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你真是我的福星!”
凤无忧喜笑颜开,眉眼弯弯,灿若辰星。
“咳咳——”
司命手握成拳,挡在鼻前,以轻咳掩饰心中恐慌。
一想到铁手惨被“流放”至北璃的下场,司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
“司命,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莫非,你有口臭?”
“不,我没有。”司命急急转移了话题,“凤小将军,暗影十八骑已准备就绪,就等您发号施令了。”
凤无忧一拍大腿,倏尔起身,气势如虹。
“好,做得很好!司命,你且告诉他们,今儿个原地安营扎寨,养精蓄锐!”
“………”
司命面露难色,一时无言。
他腹诽着凤无忧还真是胆大包天。
这凤无忧,分明是仗着摄政王对她的纵容,肆意妄为。
殊不知,三日内若是捉不到女贼,纵她舌灿莲花,亦难逃一死。
凤无忧并非不知自己的处境,问题是,她自个儿就是大名鼎鼎的采花女贼。
若是不摆脱碍事的暗影十八骑,怎么给他们变出个嘴似火铳臀似被门挤过的女贼?
“司命,你相不相信爷的实力?”凤无忧一本正经地询问着司命。
“信。”不信也得说信。
“那好,你自己玩儿去吧。”
“可是……”
“没有可是!凭爷的实力,一个时辰之内就能将女贼擒拿归案。”凤无忧一掌拍在追风肩上,气势凛然,“爷出门溜溜弯,别跟着!寂寞能激发爷的灵感。”
她话音一落,便大摇大摆地朝外走去。
司命倒是想同她保持距离,却又不得不跟着她。
万一让她给逃了,君墨染怪罪下来,他可担待不起。
出于无奈,司命只得硬着头皮紧跟在凤无忧身后。
正所谓冤家路窄,凤无忧刚穿过墨染阁外的抄手游廊,就见一群侍女簇拥着花枝招展的君拂迎面走来。
“哟~这不是吃了本郡主爱宠的废物面首么?”
君拂身着浅绿收腰托底罗裙,身披水红色薄烟纱,远远一瞧,宛若林中精灵,灵气逼人。
凑近一看,大失所望。
不就是个颇有几分姿色,惯于仗势欺人的娇蛮郡主?
凤无忧顿住脚步,眸中不悦溢于言表。
君拂双手叉腰,微微扬着下巴,冷不丁地朝凤无忧飞去一记翻出天际的白眼。
凤无忧本不想搭理她,毕竟吃人爱宠确实有些缺德。
但君拂这颐指气使的样子,委实欠抽。
“爱宠沦为他人盘中餐,还好意思在这里颐指气使?恕我直言,比起爷来,郡主你更像个废物。”
凤无忧眉梢一挑,檀口轻启,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今儿个,恰巧君墨染不在府中,她就是小小地欺负一下君拂,也没人替这个娇蛮任性的郡主出头。
况且,君墨染对君拂,甚是冷淡,根本不像是外界盛传那般,捧在手心里宠着。
“你!”
君拂气得涨红了脸,香娇玉嫩的朱颜染上沉沉愠色。
凤无忧吃吃一笑,快语连珠,“我什么我?说话都不利索,还好意思学人骂街。你这水平,爷一张嘴就能以一敌百。”
“凤无忧,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从没见过话这么多的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郡主想试试?”
凤无忧面露戏谑,上下打量着君拂,旋即轻声道,“杏子青青,酸且涩。还不如醉柳轩的春红,似火似魅,欲仙欲死。”
“你居然将本郡主同风月之地的下三滥相提并论?”君拂急得直跺脚,只得求助于立于凤无忧身后一言不发的司命,“司命,凤无忧欺负我!”
“属下奉命协助凤小将军捉拿女贼,还望郡主行个方便。”司命硬着头皮,夹在两人中间,只觉分外为难。
“呜呜呜——我要告诉王兄,你们欺负人!”
君拂意识到司命在帮倒忙,气得嚎啕大哭。
凤无忧无语至极,她明明已经嘴下留情了,君拂怎么又哭?
虽说,女人似水,但也不能这么多水吧!
“司命,好生哄着郡主。爷出去遛个弯儿,顺便去宫门口迎接摄政王的王驾,你不必跟着。”
凤无忧拍了拍司命的肩膀,极为敷衍地说着。
“凤小将军,等等!”
司命闻言,已顾不上君拂的情绪,紧跟在凤无忧身后,一道出了摄政王府。
君拂狠瞪着他们二人的背影,银牙碎咬,“凤无忧,本郡主定要叫你好看!”
“郡主莫气,不就是个登不上台面的面首?过段时间,摄政王兴许就腻了。到时候,我们再狠狠收拾他!”
啪——
君拂扬起手,狠辣的一巴掌落在身后侍女脸上,“荣翠,你说,我哪里比不上他?”
荣翠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亦未料到君拂会拿她撒气。
“郡主,您是金枝玉叶,怎能同那等山野莽夫相提并论?”王嬷嬷笑意炎炎走来,她肥厚的手紧握着君拂的手。
“嬷嬷,你有所不知。王兄待他特别宽厚,再这么下去,他都要取代本郡主在王兄心中的位置了!”
“郡主稍安勿躁。老奴听说,摄政王那位面首,来头不小。”
君拂尤为愤慨道,“不就是个落难将军,有什么了不起?”
王嬷嬷低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想治他,法子多得是。”
“多谢嬷嬷提点。”君拂眸光一闪,拢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状。
这一回,她倒要看看凤无忧有多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