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刚出锅儿的,花了我两个月的工钱,五十多斤呢,嘿嘿。”
“这桶外面怎么是凉的?”骆四用手反复摸着桶身,奇怪地问道。
“嗨,用老羊皮裹的,热气自然不会外泄。”
“噢……”骆四又看了看木桶,用两只手拧了一下桶盖。
廖峦子赶忙伸手拦住骆四,“兄弟,这桶刚刚封好,要是拧开它,泄了热气,这年糕可就凉了。”
“原来如此……,廖爷做事可真是细心。”骆四微微一笑。
“呵呵,哪里哪里,还要依仗兄弟你呀。你看这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动身吧。”
“好好,来,廖爷,我帮您推车。”骆四俯身,双手端起车的扶手。
“有劳兄弟了,哎,慢、慢、慢……”
两个人推着独轮车走出镇外,按着那条路来到山脚下。廖峦子将桶从车上卸下,两个人前后抬着,走到了那个大坑旁边。
廖峦子看了看坑底,随后将一根绳子拴到旁边的树上,又将另一头儿垂在坑内,回头对骆四说:“兄弟,你在这里给我把风,我把这年糕背下去,一有动静就马上叫我。”
骆四点了点头,就看廖峦子用一条麻绳带子将那木桶绑好,又抻了抻,见已绑结实,便蹲下身背起木桶向坑边走去。骆四用眼睛左右扫着,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啊!——”刚走了两步,就见廖峦子大叫一声,木桶顺着肩膀滑了下去,他双手赶紧捂着肚子,慢慢将身子蜷了起来横在地上。
“廖爷!您这是……”骆四赶忙跑过去,扶起廖峦子,“您这是怎么了?”
“兄弟……我……我这伤口……不知怎么……突然……突然裂开了,哎呦!疼……疼死……我了。啊!哎呦!我……”
“廖爷,既然这样,干脆我背您回去得了!”说着,骆四伸手就要去背廖峦子。
“别!别管……管我……”廖峦子颤抖着用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轻轻挡开骆四,“兄弟,既然来了,就……就别耽搁了。快!……有……有劳兄弟,把……把年糕放到坑底,烫死那畜牲……快!等它出来就……就来不及了!……快!”说着廖峦子扭曲着脸庞,用手指了指木桶,又指了指那个大坑。
骆四看了看那大坑,慢慢地将廖峦子扶起,“好!廖爷,您现在这里歇着,我下去,你帮我看着点儿。”
“兄弟放……放心,只要一有危……危险,我……我就喊你。”廖峦子咧着嘴,皱着眉,显出了一脸的痛苦。
“廖爷,这山里寒气大,又有点儿阴风,这对您的伤势可不好,不如您先把我的坎肩套上暖暖身子。”说着,骆四将自己的坎肩脱下,给廖峦子穿上。
廖峦子穿上了坎肩,不住地点头,缓声说道:“还是兄弟想得周全,多谢,多谢。”
“嗳!廖爷,咱哥儿俩还客气什么!”骆四站起身,背起那只木桶,顺着绳子吃力地滑了下去。
骆四来到沼泽旁,看了看周围的动向,见没有什么异常,便迅速地撂下木桶,用双手去拧那盖子。这木桶的盖子被封得严严实实的,骆四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石头将它砸开。只见石头落下,“噗!——”的一声,盖子被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