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圈虫’?”廖峦子抬起头,两眼直直的看着骆四。
“什么?圈虫?”
“这个我也是在漂泊之时听别人说的,自己也不曾经历……”随后,廖峦子将圈虫的事情对骆四讲了,听得骆四也是目瞪口呆。
“可能那商人就是用了封山涸泽的方法,将那虫子困于那山顶的大坑之内。按你的讲述,如果不出所料,那条虫子应该就是虺蜧。”
“虺蜧?”
“嗯,这条虺蜧显然已经成了气候,可以吐出珠子。不过这商人却是异常歹毒,相传其他圈虫之人都是用牛羊等家畜来喂养虫子,而他偏偏却用活人!”
“啊,”骆四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他为什么要用活人喂那畜牲呢?”
“那是因为人的灵性要远高于其他生灵,因此便能促使那条虺蜧吐出更多的珠子。”
“原来如此!那……那他要这珠子有什么用呢?”
“据说这样的珠子乃虺蜧体内灵气所聚而成,人服之后可以消除百病,延年益寿,若碰上个识货的买家,每颗珠子都值个万两黄金!……”
“噢,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嗨!据说这些能吐珠之物都藏在人迹罕至之地,而且异常稀少,如果能够发现一条便已是今生造化,所以你没听说过也实属正常,如果知道的人太多,那这一行就更不好干了。所以圈虫之人大多独来独往,为了掩盖行踪,有时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啪!”的一声,骆四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怒道:“哼!拿活人来喂虫子,借此杀人灭口!真他娘的丧尽天良!”
“兄弟,我说兄弟,息怒,息怒……”
“要是这么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他害掉性命,这里的官府也不管一管吗?”
“管?怎么管?你能拿得了证据吗?会有人相信你说的话吗?再说,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些当官儿的能有几个好鸟儿!”
骆四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出身于官宦人家,对这里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只不过平时花天酒地,那里想到民间众生的困苦?直到现在自己身临其境,这时的骆四才对这世态炎凉有了更深的体味。
“那就任他为非作歹?”
廖峦子叹了一口气,“那……依兄弟的意思?……”
“除掉他!”
“什么?除掉他?谁……谁去除?”
“我!”骆四挑起大拇指,对着胸前指了指自己,在侍卫门中养成的火爆脾气一下子蹿了上来。
“兄弟你?……哎呀……难……难呀!”
“难什么?”
“嗨,听说凡是圈虫之人都是居心叵测,不是那么简单,兄弟你去,嗯……恐怕……”
“那廖爷您有什么好的方法?”
“这个……”廖峦子低着头,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听骆兄弟刚才所讲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倒是有个方法,可就是……”
“可就是什么?”
“唉!可就是不太光彩,而且风险太大。”
“嗳!都到嘴边了,廖爷不妨说说。”
“这……好吧!”
于是廖峦子趴在骆四的耳边轻声地将想出的法子说了一遍,骆四也是不住地点头。
“不错!廖爷,这法子甚妙,这一下势必将那个丧尽天良的东西铲除!”骆四愤愤地说,转过头看了看廖峦子,“怎么样,廖爷,咱们一块儿去!”
“不、不、不!”廖峦子听了连忙摆手,笑着说道,“我这个人与世无争,从来没有杀过人,还想留着这条命多划落点儿坟地里的供奉。再说了,这法子行不行还是另说着。唉,这里头风险太大,弄不好……我看兄弟你还是别去了,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不管骆四怎么说,可廖峦子就是不答应,不是摆手就是摇头,骆四心中不禁叹道:这个廖爷,胆子比我还小,每到关键时候总往后褪着。唉!也罢,大不了我一个人去!
他心里这么想,但顾及到廖峦子的面子,嘴上却没这么说。
“廖爷,您既然不想去,兄弟已不勉强了,”骆四笑着说,“您说的也有道理。嗯……我再好好想想。”
“唉,这就对了,为了这事儿,犯不着把命搭上。咱们从长计较,从长计较啊,呵呵。”
于是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骆四便起身告辞了廖峦子,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连两天,骆四越想这事情就越窝火,一来那个商人确实可恶,想起来就让人咬牙切齿;二来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三品护卫府上的公子,居然被吓得尿了裤子,实在是有损体面。
这个骆四,虽然曾有赌博的坏习气,可出于祖辈的教导,在为人方面还算得上是有几分正直。于是他暗下决心,一定要结果那商人,为民除害。
果然,没过几天,骆四在北镇的大街上又看到了那个商人,不由得心中一阵冲动,暗暗想到:这可是好机会,终于让爷爷我看到了。哼!看我过去结果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