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汉民接着对他们说道:“土匪虽然是亡命徒,但是都是乌合之众,只要撂翻两个,自己就崩了!不用害怕!但是记住了,不要把车打坏了,他们要是跑了的话,你们也别追,等着就好了!李军,咱们四个,去另一边林子里等着,一会儿要是有土匪摸过来,跟着我收拾他们!”
众人听罢之后,都点头答应下来,于排长和他的手下司机以及押车士兵显得很紧张,因为他们看方汉民并不是在胡说八道,似乎很有把握。
而他们辎重团虽然也接受过作战训练,但是毕竟是辎重部队,训练很简单,都是基础的步兵科目训练,射击训练也是草草结束,每个人打的子弹没多少,可以说没有多少战斗经验可言,更不要提有多少战斗力了。
所以方汉民没有指望他们,只要他们藏好,一旦土匪摸过来,想要抢车上的物资的话,他们躲在林子里,只需要开枪就行了,打死打不死土匪,吓唬吓唬他们就行。
而对付这些土匪,方汉民只能靠他和李军等四人,他们四个才是主力,杀鬼子都不在话下,对付这些乌合之众,自然也不会怕他们。
方汉民安排好之后,众人立即行动了起来,但是他们躲起来之前,却在车厢后面和前面挂上了马灯,把两辆车周围都照亮,做出一副车上有人,或者是正在旁边休息的样子。
方汉民还在路边一个木桩上,套上了一件一副,上面扣了一顶帽子,昏暗的环境里,远一点看过去,很像是一个人背对着车,坐在路边,不走近都很难看清楚,这是一根木桩。
在做好这些事情之后,方汉民这才让众人散开,躲入到了路两边的林子或者是草丛中隐藏了起来。
他历来对他的第六感很有信心,刚才在车上,他就强烈的感觉到要出事,威胁应该就来自前方不算远的地方,所以他这才让汽车停了下来。
众人藏好之后,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前面的路尽头就开始有了点动静,虽然黑咕隆咚的看不到远处,但是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丝动静。
方汉民把手枪准备好,塞到腰后面的皮带里,另外一个弹夹塞到裤兜里,手中的步枪也推弹上膛,对待土匪,他也没多少同情心,起码这个时候不会有同情心,这些土匪可能之中不少人是破产农民,或者是被逼无奈才当的土匪。
但是他们行事很凶残,绑票勒索是他们常用的手段,拦路抢劫洗劫村庄,也是经常的手段,以此他们通过抢掠来维持他们的团伙吃喝用度,而且这些土匪没有道德感可言,一旦当了土匪,大多数人会在老土匪的带领之下,迅速的黑化,成为无恶不作的匪徒,绑票之后如果得不到赎金,便会毫不犹豫的撕票。
所以不管他们是不是被逼上山落草的,今天晚上只要过来,那么跟他们车上的人就是生死之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跟他们在这种环境下讲道理,根本就是对牛弹琴,那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所以既然人家是奔着杀他们抢财货过来的,那就没啥道理可讲了。
面对可能过来的土匪,李军和吕小山他们也没什么紧张的,李双虎更是把双管猎枪和手枪都装好了子弹,别在了腰里,还把小刀也准备好,随手就能拔出来杀人。
说实在的,经历了这么长时候,跟鬼子交手之后,再面对这些土匪,他们几个人都感觉不到什么压力,所以藏好之后,都并不紧张,甚至可以说比较放松。
倒是于排长那边的几个人,在路边的林子里藏好之后,七个人挤在一起,一个个都紧张的手心冒汗,他们的枪只有五支,两个人还没枪用,于是也从车上顺了两支带故障的步枪,上了刺刀,不管打响打不响,拿在手里可以当根梭镖用。
几个人冒着汗,忍着林子里嗡嗡作响的蚊子叮咬,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黑乎乎的道路远处,连肌肉都绷紧了。
又过了一阵之后,道路前方的路边,开始传来了呼呼啦啦的声响,路面上倒是看不到人,这就可以肯定,确确实实有一帮土匪,盯上了他们这两辆车了,可能这帮土匪本来打算在前面埋伏,等着袭击这两辆汽车,可是他们也没想到,这两辆汽车忽然间就停了下来。
于是这帮土匪等了一阵之后,不见汽车继续开动,还关了灯熄了火,似乎是准备在路边休息的样子。
这帮土匪以为碰上了菜鸟了,这条路半夜敢在路边停车休息的,肯定不是老鸟,敢就两辆车在夜里上路的,都不会是老鸟,就不要说还敢在路边停车休息的人了。
这些土匪开始暗自窃喜,领头的土匪头便带着手下们顺着路赶了过来,靠近了一些之后,观察了一番,他们也没发现有啥危险,隐约之间,看到这两辆汽车还挂了马灯,看着路边似乎还坐了个人,于是他们便顺着路边的草丛树丛,掩护着他们的身形,开始朝着汽车摸了过来。
土匪就是土匪,别指望他们有多高的本事或者是丰富的作战经验,这些土匪根本就没什么组织性可言,土匪头让他们上,他们就呼呼啦啦的朝前涌,虽然他们有点紧张,但是却还是壮着胆子朝着汽车围了过来。
很快这帮土匪就暴露在了车帮上挂的马灯的光线下面,方汉民数了一下,大概三十来人的样子,拿枪的人不多,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则都是拎的大刀长矛亦或是弓弩之类的冷兵器,这他就更加放心了。
这不是一群装备精良的悍匪,仅仅只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连枪都少得可怜,居然也敢打军队的汽车的主意,真是无知者无畏,电线杆上粘鸡毛,好大的掸子(胆子),一个个不知道死字是咋写的。
方汉民看着这帮土匪渐渐的围向了汽车,但是却并未急着开枪,就看着他们从路两边包抄向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