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新人进府(1 / 1)

南宫如墨知道,如果事情闹大,就算是君长夜也保不住自己,所以报复的情绪她只能暂时先压下来,就连借口她都想好了。无非就是有人救了她,还好心地送她回来。她和“魅影”的关系绝对不能被牵扯出来,所以,说什么她都得守口如瓶。

回镇宁王府的路上,南宫如墨听到了不少闹市上的议论,大多是针对上官婉和君长夜的这场婚事,而用的最多的词语就是“郎才女貌”钤。

南宫如墨细想起自己嫁入镇宁王府时的场景,不免觉得可笑,她只是长得不太好,其他的地方有什么对不住君长夜的吗?为什么人们能够看到的,只有外表呢洽?

马车从街角转过去的时候,镇宁王府正是一片喜庆,因为迎亲的队伍来了。

小五迟疑着掀开帘子将南宫如墨牵出来,南宫如墨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便见到不远处那一大片的红色。

唢呐和锣鼓的声音震天响,男女老少们围在镇宁王府前面,面上大多都是笑容。

但南宫如墨的眼里能够看到的,只有在最前面,骑在马上,胸前挂着喜带的男人。

“主……主子……”小五怕南宫如墨受刺激,连忙要带她回避眼前的场景。

但南宫如墨根本不搭理,随性说道:“你先走吧,回去之后告诉十一,暂时不要来找我。”

“这……”

“走!”南宫如墨憋着一股怒火,声音都显得有几分无力。

小五长叹了口气,只好妥协,嘱咐道:“主子还是多注意身体,那小五这就走了。”

马车在身后慢慢离开,南宫如墨站在人群中,观望着这场大喜事。

君长夜在队伍的前列,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直接刺痛了南宫如墨的双眼。她以为,至少他那么帮着她,或许是对她有一丝丝感情的,可眼前的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那都是她的错觉不成?

南宫如墨不是那种惹不起就躲着的人,既然有问题,那大家就面对面说个清楚。结局无非就是两种,要么皆大欢喜,要么飞蛾扑火。

打定主意,南宫如墨就开始往镇宁王府门口走,偏偏人多得很,她还得考虑身上的伤口,也是够郁闷的。

在南宫如墨举步维艰的时候,不远处的新娘已经下了轿子。她望着君长夜眼角都绽放出笑意,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碰撞让南宫如墨身上疼,而眼前的婚事则让她心口疼,真可谓是身心俱疲了。

挤来挤去的,南宫如墨不知不觉就到了前面的位置,她看清楚了镇宁王府下人们脸上的表情,他们也很高兴,有一位新主子要入府。

南宫如墨对上官婉并不了解,她之前不大关心其他家的小姐如何,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她总以为,她会是君长夜唯一的选择。

正当上官婉要跨火盆的时候,一个丫鬟眼尖,瞥见了人群中的南宫如墨,不由喊道:“王妃!”

镇宁王府前面热热闹闹,人声鼎沸,不过,这丫鬟身边几人都听到了她的呼声,自然目光也锁定了人群中的南宫如墨。聚集在一起的下人们开始有了动静,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个地方。

君长夜终于发觉不对劲的地方,他侧过身望向人群,与南宫如墨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吵杂的声音似乎都被屏蔽了。

南宫如墨镇定自若地看着男人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似是惊讶她竟还活着。他嘴角的弧度稍稍抬起,却在下一秒抿紧了嘴唇,连同眉毛都开始紧锁——这绝对不是高兴的表情吧?

静默中,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王爷,怎么了?”

君长夜收回目光,温柔以待:“没事,进府吧。”

南宫如墨站在原地,目送着新郎新娘进入镇宁王府。她以为,至少他会多注意她一点的,以为他会向她飞奔而来,问问她到底好不好。但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是她异想天开了。

过了一会儿,一丫鬟有些着急地重新跑到门口来,找到还在原处的南宫如墨,喘着气说道:“王妃,王爷让奴婢来接您入府。”

“管家呢?”南宫如墨轻声问道。

“王爷吩咐他去清点贺礼和聘礼了。”丫鬟战战兢兢地应道。

虽然现在上官婉进门,可南宫如墨到底是回来了的,理所当然下人们都得有所表示。这个来接南宫如墨的丫鬟心里并不好受,谁知道现在南宫如墨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她不开心,指不定会不会拿他们这些下人出气。

南宫如墨的厉害,镇宁王府的人都是亲眼见识过的,那架势,就算是把一个七尺大汉吓得跌坐在地上也都是有可能的。

南宫如墨站在王府门口,感受着旁人的指指点点,片刻后才声音沙哑地说道:“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得太多了,南宫如墨觉得君长夜有什么地方变了。就拿现在的事情来说吧,她回来了,君长夜不亲自过来迎接情有可原,因为他要安排他的美娇娘,但不至于连管家都不出面吧?

