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是人,二是……日里国人。
白幽紫面前就站着一个日里人,赤西摘月。
他不像一般日里国人那么娇小玲珑,他很高,身材很好。且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眉毛似柳叶般同眼眸一起下弯着。脸上有温柔美丽的微笑。
他有一张天使般的容颜,可骨子里却比日里人更加日里人。这,不是说笑的。
白幽紫被绑在一个木头十字架上,双臂展开,身上不着片屡。她已经被囚禁了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里她过着你们无法想象的悲惨、血腥、恐怖的生活。
她意识模糊,眼前的东西在天旋地转,唯独身体处在一种病态的兴奋之中,她感受不到疼痛,所有疼痛经过药物转换,成了难以遏制的快感。
她不想这样,她想控制住嘴里的呻吟,和那怪异的高潮感。
你们无法想象她此时的样子。
如果她面前有一面镜子,她一定会被自己吓死。
“麻~那接下来……是哪里呢?”赤西手上戴的白手套已被鲜血浸染,他端着餐盘,盘中还剩着一颗红色的X头,像樱桃一样,可那是活生生从白幽紫身上割下来的肉。
赤西优雅地将其叉起,然后慢慢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慢慢品味,深深享受。
他闭上眼,就像在抽大麻。
“白酱很好吃呢。”他笑得像一个孩子。旋即睁开双眼,用满是鲜血的手温柔地触碰白幽紫的脸颊。
在中国她所受的刑罚有一个非常贴切的词语——凌迟。
她的肉被一片片割下,然后洗净,再然后或烹煮或油炸或清蒸,最后进入赤西的口。
你可能会认为,赤西与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你还可能认为赤西是一个变态的食人狂魔。但其实都不是。
赤西转身走到不远处的餐桌前,将餐盘轻轻放下,蹲下身,爱惜地抱住正在他身边摇尾乞怜的狗,轻轻抚摸,狗贴在他的身上,用头磨蹭着他的胸口。
他对那只狗很好。爱抚了好一会儿后再起身为餐桌上摆放的植物浇水。
他是一个不舍得伤害任何生命的人。那只狗是他从车轮下救出的生命,那盆植物是他从路边移栽过来,原本奄奄一息的小草。
赤西摘月是一个非常温柔又有礼貌的男人。他受过高等教育,有良好的谈吐,素质;还有非常好的家庭背景。他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完美。
对了,他与白幽紫无冤无仇。而且,他和她是夫妻。
“撕ki大哟。”注:喜欢你。
赤西垂着头,笑容尽散,他突然很悲伤,眼里有化不开的雾气。
“带撕ki大哟。”注:很喜欢你。
他独自低语,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细声承认错误。
到此处,或许你们会认为白幽紫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她背叛了他?婚内出轨?
没有。
他们感情一直很好,很好,她越来越爱他,只是那种爱对于赤西来说根本不够。不够强烈,他感受不到。
要说错,她或许只犯了这几条。
没有及时回赤西短信;没有接他的电话;没有一直呆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也是赤西最在意的……
拿出白幽紫的手机,从相册里翻到了一张男人的照片。是一直照顾白幽紫的人。
“曾经,你好爱他。”赤西红润的唇微微翘了翘,很是可爱,“我都还没出现,你为什么要爱上别的男人?”他受不了。
“现在……你说你心里没有他了。”放下手机,他深情地看着她,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刀,白晃晃的刀,割下过她身上的肉,无数片肉……
“怎么证明呢?”赤西皱眉,“我要掏出你的心脏,然后挖开,看看你有没有把他藏在里面。”他伸出舌头将刀上的血迹舔净。
“白酱,我好喜欢你,我只喜欢你。我要把你吃了,你的肉、你的血、内脏、你的骨头……对了,我要把你骨头磨成粉末,泡着水喝掉。哇哦~想想就很美好呢。”
“白酱……这样的话你才真正属于我了,对么?”
