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受伤的年轻人并不配合医生专家们,他轻松地抬起那只受伤的左脚扭动着说:“不用你们再看了,我的脚我有感觉,肯定是好了!”
“感觉?如果你的感觉好用,那还要我们这些大夫干啥?”专家们很生气,警告小伙子说,他这伤脚要是被萧离踩出了什么毛病来,那可是后患无穷!
病人这才不情愿地伸出脚来,专家们急忙围上去捧着细细观看,像收藏大师在鉴定一件国宝般认真考究。
但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脚面上居然连个破皮的小伤口都找不到!
医生们感到匪夷所思,那骨头明明都已经支棱起来了,再被一脚踏上去,不应该当场造成骨裂吗,怎么反而严丝合缝地准确归位了呢?
看到专家大夫们一脸震惊的表情,受伤的小伙子顿时面露一丝不屑,不客气地揶揄道:“各位大砖家看好了没有,还需要我再去拍个片子,或者开一刀吗?”
白大褂们听出了小伙子话里的讽刺,全都气愤的站起身来,真是不识好歹,要搁平时,你一个普通病人想让我们这些专家名医看脚伤,还没机会呢!
萧离负手而立道:“话不能那样说兄弟,其实啊,刚才专家们都是在故意吓唬你,分散你的精神呢。
当时你的注意力全都在受伤的左脚上,要是不把病说严重些转移你的注意力,我那一脚猛踩上去,非但治不好你的病,还得把你疼个半死。”
说完,萧离转头看着那一帮专家,面带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我说的对吗?”
专家们愣怔之下忽然明白,这小子是在说反话教导他们呢,原来他那样做都是为了转移病人的注意力,只为瞅准时机踩出那惊艳一脚!
想到自己又是让病人拍片子又是开刀的,而萧离一脚下去,分文不花就当场治好了农民工的脚伤,还不用耽误人家工作赚钱,一群白大褂顿感脸上火辣辣的。
“什么狗屁砖家,只会把小病说成大病吓人!”
“是啊,刚才那老头还让人家去做手术呢,还说病人要躺一个月才好,年轻人一脚下去,当场治愈!”
“啧啧,这才是真正德技双绝的神医啊!”
听着围观群众的议论,医生专家们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尤其是许主任和韩老等人,刚才还满怀傲气地嘲讽萧离,甚至对人家暗藏杀机,转眼间却被这个小青年反手打了脸,而且打得山响,又羞又怒的他们更是面色铁青,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韩老这个名满华夏的骨伤专家,今天被一个年轻人猝不及防又实实在在地上了一课。
由于人的脚骨长期承受身体重压,结构十分紧密,而且脚的力气也非常大,一旦脚骨错位,仅靠手法是很难成功复位的,只要病人脚上稍微使一点点劲,你非但无法将错位的骨头推回原位,还很容易给病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正是考虑到这一层,韩老才建议病人开刀治疗。
同样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最初萧离才面露迟疑之色,没有当场下结论用这个方案医治伤者,其实他一直在等时机出脚。
当萧离那一脚踩上去,韩老就已经猛然意识到,其实这小子早就知道大家是在消遣他,却故意装作不知,让专家们先去冲锋陷阵,拉低病人的期望值,然后他再推波助澜,甚至拿出截肢来吓唬那个小伙子,让对方的希望彻底破灭。
当病人完全绝望时,萧离又给出一线希望,此刻病人的全部心神,自然都转移到了他说的那个虚无缥缈的大救星身上,脚下毫无防备,萧离一个出其不意的踩踏,就让骨头轻松回到原位了。
整个过程韩老看得一清二楚,萧离思维之缜密,出脚时机之恰当,力度和角度拿捏之精准,纵是像他这个做了一辈子正骨的老手也自愧不如。
汪敏此时的心情,却和医生专家们恰恰相反。
这位美女院花犹如酷暑天喝了一杯冰镇鲜橙汁,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舒爽地张开了,她真想大喊一声,江牧阳你干得漂亮,今天也算为我出了一口积郁已久的恶气!
因为这些医院里的专家同事,平时总对小护士和实习医生呼来唤去,一点情面都不给,仗着医术超群,傲得没边没沿。
而且个别男人还像宋青云一样垂涎她的美貌,曾经打过汪院花的主意,无法得逞就在工作中处处给她穿小鞋……
今天终于张狂过头,被人家江牧阳一个上门女婿打脸了吧,活该!
你们也不好好想一想,能在京城来的林老都束手无策之际,让段家千金起死回生的江神医,岂能没两把过硬的刷子!
不光汪敏继俏佳人酒吧之夜后,再一次被萧离的所作所为惊艳到,连朱启钰也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感到震撼,这个江牧阳的医术也太牛逼了吧!
“牧阳兄,没想到你身藏不露啊,兄弟佩服!”朱小胖亲热地搂了一下萧离的肩膀,目露欣赏道。
“举手之劳的事,正好我又懂点医。”
萧离谦虚地说着,又转头问汪敏:“咱去吃饭吧院花,挺不好意思的,让你俩等了这么久!”
三人说说笑笑地上了朱启钰的宾利豪车,直奔江边一个时尚餐厅而去。
而在刚才的医院大厅里,那个民工小伙子早被一群患者和家属围住了,大家看着他神奇康复的左脚啧啧称奇:
“真神啊,一脚下去竟然就好了,既不用手术也不用住院!”
“哎呦,刚才神医那一脚差点吓死我了,我心里到现在还噗通噗通的。”
“这就叫艺高人胆大,换了那些徒有其名的庸医,谁有那份信心啊!”
专家们低着头,全都默不作声,悄无声息地从众人视线中消失了。
被几名白大褂送出人民医院时,韩老阴沉的面色几乎要滴出水来。
临上车之际,他扫了一眼许主任等人,嘴角痛苦抽搐了几下,苦笑自嘲道:
“我这辈子是无颜再来江州喽,我劝诸位以后也别再动为宋青云报仇的歪心思了,那个小年轻绝非凡人,我们根本斗不过他。”
“韩老您可千万别妄自菲薄啊,那小子就是懂点野路子的旁门中医,误打误撞治好了病人而已,那种激进冒险的治疗方法,您是不屑用的。”
许主任给自己钦佩的骨伤圣手韩老找台阶下,继而又目露一丝阴狠道:
“就算我们愿意放过姓江那小子,恐怕宋副院长即将旅美归国的儿子,也定然不会饶了他,宋公子的岳父可是京城高官,人家要想撂倒那个猖狂的上门女婿,我想没有人敢,也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唉,我们还是都好自为之吧!”韩老略感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踏上了回沪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