从南宫如墨踏入镇宁王府开始,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连连后退,生怕惹了一些霉运在身上。谁能想到,被传着已死的人会重新回到原点,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大喜的日子里?

南宫如墨应景地笑着,但她的笑容里有几分不真切的感情。她也是很挑人的,所以才在日积月累中渐渐喜欢上了君长夜,可她一转眼的功夫,她的感情就成了一片荒芜的土地,再也浇灌不出任何花蕾。

从客人们熙熙攘攘的前厅走到冷清的后院,南宫如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现状。

身后跟着的丫鬟始终低着头,南宫如墨觉得她有些眼熟,不由问道:“你叫什么?”

“禀告王妃,奴婢环儿。”

“之前是在哪儿做事的?”

环儿一愣,犹犹豫豫地回答道:“之前就是照顾王妃起居的。”

难怪那么眼熟了。南宫如墨侧首看了看这丫鬟,她从进镇宁王府开始就一直都是自立自强的,没别的事情绝对不会让那些下人进她的房间。后来小七进府照顾她,除了偶尔小七会安排其他丫鬟进来服侍之外,这些丫鬟也都是在外院待着的。

想到小七,南宫如墨心里头又是一阵难过,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问道:“小七的墓在哪儿?”

“王妃娘娘怎么问起这个?”环儿诧异地抬起眼说着。

“怎么了?总该去祭奠她一下的。”南宫如墨平淡无奇地应道。

“可今天侧妃入府,王妃娘娘去祭奠小七是不是有些……”

“小七是因我而死的,我祭奠她无可厚非。”南宫如墨冷声说着,一个上官婉而已,她根本瞧不上眼,至于那女人要怎么兴风作浪,她当然也不会去理会。

环儿一听,马上就不干了,神色慌张地说道:“王妃,还请你不要让奴婢为难。如果让王爷知道了,奴婢怎么办呀?”

南宫如墨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她转过身,一字一句问道:“什么意思?”

环儿自知说漏了嘴,立刻用双手捂着唇瓣,目光开始四处游移,就是不敢看南宫如墨。

“趁着没人的时候不如干脆就说了吧,不然我直接去问他,对你更不好。”南宫如墨的心情糟糕,说话的时候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环儿垂头丧气,眼泪汪汪地颤着声音说道:“王妃娘娘,您这让奴婢……”

“我不为难你,我不问了。”南宫如墨顿了顿,继而又道,“等过会儿,我直接去问王爷便是。”

怎么都是死,环儿彻底无奈了,她长舒了口气,满脸不愿意地说道:“小七的尸体被送回来之后,王爷就安排了下葬。可王爷之后就吩咐,要迎侧妃娘娘进府,以后在王府里面不允许说起小七,也不允许说起……不允许说起王妃娘娘。”

南宫如墨沉默了半晌,转身继续向她的房间走去。她不是那种失去男人宠爱之后就寻死觅活的女人,更何况,以她和君长夜以前的关系来说,他们也不存在“宠爱”这种关系。连夫妻生活都没有试过的夫妻,算什么夫妻?为了迎上官婉进府,君长夜好像真的是放弃了许多,包括她。

当然,这些事情南宫如墨不可能全部担待下来。她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够拦得住,小七对她来说是重要的人,而君长夜呢,只能说曾经重要过。

看着南宫如墨把自己关进房间,环儿还松了好大一口气,生怕她惹出什么大麻烦似的。不过,她没料到,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南宫如墨就从房里出来了,而且还换了一身白衣,在君长夜娶上官婉的时候,她一身白衣,这总归是让人倒吸一口冷气的。

环儿和南宫如墨不亲近,不过,她到底是在这里照顾南宫如墨的,而且今天还是她去领的南宫如墨,南宫如墨这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她肯定脱不了干系。

于是,南宫如墨还没有怎么样,环儿就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哭着喊着:“王妃娘娘,您把衣服换了吧。您要去看小七,什么时候不能去看?今天真的不行呀。”

“我改日再去看她,今天确实不方便。”南宫如墨用手轻轻拉开环儿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环儿已经吓得哭不出声音了,这责任推到她身上,她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南宫如墨放弃了去祭奠小七的想法,小七的墓八成是在城外,她现在赶过去身体上也有诸多不便,倒不如等她身子差不多了再去见见小七。不过,没办法给小七上坟,不代表她就要沉默下去,丧服她还是可以穿的。纯黑的衣服她只有夜行衣,穿出来不太好,反正在大多数人眼里,白色同样不吉利,以白色代替也无碍,最主要的是心意。

好歹是君长夜迎娶侧妃的大好日子,南宫如墨不至于去拆台,她和君长夜的君子协议,本来就是关乎到钱的协议,她的利益不受损就好。所以,她穿着白衣就在后院溜达,为了避免遇到客人根本不往前面去。