“白酱……你离不开我了,是么?我好幸福。”
以前的赤西不是这样的。他温柔得可以拧出水来,他美好得让她觉得自己很污秽,他善良得舍不得踩到蚂蚁,花草……
她是被这样的赤西一步步带出灰暗的世界,她是被那样的赤西感动,相信了爱情。他宠溺她,爱护她,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火,没有伤害过她,哪怕一根发丝。
可为何啊……
果然,日里人不是人。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步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从他第一次说,“白酱,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其它的男人说话呢?麻?长辈?长辈也不可以。”
还是在他一次次说,“白酱,我好喜欢你……你不要喜欢其他的人好不好?”
或者是每次分离时说的,“白酱,我不想走。不要让我走……我想你,想得发疯。”
可是,他们已经结婚了啊。在一年前结婚了,两个人过上了甜蜜幸福的二人世界。没有小三,没有插足。
不,他们有了孩子。他掐死了自己的孩子。就在一周前。想到此,白幽紫掉下了泪。她没有力气说话,但可以哭。
“我在青龙山买了一块墓地。等我把你吃了,我就睡进去,从此将无人打扰……”他笑了,笑得很甜。
白幽紫想起,十年前就是这样的笑容俘获了她。
赤西走到白幽紫面前,伸手捧起她的脸,垂头吻上她的唇。不论吻过多少次,他依然那么忘情,甚至羞涩。
他抱着已快被割成骷髅的白幽紫,他不会嫌弃她,他说过就算她身上沾满了屎他也能一寸寸帮她舔了。
多么变态,多么恶心,却又多么感人的话啊……她突然好想笑。
她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尖锐的刀刺入她的胸腔,掏出跳动的心脏,她终于结束了长达一周的噩梦、折磨。她终于从地狱之中解脱。
那一刻,她笑了……如果此生能够再来一次,她不要与他相遇,相爱。
她发誓,一定要远离变态。
“啊!”惊醒,黑夜,噩梦。
她浑身是汗,连床单都被浸湿。翻身起床,她捂着胃连滚带爬往浴室里去,慌乱中摁亮灯,刺眼的灯光照得她无法睁眼,凭着记忆爬到马桶旁,埋头呕吐。
“呕~呕~”像是要把内脏都吐出来,胃不住痉挛,酸涩的味道充斥在喉咙、口腔。头痛得快要炸开,粘稠发臭的酸水混杂着白色的颗粒吐在马桶里,她泪眼朦胧,许久后才看清混浊物中那一颗颗的白色药丸。
咦?怎么回事?
她死了吗?人死了还会感到难受?还会呕吐?这些白色药丸又是什么?伸手扶着头,无力往旁一坐,靠着冰凉的墙壁,看向镜中的人……那、那是自己吗?
爬到镜子前,伸出颤抖的手,镜子中的人也伸出手;她摸了摸镜子里的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是白幽紫,白幽紫就是她。准确的说是……十年前的她!
“啊!”她惊叫一声,触电般站起,腿又一软,栽倒在地。摸着紫色的长发,上面还有淡淡的染色剂的味道,看着身上白色的婚纱,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回头,再次确认呕吐在马桶里的白色药丸,扶着墙跌跌撞撞走出浴室,借着昏暗的台灯她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封遗书和一瓶安眠药。
是,十六岁的她。
那一年,那一天,她染了紫色的发,穿上婚纱给自己暗恋了整整三年的人表白,求婚。可无疾而终,还被痛骂了一顿。十六岁的她想不通,回到卧室后写了一封遗书,吞掉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
当时的她不知是哪儿来的决心和勇气,在表白之前就做好了失败自杀的打算。
拿起床头的遗书,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那一次,她并没有自杀成功。她的监护人,也是她表白对象,景崇言发现了。拒绝白幽紫后景崇言并不放心,毕竟照顾白幽紫这么多年,深知白幽紫的执拗,于是在深夜两点来看了一次,刚好救下吞掉安眠药自杀的白幽紫。
她记得,被救之后她住了好久的院。
而此时……正是凌晨两点!白幽紫一惊,连忙收下手中的遗书,和床头的安眠药,还没放好,就传来一个轻微的开门声。
“咦?小白?”她能想到身后的景崇言一定皱起了他漂亮的眉头,“你在干什么?”
