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仰头观看。刹那间,只感到一股凛冽的寒风从天上咆哮着压了下来,加杂着拳头大小的冰雹,扑向了整个山谷。徐竞杰即刻命令所有的人将兵工铲护住头部,并立刻寻找躲避的地方。
可他话音未落,就感到压下来的风力骤然加大,西瓜大的石块被狂风卷起,无情地砸在岩壁之上,将岩壁上的石头砸落,掉在了人们的周围,碗口大的树木被狂风拦腰折断,折断的树枝被横着卷到了天空。
唐宁趴在地上,将身体蜷缩起来,尽量减少暴露的面积,可面对如此强大的飓风,此时也感到无能为力,自己的身体被风吹得在地上不停地挫动,稍有不慎便会被刮到半空。从天上甩下来的冰雹无情地砸到了他的身上,幸亏有兵工铲的保护,才使头部免受袭击。
这样下去早晚会被这风吹死,唐宁眯着眼睛左右看了看,只见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罗教授,只见他双手紧紧拽着一棵树,双脚已经快离开了地面。再没有合适的地方躲避,恐怕这里所有的人都要完蛋了,这时他才猛然醒悟,想起了刚才为什么那只狖獑舍掉自己的性命去撞那根石柱,这里面肯定有必然的联系。
此时也容不得唐宁多想。他左右环顾,想立刻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此时的狂风愈加猛烈,把人身上的衣服也刮碎了。
“哗啦——”,附近的一个大树被风连根卷了起来,带着根部的一块巨石滚下了山崖,由于巨石的滚落,居然在岩壁上露出了一个深深地洞穴。
唐宁心中一喜,向周围大喊着快进洞穴,可是震耳欲聋的风声已经把唐宁的喊叫声掩盖的无影无踪。唐宁实在没有办法,立刻鸣枪示意,这才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行人相互牵手,用绳子将彼此缠住,一步一步地移进洞穴。
一进洞穴,所有的人一下子瘫在了地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周正隆最后一个钻进洞里,捂着脑袋愤恨地说:“一定是那个狖獑撞击石柱,从而引起了这场大风,看来它这是想至我们于死地!”
外面的风声比刚才还要大,如海啸一般轰鸣,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无数被风卷起的碎石伴随着冰雹,撞击着洞口的边缘,如同激战时密集的枪声,又如同战友的尸体被坦克碾过时,自己内心深处发出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喀喀”的刺痛。
洞里的人蜷缩在一起,谁也不说话,每个人都盯着洞外。渐渐的,外面的风声仿佛变小了,碎石和冰雹已经不再击打着洞口。坐在洞口旁的周正隆慢慢地将手伸了出去,随后向大家点了点头。
这风终于停了,所有的人都从洞穴中出来,伸展了一下麻木的身子,只见刚才隐蔽的洞口处已经被飓风和碎石打磨的光滑发亮,外面所有的树木不是被风拔起就是被吹断,仿佛是一个重新塑造的世界。
当唐宁转身寻找被绳子挂在岩石上的两个弟兄时,才发现此时上面挂着的人已经被刚才的飓风吹得四分五裂了,所能看到的也只有岩石上的绳子,还有绳子上缠着的几块人的残骸,一滴滴鲜血从上面滴落下来,将铺在地上那层厚厚的冰雪染成了红色。徐竞杰赶忙吩咐两个弟兄将那绳子还有上面的残骸取下,寻找平坦的地方将其掩埋。
唐宁心中不觉一阵刺痛,呆呆地看着绳子上零碎的残骸,咬着牙,狠狠地低声说道:“他妈的!我要是早结果了那个畜牲就好了”。紧接着,就见唐宁顺手掏出枪来,疾步走到那根石柱旁边,去寻找那只狖獑。
可当唐宁刚刚走到石柱的近前,忽然一下愣住了,只见那只狖獑已经撞死,烈风已将它的五脏六腑以及身上的骨肉吹得一干二净,仅仅剩下了一张白色的绒皮还被紧紧地镶嵌在石柱的上面,与石柱和为了一体。
“这家伙太狡诈了,”罗教授胆战心惊的走过来,看着狖獑的皮,自言自语道:“它宁可自杀,也要将我们置于死地,简直亡命,简直亡命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它撞在这根石柱上就会引起这场大风?”徐竞杰此时也感到莫名其妙。
“那也许是因为共振的原因。”理查德拿着仪器走了过来。
“共振?”
“对,共振!”理查德用手指着那根粗大的石柱说,“刚才那‘嗵——’的一声巨响,正是狖獑用头撞击石柱发出的声音。石柱被它撞击后,产生了震动,而它震动的频率和周围空气分子震动的频率一样,这样就产生了连锁反应,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瞬间带动着周围所有的空气分子剧烈地震动。而这样的剧烈震动就会使空气分子的热量急剧上升,热量上升使这里的空气不断膨胀,其密度就会变小,这与较为遥远的低温度空气分子形成了强烈的密度差,因此低温度空气分子便会迅猛地向空气密度低的地方移动,便形成了刚才那一阵强烈无比的狂风,又由于温度高的水汽突然遇冷,便形成了冰雹。唉!这冰雹可真够硬的!”说完,理查德用手揉了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