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完萧离家那一百万“财产损失”,光头虎哥见他还不发话放人,便痛不欲生的哀求道:“小哥,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全国都解放了,你们这帮城狐社鼠之辈,还能走哪去?”萧离语气冷蔑道。
听了这话,虎哥和他那几十名受伤的黑衣手下,顿时又吓得浑身猛一颤。
打,打不过他!走,又走不掉!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在每个暴拆恶徒的心头弥漫开来……
萧离冷然盯着虎哥,不疾不徐道:“现在告诉我,你们给西保湾村村长、村主任等个别拆迁户的赔偿标准,是怎样的?”
“小哥,那都是开发商……”
虎哥刚想狡辩一句,却听到附近的围观群众中,已经炸开了锅。
“对!你就告诉小江,萧步升他们家是怎么赔的?我们又是怎么赔的?!”
“你们半夜三更把人驾出去强拆房屋,连老人和孩子都打成了重伤,却才赔偿那么点,我们要上访!”
“上访!反正我们也无家可归了,以后就住信访局去!”
在赵猛叔的带头抗议下,被点燃了怒火的乡亲们,此刻再也克制不住满腹的委屈和愤怒,纷纷谴责起了虎哥他们。
萧离伸手示意大家道:“乡亲们先安静一下,让这家伙交待清楚。”
继而目露寒芒,冷冷逼视着虎哥横肉密布的黑脸,看得他心中直犯怵。
“我说!我说!”
见萧离又动怒了,虎哥不得不硬着头皮老实交待。
“给村长、村主任他们……签订的拆迁协议上约定的是,连房屋带院子,按1:15平方赔偿。要钱的话,每平方折现一万元。”
哗!
闻此,围观村民们顿时炸毛了,一时间群情绪,萧离这才对虎哥冷然道:“给这些遭强拆的居民安排好干净的宾馆房间住,然后你们就可以滚去看伤了。”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办,开最好的房间!”虎哥满头冷汗捂着胸口,如蒙大赦。
萧离要带母亲回自己的入赘之家住,王兰芝不同意,“这大半夜的,我就不去打扰儿媳和她娘家人了!”
虎哥派人把乡亲们带到不远处的市区宾馆,开好了商务包间,才在萧离的挥手之下率众落荒而逃。
母亲执意要和赵小乖妈妈刘香儿一起住,不愿跟萧离走,还催他赶紧回家睡觉。
虽然萧离今晚一出面,就轻松为自己家获得了一百万赔偿,但王兰芝现在非但不觉得惊喜,反而有些害怕,担心他遭人报复。
看出了母亲的担忧,萧离轻松一笑,自信地宽慰她道:“妈,你就放心吧,儿子的身手和人脉您见识过,现在没有人能伤害我们,谁都不行!”
王兰芝听了微微点头,这才感到心中稍安。
接着,几个人就把地上的古董缝纫机等物件,先搬到了尚未被强拆的赵猛家房子里保存。
刘香儿回到家,一边为王兰芝收拾床铺,一边不安地询问起了儿子拿回那五百万的事。
赵猛也神色慌张地问萧离:“孩子,那笔大钱我分文没敢动,本来想送你妈一些,她也不要。你们确定……那不是犯法弄来的吧?”
“哎呀,爸!你把我江大哥想成啥人了?我不都把经过给你们说了吗!”赵小乖不悦道。
萧离微微一笑,又把那天带小乖到赌石坊捡漏的事,向这对纯朴夫妻简单讲述了一遍,他们才终于放下心来。
安顿好母亲,萧离临走时又转头对赵猛说:“放心吧叔,有我在,没人再敢打你这房子的主意!除非赔偿标准达到你们的满意,在拆迁协议上自愿签了字。”
“牧阳,小离生前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真是他和我们大家共同的福气啊!”赵猛叔激动地伸出双手,红着眼眶和萧离紧紧相握道。
独自踩着拆迁废墟走在回家的路上,萧离陷入了思考。
自己打跑地头蛇虎豹兄弟和黑衣壮汉们,也只是帮那些家被强拆的乡亲出了一口心头恶气而已,这还不是最终的结果。
光为母亲拿到了应得的一百万赔偿,还不够。
自己还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为乡邻争回属于他们的合法权益!
刚走出像被原子弹轰炸过的西保湾,萧离就看到村头那两束车灯越来越近。
片刻之后,一辆白色的宝马5系轿车在他跟前停了下来。
萧离一愣,这不正是堂兄萧步升那辆车吗?
“姓江的!你给我站住!”
车窗摇下,副驾窗口伸出一个脑袋,堂妹萧洁冷冰冰的冲萧离喊道。
驾车的萧步升也扭过头来,对他冷眼相看。
算得上时尚漂亮的萧洁,比萧离小一两岁,对于这个堂妹,萧离同样没有半点好印象。
此女高傲刻薄,在大伯两口子的影响下,她和哥哥萧步升一样,从小到大都没怎么搭理过自家人。
爷爷奶奶临终前,因为不喜欢和大伯大妈相处,一直由母亲王兰芝照顾。
给老人喂水喂饭,洗脸擦身,端屎倒尿……萧离和妹妹,自小就跟着母亲学会了这些。
而萧步升和萧洁兄妹几人,包括大伯和伯母,却从没有过来探望过爷爷奶奶一眼!
邻居们看不过去,说这对于王兰芝太不公平了,她却含笑称:“百善孝为先,我要给自己的两个孩子当好榜样!”
更气人的是,大伯一家虽然是出了名的不孝顺,但在和母亲争夺爷爷奶奶留下的那点家产时,他们却带领自家四个孩子齐上阵,展露出了非凡的实力!
被父母惯得骄横泼辣的萧洁,更是在两家人争吵的过程中,挠烂了萧离妹妹的脸,还大骂他母亲……
当时还是少年的萧离气不过,扑上去和他们撕打,却被几个堂兄按在地上,由萧步升打得几天起不来床!
王兰芝为了不让全村人看笑话,一次次选择了退让。
公婆过世后遗留下的那几亩林地,她只分得一亩,有两片宅基地,也都被大伯家霸占了去。
想起那些不堪回道的往事,萧离不由目光一凛,转头斜瞥着堂兄堂妹冷哼道:“唔?”
“姓江的,你刚才对拆迁队的人做了什么?害得我们大半夜的被领导打电话喊起来,请你个灾星过去!”萧洁恼怒道。
“难道你一个外姓人,还想替我婶子当丁子户不成?你以为你是谁啊!”堂兄也冷冷嗤笑道。
萧离不由皱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萧洁的领导让她来请自己过去?
难道让人暴力拆除西保湾村的霸道开发商,和这个骄横堂妹还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