“啊!”白幽紫一个激灵,安眠药的瓶子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她连忙转身,用脚把药瓶踢到了床下。
天啊,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好吗?!别在这个时候同时来这么多复杂的事!她的CPU处理不过来啊!
等等,这首先是什么状况?!十年前?她自杀的当晚?她是做了一个长达十年的梦,还是重生了?
赤西摘月呢?她没死?她回到了十年前?这就是传说中的重生?!
为了确定心中的疑惑,她细细端详眼前的男人。这个人是她唯一的监护人,景家的独子,景崇言。
她暗恋他三年,穷追不舍两年,埋在心底四年。直到赤西摘月彻底替代了他。虽然二十六岁的白幽紫已经不爱他了,可此时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咚咚——”心脏在狂跳,这种频率只有景崇言能够给她。脸上发烫,止不住吞唾沫,然后头晕眼花,四肢发软……我的妈呀,难道这个身体此时对景崇言还有那要命的化学反应?!
“你把什么东西踢到床下去了?”景崇言总是喜欢对她皱起眉头。他比她大了整整十岁,二十六岁的景崇言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内敛。
当时,白幽紫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是的,没有人不爱这样的男人,他是天才,他还善于沟通;他是帅哥,他还平易近人;哦,对了,今年他刚刚继承景家家业,七年后他还会成为中国首富。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善良。白幽紫记得,在不久的将来,他会领养很多孤儿,修建很多学校,把自己的财富捐献给贫困山区。
这么一个高风亮节的人,会拒绝白幽紫是理所当然的事。为什么她现在才明白呢?他从来只把她当做女儿,或者妹妹。他品行良好,对自己要求颇高。是绝对不会容许电视小说里圈养的情节出现。
所以,他残忍的拒绝了她,而且狠狠骂了她。
他说,“你要是再有这种想法,我会立即把你送去国外。”他还说,“我明天就把你那些言情小说给烧了。”他还强调,“我们景家世代清明,品行端正,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一个……”这些话听起来像老古董说的。没错,景崇言就是老古董。死板,保守。
白幽紫记得,在景崇言三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六年后,他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那个女人又贤惠又漂亮,据说她们家是专门为景家培养媳妇的,典型的古代女人,还学习什么三从四德。
景崇言和那个女人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似乎在这种古板的人心中感情基础根本不重要。说几句话后两家长辈商议婚事,择日完婚。整个一封建社会的流程。结婚后相敬如宾,男人在外打拼,女人在家相夫教子。
白幽紫的记忆中,景崇言夫妻到最后都没什么激情,不过景崇言的良好教育也不存在小三插足之说。
所以……她始终是没机会的。
白幽紫正在发呆中,景崇言一把拉开了她,趴在地上没几下就把空空的药瓶掏了出来,看着瓶子上“安眠药”几个字眉头都拧在了一块儿。
当白幽紫想要反抗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景崇言没有慌乱,直接拿起手机快速拨打了120。
“我、我没吃!我都吐出来了!”她指了指浴室,又拉着景崇言往浴室走,“你看你看,全吐出来了!”
马桶里确实还能看见白色的药丸。
景崇言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还是得去。”
“我不去,我真的不想去,我求求你了……”白幽紫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想去,她不要去啊……她去了会死的。
“你看我,我活蹦乱跳的,我很好我真的很好……”可是她脸色惨白。她是被吓的。
她清清楚楚记得,在十六岁的那年,她自杀的那天,在医院里碰到了赤西摘月。
这个恶魔,这个虐杀她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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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牛肥来了,一切重头开始。
呃,不要被第一章才开头吓到了。本文一对一,是另类恶趣味的小宠文,往后看就知道哪儿另类了。
另外,因为正文中不能出现敏感国家名字,所以虚拟了一个日里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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