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老张越说越远,刚要找个借口打断他,就见刚才那个老人从外面收进来,手里托着两盘菜,笑着说道:“两位,饭熟了,先吃点儿饭吧。”说着将菜放到桌上,接着又从外面端进来几盘菜,还有一盆烙饼,也都放在了桌上。
那姑娘一看饭菜放到了桌上,便掸了掸手,自己搬了把凳子,第一个坐在桌子旁边,绰起一张烙饼,卷上盘子里的菜,狼吞虎咽般地吃了起来。
“没规矩!”老人责备了姑娘一声,便同我们一起坐在了桌子旁。我看这姑娘跟风卷残云一样吃得挺香,便放心地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菜放到了嘴里。
老张一边吃,一边向那位老人问道:“大叔,听您的口音不像是西北人,您是……”
“我原来在河北沧州,后来才搬到了这个地方。”老人笑着说。
“噢,我说呢,呵呵。”老张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扫了一眼旁边的姑娘。这姑娘此时连头也不抬,一个劲儿地闷吃,就像饿了好几天一样。
“两位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老人问道。
老张听老人问话,看了看我,便把我们要去县城,结果却迷路的事情向老人简单地说了说。
“噢,”老人听完,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难怪,呵呵。”
“难怪?……难怪什么?……”我和老张被老人的话给说愣了,不解地看着老人,就见老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慢地对我们说:“两位之所以迷路,是不知道这里的状况。”
“状况?啥状况?”老张问道。
“我们这里有个别名,叫‘阴阳岔’。不错,这里是有一条路通往你们要去的县城,而且这条路上也没有其他的岔口,还算方便,只是……”
“只是什么?”我莫名其妙地问老人。
“噢,只是一到了傍晚就不一样了。”
“不一样?……”
“对,这里一到傍晚,太阳斜射山谷,阴影将这条路渐渐遮住,一眼望去只是灰暗一片,仿佛消失一般。而阳光在山坡的另一侧形成了一条光带,比其他的地方都亮,再加上沿着这条光带的地势较为平坦,不熟悉这里的人总以为这是一条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附近的人都管这里叫做‘阴阳岔’。我想两位可能刚走进山谷就看错了路,这样走只能离那个县城越来越远,呵呵。”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们走了半天还走不到县城,幸亏遇到这位小妹……嘿嘿。”老张借机又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姑娘。
那姑娘抬头冲我们一笑,什么话也没说,顺手又拿起一张烙饼。
“嗨!我还以为是那个司机给我们指错路了,原来是我们走偏了。”我不由自主地说着。
“怎么?还有司机?他在什么地方?”老人忽然停下筷子,两眼直看着我们,语气里带了几分紧张。
我被老人的举动弄得一愣,“您这是……?”我不禁问道。
“那人是不是还在这山谷里?”
“嗯,也……也许吧,”我接下来便把我们到了兰州火车站,跟着做上黑车,然后车子抛锚的事儿跟老人说了一遍,“我们进山谷的时候,那司机正在修车呢,说修好了车就来追我们,不知道现在……”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老人自言自语道:“不好!不好!”此时那姑娘也放下啃到一半儿的烙饼,两只有神的眼睛直看着老人。
“真的是在山谷的入口?”老人又加重语气追问了一遍。
“应……应该是入口,其他的地方都是荒山,唯独从那个地方就有了树木和杂草,一路走过来……”
“不好!”老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和老张被他的举动弄的一时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