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凶做什么?爷用不惯夜壶,里头的溲水应当是天牢里其他人留下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若郁愤难纾,不妨挨个牢房问过去,总有人会认领其中溲水!”
凤无忧讪讪而笑,她本不愿同云非白撕破脸皮。
然而,云非白泡了半天澡,依旧精神得很。
她思忖着,蒙汗药泡澡,事倍功半,定不及口服见效快。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铤而走险,寄希望于云非白能大口饮入浴桶中的凉水。
果不其然!
云非白果真将整个人都浸泡在浴桶之中,大口大口地饮着凉水。
凤无忧见状,喜笑颜开。
她大着胆子跨步上前,卯足了劲儿,将他整个脑袋都埋在浴桶之下,“云秦太子,不若爷叫你潜泳如何?”
“凤无忧,你找死?”
云非白原想将她一并拽入浴桶之中,只是他顿觉四肢无力,除却一张嘴还能翕动,身体乏力得紧。
“来,学潜泳了!狗刨式挥动双臂,轻拨水花!”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三二三四,再来一次!”
凤无忧玩得不亦乐乎,发了狠地揪着他的头发,“不要脸的玩意儿!还好意思冒充爷的男子!你可知,爷的男人身材有多好?比你大一倍!”
“你住嘴!”
云非白羞愤难当,若不是他周身内力无法施展,他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就不!”
凤无忧玩心大起,她麻利地缠着云非白的双手,又以碎布条堵住自己的耳朵,旋即取来响铃,在云非白耳边疯狂摇铃。
云非白只觉鼓膜充血,整个人如同要爆炸了一般,通体发红,口吐白沫。
此刻的他,因为蒙汗药的作用,浑身乏力。
又因为痒粉的缘故,通体发痒,却挠不到,抓心挠肺地难受!
再者,东风无力散亦渐渐起效,他以为自己的身体就此报废,哀莫大于心死。
最可恶的是,凤无忧竟还在他耳边丧心病狂的摇铃。
振聋发聩的声响,尖锐似猛兽咆哮,惹得他双耳一阵轰鸣,两眼翻白,差点晕死过去。
“现在知道爷的厉害了?”
凤无忧眉梢一挑,旋即抽出暗藏在靴中的短刀,“告诉你一个秘密!爷曾替不少男人割过要害,你想不想试试?”
“凤,凤无忧,你要是敢动本宫,你将永无安生之日。”
云非白极其虚弱地说着,他身体微微发颤,本能地躲避着凤无忧手中尖刀。
“横竖都是死,不若拉着云秦至高无上的太子爷陪葬!值了。”
凤无忧手腕一转,手中尖刀已经滑向他的脖颈。
她原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截了当地阉了他,可她又不愿触碰他的身体。
不若,直接切了他的喉管得了!
“凤无忧,你放了本宫,本宫就饶了凤弈!”云非白因为紧张,双唇颤得厉害,声色都微微变了调。
“你当爷是傻瓜?爷只要放了你,爷的兄长活不成不说,爷也活不成,对吧?”
凤无忧手中利刃已在云非白脸上划过数刀,尤为狂妄地说道,“忘记告诉你,爷也会易容。倘若你暴毙在天牢之中,爷大可借用你的身份,当一回云秦太子,睡你后宫佳人,抽你后代子嗣!”
“你难道就不担心东临摄政王?”
“你对他做了什么?”
凤无忧狭长的桃花眼中戾气渐浓,君墨染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纵是将云非白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恨意。
“他被本宫的人迷了心智,宛若孩童一般,被初初哄得团团转。兴许,他正在和初初翻云覆雨。又或许,他已被本宫的暗卫所斩杀。你若是想救他,就该乖乖放了本宫。若是没有本宫指路,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
宛若孩童?
凤无忧思忖着,许是君墨染另一重人格被诱发。
这会子,她已不去纠结君墨染会不会和初初发生什么,她只关心君墨染是否平安无虞。
据她所知,君墨染的副人格每一回现身,不过数个时辰。
只要熬过了危险期,他恢复如常之后,就再没人能轻易伤他分毫。
云非白深怕君墨染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够重,又加了一句,“你若是杀了本宫,你爹谋反势必败北。到时候,你们凤家就等着被株连九族吧!”
谋反?!
凤无忧妙目圆瞪,她只道是凤之麟是个野心勃勃的上位者,并未料到凤之麟竟存了谋反的心思。
她忽然忆起不日前,凤弈谈及自己凤家嫡子身份时,那般无奈的神情。
看来,凤弈定是得知了凤之麟私通云非白密谋谋反一事,这才生出了盗取云秦虎符的心思。
他的所作所为,不单单是为了救赎北璃百姓,也是在救赎凤之麟吧?
倘若他对凤之麟毫无情意,大可将凤之麟谋反一事禀告北堂龙霆。
正是因为顾念着父子之情,凤弈才以身涉险,将自己逼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沉吟片刻之后,凤无忧出声追问着云非白,“你答应借兵给凤之麟,对否?”
云非白微微颔首,有气无力地答着,“是。凤无忧,只要你乖乖配合,一旦凤之麟篡位成功,你将摇身一变荣升北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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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问:君墨染成年后,有没有掉过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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