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人员站了起来,拿起电话,“喂……嗯,嗯……我知道了,噢,是这样……那……我叫生产队的人来听一下电话吧,好,好……”说完转过身,叫进了生产队的一位干部。
“医院来的。”公安人员小声地对那位干部说了一句。那个干部赶忙绰起了电话。
“喂,噢,我是,我是……什么!……魏队长他……怎么……啊!求求你们尽尽力,大力可是个好人呀!求你们一定……我知道,我知道,好好,我们马上就到!”说完,就见那个干部一脸的焦急,对那个公安人员说:“咱们得赶紧去一趟医院,大力快不行了……”
“医院怎么说?”公安人员问道。
“哎呀,他们说大力不知道中的什么毒,身上又黑又青,人快不行了,让我们赶紧到医院去见他最后一面!”说完,眼泪一下子从那个干部的眼睛里迸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没了办法,有的干脆把脸一捂,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那个干部擦了擦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吧,我和公安同志去县城的医院,留下的同志准备点儿花圈和白布啥的,回头我们一块儿送送大力和先前的那几位兄弟……”话没说完,用袖子一档眼睛,又哭了起来。
这时屋子里的老头儿走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唾沫,“嘿!你们倒是挺着急,人还没死,就急着给人送殡了。”说完“噗嗤”一下乐了。
大家伙儿看了看老头儿,都把脸转了过去。
老头儿一看没人理他,便又说道:“都别哭!都别哭!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哭什么哭!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量儿,还讲不讲礼数了!”老头儿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这小子是中了那畜牲的毒,只要解了毒就没事了。”
“你说得轻巧,连医院都救不了他……”几个年轻的队员阴沉着脸对老头儿说。
“嗨!那是没遇见我呀!呵呵。”老头儿晃着脑袋说。
“老同志,这么说您能救活他?”
“我吗……”老头儿开始端起架子。
“到底能不能呀?您倒是说呀!”
“万事自有定数,”老头儿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说道,“老朽不才,倒是有一些把握……”
还没等老头儿得意得把架子端足,就被几个小伙子一把端起来,往车上一扔,一溜烟儿似地驶向县城医院。
来到医院,老头儿又被众人架了起来,飞快地向抢救室跑去。
“慢点儿!慢点儿!我的骨头!……散了!”老头儿咧着嘴喊着,可其他的人哪顾得了这些,不一会儿便冲到魏大力所在的抢救室。
“大夫,他怎么样了?”一个干部焦急地问从屋里走出的医生。
医生脱下口罩,微微地摇了摇头,“人不行了,哎!你们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啊?”
“什么!”
“大力!……”
“队长!……”
众人冲了进去,纷纷围在魏大利的病床旁边。只见魏大力满身的青黑,身子比原来肿胀了两圈,黑色的血液从裹在腿部的绷带中渗了出来,整个人都陷入了休克状态,只从鼻子里还透出了几丝微弱的气息。
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周围的人都掉下了眼泪。老头儿站在一旁,咧着嘴活动了一下肩膀,又扭了扭腰,看到一帮人围着病床掉眼泪,便不耐烦地说:“唉!现在的男人,怎么都跟娘儿们似的,真他娘的世风日下。瞧瞧,瞧瞧!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有失我中华男儿的脸面!退后,都给我退后!”说完用手一扒拉众人,来到了魏大力的床边。
就见老头儿探出双手,在魏大力脸颊上捏了捏,随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你们放心,这小子死不了。”
正说着,只见老头儿猛然间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掐住魏大力的脖子。魏大力本来就身中剧毒,哪能经得起这一掐,一张嘴,“呕”的一声,一股黑稠的粘液瞬间喷了出来。老头儿迅速地掀起床单,在面前一挡,粘液喷在床单上面,紧接着,一阵浓烈的恶臭瞬间刺入了所有人的鼻子。
“大力!”
“老头儿!你要干什么!……”
“老同志!不要!……”
老头儿的这一举动可把在场的人给吓坏了,都纷纷惊叫起来。外面的医生和护士赶忙冲了进来,刚要制止老头儿,就见老头儿一手掐住魏大力的脖子,另一手往怀中一掏,一道紫色的光芒顿时从怀中飞出,虽然已在白天,但这璀璨之光仍能盘绕满屋,刺得人两眼发痛,一时间不敢直视。
“这……这是什么?”周围的人刹那间都用手遮挡双眼,勉强用自己的余光从手指缝中缓缓看去。只见老头儿手里托着一颗珠子,这珠子晶莹剔透,宛如九天坠落的寒冰一般,虽然只有杯口大小,但里面却显现出无尽的深邃,犹若天籁之广阔,又如霄汉之磅礴,更如飓风下的无边沧海,时而挽起万丈狂澜,时而又交聚成千尺漩涡。这不由得让人感到深寒至极,心潮澎湃。
这珠子不断地从内部向外发散出阵阵气场,催动着周围的空气不停地剧烈波动,瞬间向四周扩散出去,形成了强烈的紫光,刺向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