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罚打探完消息便回来了,见面第一句话便是:“现在的场面看起来对你似乎不太友好,还要回乌蒙谷吗?”
“回!自然要回的,正好我也想知道方延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尘道。
仙罚点点头,“好,那咱们现在便启程吧。”
一行人没有在茶馆待多久,便踏上了回乌蒙谷的路程,若是按照边境的路线来看,走迷雾森林回乌蒙谷会更快,但萧尘还想要亲自去枫河城查看一番,便选择了行走长河水路。
从边境小城到达枫河城,花了整整五日的时间,这五日的时间,足以让流言传遍整个天圣国,甚至连邻国都有所耳闻。
方家在皇都有本家,由皇都本家出面,要求天圣国君处置萧尘,给方家一个交代。
欧阳衡本对此并不上心,他曾见过萧尘,知道萧尘是个谨慎的人,便是真的杀了方廷,也定不会给自己留下破绽或是把柄,此事如此明显,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且即便是欧阳衡,一时间也无法得知萧尘的去处,神鹰卫是他派去寻找萧尘的人,然而神鹰卫的传信也说是无法找到萧尘。
欧阳衡这边不表态,便有些家族坐不住了,纷纷控诉指责欧阳衡偏心于萧尘,皇都里的局势一时间也并不明朗乐观。
枫河城内,因着方家和萧尘一事,即便仍是人来人往,却远远没有之前那么热闹,走在街上的人说话也都是耳语,像是生怕被人给听了去。
方家大厅内,下人全部遣散到别的地方,方圆一里内,守着的全是方家的死士,一个个皆有修为在身,旁人稍靠近这边就会被他们察觉。
如此森林的戒备并非是方家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相反,今日来方家做客的还是位老熟人。
“杜家主,倒是没想到今日是您亲自出马,劳您大驾!”
方家家主坐在主位上,嘴上说着客气的话,身体却也动一分。
杜老爷子眼睛眯了眯,且不论心中是何想法,嘴上却仍是笑道:“方家主客气,你我二人现在都在一条船上,涉及到我们未来的发展,自然我要我亲自出马的。”
“哈哈,杜家主说得是,请上座。”方家主笑着招呼,眼角却瞪了眼站在一旁的大儿子。
说起这事儿他现在心中还有火气,可偏偏就像杜老爷子说得那样,方家和杜家现在已经被绑在了一起,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心中便是再气再不愿意,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和杜家交好。
何况皇都本家那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即便心中觉得不妥,却也无力去改变。别看他在枫河城建立的方家颇有些势力,但和皇都那边的本家比起来,不过是旁系罢了,大事还是要以本家为主。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那会儿其实都还不确定萧尘便是凶手,只是从方延的只言片语里推断萧尘和此事有关。
且那日就在距离方家不远的某处院子里,曾发生过大规模的打斗,当时因为有结界笼罩,方老爷子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便明令禁止方家的人过去看热闹,谁料就忘记了两个小辈。
萧尘很得欧阳衡的器重,这一点方老爷子看得很明白,因此他并没有打算把事情闹得太尴尬,他想的是私底下找萧尘了解清楚,若真是萧尘杀的人,那且另说。
但谁知道他大儿子一怒之下将此事儿给捅到了皇都本家,本来本家是没有打算管这事儿的,毕竟死的只是一个旁系里面的旁系罢了,压根不会引起本家的注意。
便是方延痴傻这事儿,本家也只是感叹两句,却并没有打算插手。
却不知杜家的人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本家的人愿意插手这事儿,而且还和方老爷子的大儿子也就是方延的父亲有了联系,于是这两人背着方老爷子同本家的人联系上,等到方老爷子知道的时候,萧尘是杀人凶手的事儿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天圣国。
这个时候再想要挽回已经不可能了,且本家那边还来了人,要求方老爷子配合杜家的行动,方老爷子也只能够憋着气应下来。
“我听闻萧尘已经在赶来枫河的路上了,想来不出几日他便会到达城内。他到了城中,定会先来方家,届时还需要方家主多多配合啊。”
方老爷子笑了笑,故作不解的问:“不知杜老家主是要我配合什么呢?”
“令郎未曾同你说过嘛?”杜老爷子脸上出现惊讶,好奇的看着方老爷子。
方老爷子笑容不变,道:“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既然杜老家主在此,不妨再同我说说吧。”
杜老爷子眼睛眯了眯,笑呵呵道:“也好,那我就再同你说一次吧,这人,肯定是萧尘杀的,届时无论他怎么说,方老爷子可千万不要动摇。”
“可是,现在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人就是他杀的。”方老爷子像是不解。
“方家主,此事想来本家已经同你们打过招呼了吧?若是你不配合,那看来我只能够再走一趟皇都了。”杜老爷子的脸色沉下来,言语间暗含威胁。
方老爷子面色一僵,沉默半刻后,笑道:“杜老哥说笑了,我不过随口一问罢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至于你说的事情,我自然是会好好配合的。”
“如此最好,此事若是成了,你们方家可不止现在的威风,尤其你们枫河方家在此事里出了不少的力,我们可都记着呢。”杜老爷子意有所指的说道。
他并未在方家多逗留,说完后便大摇大摆离开了方家。
方延的父亲在杜老爷子离开后,便自动跪到了方老爷子面前。
方老爷子脸色阴沉得厉害,丝毫没有先前面对杜老爷子的笑意,看着平日里最受重视的大儿子,方老爷子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脚踹在了他身上。
方延父亲不敢反抗,愣是被老爷子这一脚踹到了门口。
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却是不敢埋怨,只低头解释道:“父亲,我膝下就延儿这一个儿子,方廷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几乎把他当亲儿子看待,现在这两个孩子一个死了,一个痴傻,你叫我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混账!”方老爷子袖子一甩,桌上的珍贵茶具便纷纷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