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四爷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目光下垂,仿佛在同自己述说一般:“就在要去除掉那怪兽的当天,还没等廖峦子来找我,我便早已找出了一件旧坎肩,并取出我的‘久昀消寒蓏’,将一块燃烧的木炭装了进去,随后将这手炉揣到了坎肩的内兜儿里。……”
紧接着骆四爷不禁冷笑一声,“这手炉不同于其他的手炉,只要将它贴身佩戴,便会不知不觉之中通身温暖,体温自然缓缓升高。后来我找了个机会,将那坎肩穿在廖峦子的身上,其后果便可想而知。呵呵!”说着,骆四爷又泛起得意的笑容。
看着骆四爷得意的神情,作记录的公安人员两眼直直地盯着他,有些严肃地问道:“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难道您想独……独占那条怪兽?……”
“不!”骆四爷一听这个,将手一摆,立刻从椅子上直起身来,“我要是想独占那条虫子,怎能冒死背着木桶爬到坑底?直接将廖峦子杀了不是很好吗!”
“那您是……”
“哼!其实我早就怀疑他了!”骆四爷陡然一笑。
“怀疑他?廖峦子?怀疑他什么?”
“哼!怀疑他很可能要加害于我!”
“加害你?……”
“没错!”骆四爷又靠在了椅子背上,眼睛里微微眯起,眼光中闪现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那您依据什么怀疑他呢?”公安人员开始用职业的言语询问骆四爷。
“对呀,那……那您依据的是什么?”在一旁的一位干部也奇怪地问道。
“依据什么?哼哼,那我就跟你们说了吧,”骆四爷伸了伸懒腰,“我与那廖峦子接触多次,此人一向表现得胆小怕事,淡泊寡欲,怎么那商人刚刚一死,就突然有胆子去除掉那怪兽,还说什么为民除害?难道不让人怀疑吗?此是其一。”
在场的人都微微点了点头。
“其二,但凡是精通技击之人,在殊死搏斗当中,必然会凭借一贯的技法本能毫不留情地去攻击对方的要害部位,那个商人武功高强,虽然被那怪兽碾压在岩石之上,但如果神志清醒,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肯定会将匕首插入对方腹部正中的致命部位。而如果当时已是神志不清,那他根本拿不起那匕首,更不要说刺向对方了。而扎在廖峦子腹部的位置却远远偏离要害部位,哼,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嗯!没错,我的格斗教练也曾经说过。”站在旁边的一位公安人员点头说道。
“这都不算什么,更主要的是……”
“更主要的是什么?”
“其实上述两点在当时都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直到我看到了……”
“您看到了什么?”
骆四爷叹了口气,将双手别在胸前,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微微笑道:“直到我看到了那商人死时脸上留下的伤痕。”
“那又能说明什么?”
“哼,”骆四爷一下子直起身来,“那商人脸上的伤痕和廖峦子屁股上的伤疤是一模一样的。这说明什么?”
“那说明……那……那说明这廖峦子同那人一样,是……是个‘圈虫’的……”一个公安人员瞅着骆四爷,不自信地说道。
骆四爷又是诡异地一笑,“你说的没错,这便是最主要的。自从我看到了这些,便将以前的事情细细地琢磨了一遍,料定廖峦子与那商人是同一行的。既然廖峦子也是个圈虫之人,那他又为何对我隐瞒?”
那个公安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试问,那个商人每次取珠之后都不留活口,那同为圈虫之人的廖峦子又将对我如何?”
“噢——”周围的人都轻声吁了口气,似乎略有所悟。
“于是,我便开始对他有所防范,因此故将那手炉燃起,放进坎肩之中,并以预防寒气为借口,把坎肩给廖峦子穿上。”
“那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