碰到南宫如墨的下人们都纷纷绕道,生怕沾染上麻烦,因此,南宫如墨耳边还算是清净。

等南宫如墨走累了,怒火稍稍压下去的时候,她正好遇上一群人闹着送新人入洞房。

上官婉的红盖头一飘一飘的,露出她小巧的下巴和诱人的红唇,后头跟着的客人也好下人也罢,都笑作一团,围绕着的始终是欢声笑语。

南宫如墨在墙后面听着那些人的声音,隐隐觉得难受,人群渐行渐远,只剩下寂寥的她。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王爷,环儿刚才过来,说王妃不见了。”似乎是莫寒的声音。

“若是不见了,就派人去寻。”

“那个……”

“还有什么事?”君长夜问话的时候已经有了些不耐烦的语气。

“环儿说,王妃穿了白衣。”

半晌的沉默,君长夜无可奈何地回应道:“她一向散漫惯了,找到她,你告诉她换下来。要是不行,你就随她去吧。我已经忙不过来了,关于她的事情,你看着处理。”

衣袂翩翩,南宫如墨的发丝随风轻扬,她靠着干净的墙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以往她的所作所为是有些任性,君长夜没管过她,现在他同样不说什么了,但却是因为,他娶了侧妃,变得忙碌了。

南宫如墨觉得挺可笑的,到了了,她还是被君长夜当成了一个外人吗?

等一切化为平静,南宫如墨迈开步子,回了自己的院子。果然,她回去没多久,莫寒就寻来了,苦口婆心地劝她换衣服,而她,自是理所当然地拒绝。

南宫如墨在房中一坐就坐到了太阳下山,除了环儿进来送过一次饭以外,她就好像是被屏蔽在了其他人的生活之中。

等天完全黑了以后,有一人轻叩着房门,在门外头问道:“王妃,您睡了吗?”

“进来点支蜡烛吧。”南宫如墨轻声吩咐道。

丫鬟推开,房门进来,轻手轻脚地点上蜡烛,一抬眼,忍不住惊呼道:“王妃,您的衣服……”

衣服?南宫如墨疑惑地往身上一看,才发现原先的白衣已经被红色浸染,她能够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但她却一直没有在意,估摸着,是有些伤口又裂开了。

没等南宫如墨开口,来的丫鬟立刻转身关上房门,上前就要帮南宫如墨处理伤口。

南宫如墨回过神,避开丫鬟的手,轻语道:“你出去吧。”

“王妃……”

“出去!”南宫如墨轻斥着,面不改色地望向对方。

丫鬟颇有些无奈,轻咬了一下嘴唇,突然说道:“奴婢萍涓,大将军知道方侍卫在这里多有不便,才将奴婢寻来伺候小姐。”

南宫如墨一怔,缓缓开口:“大哥叫你来的?”

“是,所以,还请小姐不要拒绝奴婢。”萍涓抬起头,神色颇为慌张。

眼看着人已经赶不出去了,南宫如墨就任由萍涓帮自己处理伤口。她身上的伤口不少,腹部那一处更为严重,好在没有哪里是感染的,要不然更难折腾。

南宫如墨听着隐隐约约传来的闹腾,双手不由微微攥紧了些。

这一夜,君长夜都没有出现,以至于南宫如墨想好的理由、借口,全都没有说出来。她只是在房里干坐了一晚上,从等待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

翌日,南宫如墨听到有人在旁边催促才从睡梦中醒来,而在床边的,正是萍涓。

萍涓看南宫如墨睁开眼睛,这才松了口气,慢慢将她扶起来,一边说道:“环儿一早敲了几次门,小姐都没有回应,奴婢想到小姐身上那么多的伤口,怕小姐出事,才斗胆进来了,还望小姐不要责怪。”

南宫如墨轻蹙眉头,不禁问道:“太阳已经出了?”

“这都日山三竿了。”萍涓应着,复又问道,“小姐要起了吗?”

南宫如墨点了点头,可她还没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的习惯是天不亮就会醒,生物钟在哪里,挡也挡不住,几次好眠都是有君长夜陪伴在侧的时候。难不成,是因为现在她身上有伤,昨日又有些劳累,才睡得那么死吗?

萍涓帮南宫如墨把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穿衣的时候南宫如墨特意要了一袭白裙。

可萍涓一听,立刻说道:“小姐,今天侧妃来给您请安,穿白色的会不会不太好?”

“什么时候?”南宫如墨诧异地问道。

“已经来了一个上午了,就等着小姐你起身呢。”萍涓压低了声音又道,“所以环儿才叫了您那么久。”

“她刚嫁入王府,是不该让她失了面子,不过,我相信她会理解的,就拿白的。”南宫如墨有些赌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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