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冲小五一摆手,什么也没说,三个人一起回到了房间。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便在这房间里来回地溜达,真希望灵光一现,能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法。
最着急的便是小五,就跟被架在火上的猴子似的,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连带着挠头皮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我也一屁股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心里也是不停地翻腾,一方面恨这个刘老板,因为这老小子太他娘的势利眼;另一方面也是怪我自己,明知道这次出来经费紧张,还在庆功宴的安排上没轻没重地使了个“大手笔”,消耗了不少经费。更可气的就是那两碗米线鱼丸汤,虽然没有几块钱,但现在看起来,我实在是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这支穷困潦倒的队伍,甚至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脚,企图破坏整个现代社会和谐。唉!——国家的罪人,民族的败类呀!我的心逐渐像扔到大海里的秤砣一样,在波涛澎湃当中一直加着速度在往下飚沉。
“实在不行,咱们能不能先用自己个人的钱凑上一点儿!”小五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可是瞬间又把眼神沉了下去。事实上,这话跟没说一样,我们这支队伍是一支很有名气的穷队,队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兜儿里的钱包简直比用消毒液洗过的脸都干净。就算将所有人的“私房钱”加在一块儿,估计也只能有个几百块钱,针对这一队人马一天的开销来说,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大叔,要不然这样,咱们给北京的体工队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咱们想想办法,如果有可能再给我们汇一点儿钱过来。”我无奈地对老爷子说。
“嗯——好吧,也只有这样了。”老爷子轻轻点了点头。
说了这话,我还是觉得心里没谱,不禁又对老爷子说:“还有,我再给我的朋友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梁子,这……”
“大叔,没事的。”此时我内心的深处还是为那两碗米线鱼丸汤感到愧疚,不由得总想多出一分力,使内心平衡一些。
我掏出了手机,不过打给那个朋友呢?靠!还能有谁,老张呗!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小金库”里蹭出一点儿钱来。
我刚要拨通电话,就听见门外面“砰、砰、砰”的声音,房间的门被轻柔地敲了三下。
“谁呀?”
“噢,是我,总教练,是我小刘,呵呵。”
“小刘?”我和小五相互对了个眼,“什么小刘?”
老爷子也是一愣,我和小五赶忙走过去,伸手把门打开。
嚯!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刘老板。只见此时的刘老板一脸的媚笑,一见我们两个,一下子矮了半截,哈着个身子,探着头,脖子略微向下点了点,双手轻轻地抱在胸前,仿佛哈巴狗向人讨食儿一样。
“两位小哥,请问我能跟总教练说两句话吗?”刘老板媚声媚气的声音里还夹着女人般的“嗲”劲儿。这声音渗进了我的耳朵里,似乎在我体内一下子刮起了一阵阴风,能看得出来,小五此时也略微打了个寒颤。
这刘老板怎么了?我看着面前的刘老板,此时犹如看到了中国最后一个太监。刚才还是盛气凌人,一脸的嫌贫爱富,可刚刚过了这么一会儿,决定他思想意识的那一条根似乎不知让谁给“骟掉”了。
“噢,原来是刘老板。”老爷子往前走了两步,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便停住了。
“哎呀,总教练,小弟打扰打扰。”刘老板看到了老爷子,连膝盖都曲了下来,“呵呵,总教练……”在刘老板的嘴里,老爷子再也不是刚才那个“老兄”了。
老爷子此时也愣住了,似乎非常陌生地看着刘老板
“总教练,呵呵,要是方便的话,您……您看我……呵呵。”说着,刘老板往屋里望了望,似乎夹着十二分的小心和尊重。
“噢,请进吧。”
“好好,多谢多谢。”刘老板又向我和小五点了点头,斜着身子从我们两个之间的空当中轻轻擦了进去。
“总教练,呵呵。”
“刘老板,您……?”
“总教练,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刘老板眉飞色舞地说道。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老爷子奇怪地问。我们站在一旁,心里也嘀咕:这姓刘的不会跟我们耍什么花样吧?难道要涨房钱?靠!要是敢这样,我……我他妈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