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蓉莫名挨了情夫一把掌,愣怔之下不由破口大骂。
“马宏杰!你个拔屌无情的混蛋,你是不是疯了,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她就要扑上来和姘头撕打。
马宏杰一瞪眼,怒指着丁蓉的鼻子,拧眉冷吼道:“你敢动一下试试!”
丁蓉一见马科长怒火冲天的样子,立时遏制住了满腹怨气,又惊又怒的盯着他,噤若寒蝉,一动也不敢动了。
她平时之所以敢在外面作威作福,依仗的正是马宏杰手里那一点点权力,刚才丁蓉被情夫莫名其妙打急眼了,才口不择言的破口骂了出来。
事实上,丁蓉哪敢对马宏杰动手,得罪了靠山,她这个医药公司老板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甚至连他表弟也要跟着倒霉!
马宏杰镇住了自己的小情妇,又急忙转头望向萧离,他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立马换上了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上前几步关切道:“江医生您没事吧?小马我有罪啊,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目睹这逆天一幕,丁蓉和表弟范晓剑的下巴双双惊掉在地,摔了个粉碎。
他们万分惊诧地认真打量着马宏杰,想确认这家伙是不是突然疯掉了?
继而又转头瞅了瞅二十多岁、穿着普通之极的医馆小老板萧离,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四十多岁的马大科长,竟然在一个年轻小中医面前自称小马?
而且那神态谦恭的就像孙子见了爷爷似的,我的妈妈呀,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马宏杰看萧离继续埋头忙活着配药的事,根本不鸟他,顿时有些胆颤心惊了。
能不惊吗,他写的那两页供罪词,可还捏在赵健的手里呢,对方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让自己粉身碎骨。
范晓剑站在一旁,捂着被表姐用高跟鞋踩了一脚的手,嘴里哼哼着,满脸懵逼和痛苦神色。
马宏杰又上前甩给他一巴掌,怒骂道:“别他妈嚎了!还不赶紧向江医生道歉!谁允许你和这个蠢蛋骚货来回春堂的,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和纪律,回单位我就撤你的职!”
说完,他又转过头去,面色铁青地指着丁蓉怒骂道:“还有你这个欺行霸市、胡作非为的黑心商人,我一定代表正义狠查你,搞垮你!”
丁蓉姐弟俩被训懵了,他们不知道马宏杰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你个混蛋究竟和谁是一伙的呀?!
好在他们并不傻,已经从马宏杰不寻常的反应中,看出萧离的来头很大,这个年轻大夫背后,一定站着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于是,这对表兄妹赶紧上前,给萧离鞠躬道歉。
“对不起江医生,都是我头发长见识短,有眼无珠,竟然招惹到了您头上!还请您别和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女子一般见识,就饶了我们这次吧!”
“是啊江医生,我也……真对不住您!”
范晓剑随表姐说完这句话,心里其实挺委屈的。
自己堂堂一个执法人员,今天不但没能为表姐出头,还被萧离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现在还得反过来向对方道歉!
萧离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里倒很平静,比起昨晚马宏杰在饭店里节操碎了一地的言行举止,今天这一幕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都怪小马我驭下不严,才出了这种混账东西,我向江医生道歉!回头我一定吸取教训,加强学习,严格管束!”
马宏杰小心翼翼将手中的礼品放在诊台边上,连连鞠躬致歉。
旋即,他又挥手赶走了丁蓉和范晓剑,“你们俩蠢货先滚出去,别让江医生看着心烦!
打发走了那对表兄妹,马宏杰立马满脸堆笑弓下腰来,请求萧离道:“江医生,江大哥,我回去一定狠狠收拾那俩不长眼的东西,求您原谅我吧!”
萧离心中又有点反胃了,指着地上的礼品皱眉问道:“马科长,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之间的那点过节,昨天不是已经当着赵局长的面说开了吗?”
马宏杰嘴角抽动,拖着哭腔道:“可是,昨晚我在新城分局写的那两页悔过书,还有警察在洗浴中心拍我的……那个……的照片,至今没有还给小马呢,今天赵局又不接我电话了。”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本人就是一个小小的中医诊所大夫,既无权干涉警察办案,更没能力帮马大科长摆平你贪赃枉法的勾当。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拿上那些礼品!”萧离直截了当道。
昨晚在酒桌上,萧离已经看过赵健拿出的那两张悔过书,还有马科长和洗浴中心美女不着寸缕的照片。
对于马宏杰利用手中职权玩弄女性,欺行霸市强卖药品等累累罪行,萧离十分鄙夷和愤慨!
如果医疗监督机关的基层干部,都像马水桶肚一样坏,那最终受害的可都是普罗大众啊。
他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不说,拿劣等药材以次充好强卖给诊所和卫生院,疗效就会打折扣,最终影响的是无数病人的身体健康!
所以,萧离怎么可能会与这种人渣同流合污。
昨晚当赵健表示要把马宏杰的罪状递交给有关部门,他也很赞许,毕竟这是为民除害的正义之举!
见萧离分明对自己很厌恶,马宏杰哀求一番丝毫不起作用,只得在萧离的冷脸坚持下,拎起地上的礼品灰溜溜的往医馆门外走。
刚走到门口,马科长又犹豫着停下了脚步,纠结片刻,又折回身来。
他决定向萧离泄密一件自认为很重要的事,来讨好这位惹不起的小爷。
“江医生,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据我所知,连我们市局大领导都在从中作梗,不想让您拿到中医资格证,即使您考的成绩再好,也没用了……”
萧离微愣之下,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淡淡回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但此刻,他脑子里却在飞快思索着,想阻止自己拿到医师证的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