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黑气并不是尸气,而是掺杂着黑色粉尘的冷气,黑色粉尘,就是隔板下面的木板烂出来的渣子。
让我没想到的是,隔板下没有尸骨,只有一块块的玉器,我抽出几件玉器试了一下,都是活玉,而且上面都是灵气大盛。
这些应该都是从古墓里面盗出来的各种陪葬玉,石翻天把这些语气放在小影身下,是为了用里面的灵气来保证小影的尸身不腐。
怪不得我刚才害怕的时候感觉这个房间里比较冷,刚才其实并不是错觉,而是这口棺材放在房间里,冷气从棺材底部散发出去了。
发现这些玉器,我又感觉到整个棺材里都是彻骨的寒冷,冻得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当初单单一块“呈”字玉佩,就能保证程月的身体不腐,而石翻天为了小影弄了这么多的玉器,可见程月“呈”字玉佩的灵力是有多强大。
想到这里,我擦擦手,从背包里面把程月“禾”字玉佩的碎片还有“呈”字玉佩都拿了出来,然后贴身放好。
石翻天的玉件我一件也没拿,我把隔板恢复原样,又再次托着小影的脖子和屁股,把她重新放好。
小影的身材应该是被玉器的灵气进行了一番修整,现在她的身材虽然说不上完美,但是比之前可是强的没影。
很多人不相信长期佩戴语气能让容貌有变化,其实一件贴身的玉器,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相貌,因为这块玉有灵性,它是活的。
这个道理怎么说呢,比如有人说夫妻相,就是说两口子在一起时间长了,容貌上会有一点同化的地方,玉器和人,也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就算一块美玉不能改变你的容貌,但是绝对能升华你的气质,比如现在棺材里的小影,经过这么多玉器的熏陶,小影现在的容貌虽然没有大变,但是气质上有了很大的出入,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她原来的那种拜金的痕迹。
就是在沉睡之中,小影脸上也带着三分恬静,还有三分奔向知识分子的期待,跟我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民国女学生很像。
把棺材盖盖上之后,我就更加确定了,小影就是石翻天给他祖先准备的礼物,可以说是冲喜的礼物,也可以说是开光的礼物。
石翻天的祖先是太平军的一员大将,其实我是知道一些太平军的底细的,对他们的印象并不好,并不是历史课本里面那样正面。
太平军每打下一座城池,在杀掉所有反抗的人之后,会把城中的所有财产充公,然后把余下的人,强制编入太平军的大营。
在大营里面,不但要把男女全部分开,还会彻底断绝家庭的关系,丈夫和妻子团聚,母亲和儿子见面,这些在一般情况下都是不允许的。
要想见面,必须经过繁杂的程序,不经允许擅自见面者,肯定会受重罚极刑。
这种违反伦理的做法,是为了加强控制,绝对是一种超级灭绝人性的做法。
假如从上到下都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也是显得公平,但是太平天国的天王和诸王,可不是这样,他们都有众多的媳妇。
比如洪天王,以至于妃子太多,别说册封封号了,他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了,都是直接给一个编号,一号二号三号这样的。
在整个天王府里面,有编号和没编号的女子,前前后后一共有两千多人,他的后妃数量,已经超过了历朝历代的皇帝。
这两千多个女子,都是清一色的江浙佳丽,每一个都有侍寝的义务,还有惹得天王不高兴的时候,伸出头来等着砍的义务。
石翻天的祖先身上,假如有了太平军这样残忍血腥的变态传承,再加上他死的憋屈,变鬼之后怨念极大,万一真的复活了,那必然是人间惨剧。
复活之后,只要夜幕降临,他就会带领一帮鬼卒登场,那这方圆千里,无论是人是鬼,以后在夜晚也要按照男女分开,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不想掺和什么大事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是这次没办法了,为了夜幕里的安宁,我必须阻止石翻天复活他的祖先。
想了想我又苦笑一下,我这次本来是为了自己家里的小事而来,结果无意中却撞到了石翻天的大阴谋里面。
当然小事或者大阴谋,是相对来说的,别人眼里我家里的小事,对我来说却几乎是我的全部。
但是假如这次我不破掉石翻天的阴谋,万一以后我和程月也要被他的祖先给分开呢,那样两个人岂不是都生不如死?
这里的阴谋要给破坏掉,程月也必须让她醒来,大事小事都要办,两者并不矛盾。
要想破掉石翻天的阴谋,就必须找到他祖先的尸骨,我在房间里好好看看,除了那张大床还有这个口棺材,再也没有其他能够藏东西的地方了。
石翻天会不会把尸骨藏在大床下面了?
我看着黑洞洞的床底,那里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显得更加阴森恐怖,没办法了,为了更多夫妻不被分离,蛇窟狼窝我要去看看。
我把水果刀捏在手里,慢慢走到大床的床头,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撑着地面,伸头往大床下面一看。
手电筒的灯光下,出现两只血红的鸡,同样被拴在一起的一公一母,母鸡的脖子上,也是划着一个刀口,正在缓慢的向下滴血。
看我向床下看,那只公鸡突然睁开了眼睛,两只小眼阴嗖嗖的看了看我,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我心里发毛,我连忙直起身子看看房梁上,刚才还挂在上面的两只鸡已经不见了。
我能确定两只鸡刚才挂在房梁上已经死翘翘了,而且两只被拴在了一起,不可能自己悄无声息的跑到大床下面。
是谁,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两只鸡从房梁上,拿到了大床下?
我看看小影所在棺材,现在还是我盖好之后的样子,绝对不是小影搞的鬼,毕竟打开棺材的时候,她始终是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的。
把两只鸡挪动位置的不是小影,那会是谁呢?
想到这密封的三间茅草屋里,还有一个我看不见的人或者鬼,我捏着水果刀的手也开始冒汗了。
不过我并没有慌乱的跑过去想要再次开门,假如这里真的有这么一个东西,他想杀我早就杀我了,我跑也没用。
我点上一根烟,慢慢在房间里看来看去,后来还真被我发现了一点端倪,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块之前我误以为是一口大箱子的高大木板上。
那块木板现在被我斜靠在了墙角,我慢慢走到跟前,仔细看上面血红的图案的话,发现图案就是两只血红的鸡。
图案上的两只鸡也是一公一母,公鸡的右腿和母鸡的左腿也被一根绳子拴在了一起,母鸡的脖子上,同样是一道刀口,刀口还往下滴血。
我把木板恢复了原样,是挡在棺材一头斜着靠着的,然后我看向了房梁,那两只鸡再次出现在房梁上面。
我明白了,这块木板上的图案就像是一面镜子,或者一个电影放映机,上面两只鸡的图案对准哪个方向,哪里就会出现两只鸡。
但是用这个解释又说不过去,无论是镜像或者放映出来的图案,肯定都是虚的,但是现在房梁上的母鸡的血,还是缓慢往下滴的,刚才还滴到了我的手上。
为了再次确认一次,我又走到了房梁下面,把手伸到了母鸡下面,结果鸡血滴了下来,砸在我手上,溅起了一个红色的血花。
我能确定,这滴下来的鸡血,是实物!
我再次擦掉鸡血,然后我就明白了,石翻天祖先的尸骨,一定不在这三间茅草屋里,应该在被我忽视的那间偏房里面。
我又该考虑怎么从这里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