()温婉笙扶着微胀的头,费力地靠上床头。//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丝被下不着寸缕的娇躯和双腿间不曾感受过的酸麻疼楚告诉她:昨晚上,她总算脱离了老处女的行列。
该举杯庆贺吗?她失笑地摇摇头,浑然忘了此刻的套房洗浴间内,还有个面容嫩俊得像个少年的成年男子正拧眉坐在合了盖的马桶上苦思冥想。
半晌,关滕缓缓起身,轻叹了一口气,打算出去面对对方的质问和声讨。
他没有钱,如果这是对方提出的要求,可他有双手可以劳动。还有半年就要研究生毕业,大不了他一毕业就到她的铺子里做工偿还他欠下的情债,无论要他做几年都成,就是……就是别去警局告他……倒不是他怕坐牢,而是怕家人知道了受不了。好不容易培养出个研究生,竟然犯下这等糊涂事。
说实话,他和燕丽谈了这么多年的男女朋友,也没走到这一步。虽然有好几次,他借着微醺有些心猿意马,可燕丽坚决不肯,他也就作罢了。
那会儿他以为燕丽是想把这神圣的一刻留到洞房花烛,却不知,她其实早在那时就已经对自己起异心了……否则,她昨日岂会当着他的面,任由那个油头粉面的花衣男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而不加以阻止?
关滕再度轻叹,随即对着洗浴间里那面古色古香的梳妆镜整了整身上有些皱不拉几的衣衫,胸一挺,就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声响。温婉笙顿下穿衣的动作,转过头。看到他微红着脸,带着“风潇潇兮”般的悲壮神情,向自己靠近,最后,定在距离大床一米的位置站定,轻声解释道:“对不起……我昨天……都是我的错,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来补偿,我都没话说……只是,有个唯一的请求。能不能……别去报警……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怕家人知道了伤心……”
“你成年了吗?”温婉笙打断他羞意浓重的自责,凝视着他柔柔问道。
“……什……什么?”关滕讶然地看向她。发现她眼底的笑是善意且温柔的,一如昨晚在他身下承欢时的那般……噢,他在想什么呀?!这个时候竟然还敢乱想这些……
“我……我今年已经二十四了。”迎着她含笑夹带鼓励的眼眸,关滕抿唇答道。他就知道自己这张娃娃脸,肯定会让她产生误会,可没想到她竟然会怀疑自己还没成年。真是……
“那就好。要不然,我会自责的。”温婉笙盈盈一笑,随即接着手上的动作。将外套扣子一一扣上。
关滕愣在一边。有些不明白她的态度。女人失去那层代表纯洁的膜,不是该哭闹着要自己承担吗?就算他一穷二白,承担不起其他责任。可留在她店里做工以尝劳资也是可以的呀。
可为何,她的反应竟然这般淡定,就好像……就好像,昨晚上,他和她颠鸾倒凤的一夜,并非他酒后乱性强迫她的行为,而是,两情相悦后极其自然的反应……
老天,他想到哪里去了!就算她不追究,他也不能往两情相悦方面去想吧。毕竟,他们才认识一天。哦,不,确切的说,他和她,不过才认识不到十二个小时。且在这十二个小时里,有一半时间还是在床上度过的。
另一半时间,则是让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温婉笙,一个人如其名的优雅名字,而她也知道了他叫关滕,来南京找人,半途被扒手顺去了钱包,仅此而已。
其他时候,先是在她那间雅致温馨的铺子里吃点心、喝咖啡,随后,被她载着去了一间同样暖馨四溢的酒吧,喝了几杯不知是什么酿成的酒,就有些神志不清、思绪混乱了。
那之后,他只隐约记得自己抱着她,不肯放她走,抱着她进了她的家门,抱着她进了洗浴间洗澡,抱着她翻上那张舒适地要命的大床……
关滕的脸色像只五颜六色的调色板,最后调在了绛红和青白之间摇摆不定。
温婉笙轻笑着摇摇头,好心地劝慰道:“别把昨晚的事记得那么牢。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什么。今天阳光灿烂,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关滕欲言又止地看看她,又低头看看地板,随即,咬咬牙,鼓起勇气说道:“若是你希望,我会负责。虽然昨晚上我并不是故意,可已经发生了,你要我不去多想,我办不到!”
