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发火,弄得我倒挺尴尬,毕竟没有掌握人家什么证据,自然是感到理亏。不过同时我也感到万分惊讶:我们相隔二十多米远,而且我说话的声音极低,可这姑娘居然能够听到,其耳力真是超出常人。
“姑娘,嘿嘿,别生气,别生气,”老张笑嘻嘻地走到姑娘面前,开始“和稀泥”,“我这兄弟也就是说着玩儿,别当真,别当真。嘿嘿。”
说着说着,老张用一只手将姑娘抬起的那只手轻轻地按下,接着便攥在自己的两只手里来回轻揉着,“唉呀,国梁,一看这位姑娘就是一位好姑娘,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老张一边说一边搓着姑娘的手。那姑娘也不理老张,愤怒地用眼睛紧紧盯着我,一句话都不说。这时我心中突然一亮,正所谓要想看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就要看他生气的时候说什么样的话,办什么样的事。而从这位姑娘刚才的言语和现在的眼神中,冥冥地透着一种率直而纯正的感觉。
眼下我和老张在这荒野里迷了路,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而这姑娘看上去又不像“线儿”上的人……对!赌一把!
想到这儿,我也是一脸的赔笑,走到姑娘近前,轻声说:“小妹,嘿嘿,别生气,我也是一时心急,现在我们两个人还要麻烦小妹你呀,呵呵。”
“哼!”姑娘把手从老张的手里甩了出来,又白了我一眼,“那你们跟我走吧!”说完一转身,又去捡那被撂在地上的那堆东西。
我们跟在她的后面,这时才看清楚那被扔在地上的这一堆东西到底是些什么——两大捆柴火、一大筐小白菜、半扇儿猪肉、还有两个米袋子,外加好些个杂七杂的零碎儿,估计加在一块儿得有个二百来斤。那姑娘一样一样的往车上装,突然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喂!你们两个过来!”。
我被弄得莫名其妙的,就见老张弯着腰跑过去,笑着说:“姑娘,啥事儿呀?”
“老头儿!刚才就是因为你,我才摔下车。你看,车条都给摔断了,驮不了那么多东西,这两个米袋子你给我扛吧!”
老张一听这姑娘还管他叫“老头儿”,不由得神情有些黯然。我在旁边也觉得好笑,心想:老张呀,这就别怪我平时说你了,就连这小丫头都看不出你的实际年龄,你说你……
我在旁边暗笑着老张,可此时老张看着这两个米袋子却犯了难。别说,这两个米袋子每个少说也得有个三四十斤,如果都压在老张的身上,就他那副身板儿……此时我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小子!你替他扛一个。”姑娘看到老张站在那里为难,一抬眼看见了我。
我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呀。心想:瞧我这一路上,真是把倒霉搁在车上——忒倒霉了——汽车坏了,再加上迷路,现在还要给这个小丫头扛米袋子,唉!真他娘的虎落平阳。
不过也没办法,那姑娘的自行车坏了,老张的身板儿又够呛,除了我,也确实再没有别人了。我只好笑了笑,走过去扛起一个米袋子。
就这样,姑娘推着自行车在前面走,我和老张在后面跟着。老张的眼睛总是使劲地盯着姑娘那俊秀的背影,不一会儿便一个人悄悄地凑了过去。
老张来到姑娘身旁,将米袋子扛到左肩上,将右手腾出来,拍了拍姑娘的肩膀,“我说姑娘呀,你一个人带了这么多东西,真是辛苦呀……”
我一看老张就是没话找话,再看老张的右手,自打拍完姑娘的肩膀后就搭在了上面,一点儿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这算什么!比这重的我还扛过呢!”姑娘只管推着车往前走。
“姑娘真是能干呀,刚才那一下有没有摔到后背呀?伤没伤到?”说着,老张的右手由姑娘的肩头一直慢慢地摸到后背,轻轻地揉了揉,又慢慢地向姑娘的后腰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