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急忙把他扶起来,“小军你这是干嘛,礼太重了。”
“你救了我爷爷的命,我们没钱,只能给你磕头。”男孩明亮的眸光中,写满了知恩图报。
小军的爷爷也来到萧离面前,真诚鞠躬道:“是啊孩子,我这条老命算被你从鬼门关里拽回来了,感谢,感谢你啊!”
“老伯,先不说这个,我对你的治疗还没结束呢。”萧离微笑着扶住他的肩膀。
“虽然说脓疮不是病,只是症,但现在病根已除,症状自然也要治好。”
说着,萧离开始用十分专业的手法,给老人清理身上的疮疤。
他先用局麻,再用铍针刺破一个个脓疮,清理腐肉,清洗消毒,再包上碘伏和生肌粉,用薄纱布固定好伤口。
比较严重的创口,他还神情专注地进行了缝合。
萧离的精致手法,看得龚自珍又是一惊,“没想到啊,江兄弟还精通西医?”
“大学时学的西医。”萧离随口应了一句。
话刚出话,他就意识到又忘了自己现在是“江牧阳”,那哥们可是技校毕业的,哪里学过医呀……
等清理完老人全身上下一个个大疮疤,萧离背上的衣服,已经被一层细汗打湿了。
接下来,龚老抱着交流探讨的心态,与萧离约定,两人各自为病人开一个药方,谁的更可取就用谁的。
有趣的是,萧离写好方子后,转头一看龚神医开的药方,竟差不多和自己的一样,只是少了一味药材而已。
他急忙把自己的方子装进了裤兜,拿起对方那张赞许道:“有内服的,有外涂的,龚老这方子很完善也很对症啊!我看就用这些药最合适,不出一周,病人即可全愈。”
龚自珍闻言一愣,旋即明白了萧离的用意。
就凭这年轻人的高绝医术,岂能开不出这样的药方?
他这是想当着众人的面,故意给自己和九生堂留了几分颜面啊!
龚老干咳两声,投向萧离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敬佩。
更令他感动的是,萧离临走时还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给小军,并把身上的钱都掏给他,让小军给爷爷抓药用。
男孩只接了那张写有他电话的纸,却热泪盈眶地拒绝了萧离给的钱,“你救了我爷爷的命,我将来会报答你的,这钱我们不能要,我自己可以去挣!”
闻此,萧离和在场的众人,不由对小军投去赞赏的目光,真是个有志气的孩子。
“江兄弟放心,我九生堂自然会为他们免费提供药材的。”龚老轻轻拍了拍萧离的肩膀,含笑道。
继而,他竟故意喊来孙子龚振和弟子许主任,当着众人的面,亲自向萧离深鞠一躬道:
“江兄弟,请受老朽一拜!你的医术医德,堪当华夏的医界良心和脊梁,我们杏林后继有人啊!”
说话间,龚老神医浑浊的双目中,竟泛起了一层泪光。
目睹此幕,龚振和许主任顿时脸红脖子粗,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身为医界圣手,百年医馆的掌门人,龚老神医竟对姓江那小子如果敬慕,还不论辈分地称对方为小兄弟,这令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与萧离互留了电话,并亲自把他送出九生堂后,龚自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拨通了京城林老的手机。
“老师,我今天见到您说的江牧阳小兄弟了,那个德才兼备的年轻人,才配得上神医称号啊!”
继而他话锋一转,关切道:“听说老师的孙女一直被怪病折磨,既然连林老您都束手无策,华夏又有几人能医好她呢,我是想……要不就找那位江小神医试一试?”
“谢谢你自珍,还挂念着孩子的病情,咱俩想一块去喽!只是她那个病……唉,过段时间我们会去江州一趟,到时见了面再说吧!”华夏中医泰斗林老在电话中轻叹道。
萧离回家后洗了个澡,一天的疲惫感才有所缓解,见安澜和岳父母都下班回来了,他就拿出已经在九生堂加工好的中药包,递给老丈人说:“爸,这是我在九生堂给您拿的药,专治神经衰弱,失眠多梦的。”
安振东微愣之下,心下感动,伸手接过中药包说:“我那天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牧阳你还记到心上了,真是个好女婿!”
正在厨房煲汤聊天的杨美琴和安澜母女,听到客厅里俩男人的对话,心里也暖暖的,脸上不禁露一抹欣慰的笑容。
安家总算没白养江牧阳这个孩子,虽然废物了点,但他一直孝心可嘉!
旋即,安振东又偷偷往厨房里瞄了一眼,转身对萧离低语道:
“牧阳,明天江州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古董拍卖会,他们给我送了两张邀请函,有没有兴趣陪爸去开开眼?”
自从把颜真卿宝砚捐献给省博物馆后,安振东已成为当地收藏界的名人,老头对此很是欣喜满足,既然人家都邀请了,他自然想带自己的福星女婿去碰碰运气。
“好啊!”萧离爽朗答应。
听说金阳光孤儿院很需要钱,他正想着怎么给孩子们弄点义款,在后天的三十周年院庆上捐过去呢,如果能再随岳父捡个漏什么的,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一家人刚吃过晚饭,安澜就回了二楼卧室,萧离见状,不待岳父母催促,就自觉地跟了上去。
眼下,二老最想看到的事情,就是自己和安澜多呆在一起,进行深入浅出的交流吧,那样就意味着,离岳父母抱孙子的梦想更近了一步。
虽然暂时还不能强推倒美女总监老婆,但在岳父岳母面前做做样子,让他们感到欣慰也好啊!
散发着淡淡馨香的卧房里,安澜正坐在床边,黛眉微蹙地低头捏着手指。
刚才和母亲一起做养颜的芦荟蔬菜汤时,她手上不小心扎进一根芦荟刺。
萧离了解情况后,急忙找出一个细针,掏出打火机消毒之后,轻轻拉过来美女总监白皙滑嫩的玉手,故意瓮声瓮气道:“老婆忍着点,我来。”
“嗯。”安澜微愣之下,轻轻点头。
他先将伤口挑开了一点儿,抬头温柔地问她:“疼吗?”
美女总监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嘶……疼。”
此刻他们的房门敞开着,楼下餐厅里的安振东和杨美琴隐约听到小夫妻俩的对话,不由动作一滞,面露喜色。
因为女儿的身子在结婚后始终没有动静,他们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安安嫌弃江牧阳太窝囊,根本不让他和自己做那事?
现在,安振东夫妇终于释怀了!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萧离宽慰她。
“啊……这么深?”
安总监盯着中指上那根小刺被老公利索地挑出来,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楼梯口,侧耳倾听的杨美琴心神大定,她拽着安振东的胳膊快步回到他们的卧室,并轻轻关上了门。
安振东蹙眉道:“牧阳这也,太粗鲁了点吧,刚把饭碗一放,房门不关就和安安……”
比老公年轻几岁的杨美琴看着他,脸色微红道:“你们男人,不都是那个猴急德性,饱暖思那什么呗,说的好像你年轻时对我不是那个样似的……”
安振东老脸一红,“小琴,过去的事情就别再说了。”
杨美琴柳眉头一皱,冷声道:“你做都做了,我为什么不能说,当年你催着我要孩子的时候,厨房卧室哪里没有急吼吼的弄过?”
“咳咳……有吗?”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老东西,把我们经历过的事都忘干净了!”
杨美琴说着,抓起床上的枕头打了老公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