“哦?那你准备怎么负责?娶我?行啊,我已经二十九了,足足大你五岁,你确定你家人能接受?”温婉笙索性环胸而立,挑眉笑睨着他,柔柔问道。
关滕胀红着脸,扭头避开她有些灼人的眼神,答道:“这和我家人无关,要娶你的是我。”
温婉笙这回没有回答,而是含笑望着他,似是要看穿他话里的真假比例。毕竟,昨晚上的一夜情是她的主意,而他,只是被她灌了两杯酒精度稍浓的鸡尾酒就被她勾去了三魂六魄,就连负责到要娶她都提出来了。
这年头,莫非还真有观念如此老土的男人?那倒是稀有了。
而关滕见她迟迟不言不语,以为她是在嫌弃自己,遂垂下眼睑,缓缓说道:“我家里不富裕,拿不出丰厚的聘礼,你若是不愿意,那就换个方式,我过了年就研究生毕业了,到时我先来你店里给你做工,当是补偿……或者,你若是放心,我就去找本专业的工作,那样收入应该高些,每个月的发薪日,我会将薪水打你帐上……再不然,我……”
“停!”温婉笙轻叹了一声,伸手制止了他的各项提议,道:“你若是真要负责,那就娶我吧。择日不如撞入,就今天吧,阳光这么好,应该是个好日子。怎么样?咱们去民政局登记?”
…………………………
关滕游魂般地被温婉笙拉着去了区里的民政部门,从进去到出来,不过短短十分钟,两人手上就多一本新鲜出炉的结婚证。
“走,为庆祝这个大喜日子,我们下馆子去!”温婉笙将两本除了名字位置上下互换、其余一模一样的结婚证收入自己的包包,挽起依然有些不敢置信的关滕往市中心最大的酒楼行去。
途中,还不忘给家人和两个死党发信息通报自己的婚姻大事已经奇效完成。
不出她所料,快的二十秒、慢的十分钟,她在接下来半个小时的驱车路上,接待了不下二十通来电质问,都被她巧笑倩兮地打发了。
搁下最后一通电话,熟练地将小车倒入酒楼的车位,温婉笙扭头看向瞪着她看了一路,依然没有收回视线的关滕,笑道:“原本只想知会他们一声,然后安安静静用我们的首顿午餐,却不想,幻想破灭,我们可能会有顿热闹又免费的海鲜大餐可以吃了!”
关滕收回复杂的眼神,低低问了一声:“……你……不怕家人反对?”
“结不结婚、和谁结婚是我的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只需到场恭贺我们就好。有红包就收,没红包也罢。哦,对了,你寒假应该不短吧?到时我们蜜月去?早就羡慕我那两个死党了,这回换我们吓吓她们!唔,冬季度假的话,夏威夷和马代岛,你觉得哪个好?”
“我……”关滕攥紧双拳,直至关节处隐隐发白,才在温婉笙的相握下缓缓松了拳,正欲开口解释他的经济状况,被温婉笙抢先了:“既然已经结婚,无论过程怎样,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在你找到工作之前,我养你,在你找到工作之后,你养我,这样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他是男人,她是女人。既然已经结婚,那就理该由他来养家,
虽然站在他的立场,她方才那番提议是再好没有的。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却隐隐犯疼。即使亲眼目睹陈燕丽的背叛,他也不曾那般疼过,最多就心寒,为自己义无反顾的傻气付出、为陈燕丽背后的欺瞞,而无比心寒。
甚至有一刹那,他想警醒自己:离女人远点。否则,下一次受伤的又该是自己。
可尚未来得及调整好心情,他就陷入了婉笙营造的温柔乡。因为她太过温柔,让他没来由地心疼,心疼这个明媚娇柔的女子,心疼她对自己的体贴和关怀。他关滕何德何能,竟在无比落魄之际,遇上这么一个堪比高门贵秀的温婉女子。
“既然你没反对,那就表面你同意了!既然如此,意见一致,咱们先去用饭。待会儿可能会有我一些亲戚冒出来,你不必太过惊讶,安心吃你的饭就好,其他事,我会搞定。你太瘦了,需要好好补一补。等回去,我列个菜单,你带去学校,以后一日三餐必须按照我拟的单子用,不然,哼哼,你就等着我重罚你吧。”
关滕听她这么说,有些哭笑不得。他虽然瘦,胃也确实不怎么好,可还不至于瘦到风一吹就倒的地步吧?
况且,他昨晚上的表现还算勇猛无比吧,一连要了她三次不说,今天也丝毫不觉得累。相反,每次听她说话、看她含笑嗔睨,他就萌生出想拥抱她、亲吻她的冲动,虽然强力克制了,可心底的火焰却一直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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