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将近几年,福耀渐渐长大成人,也从师父那里学了些算卦相面的异术,有时赶上阴天下雨,便独自一个人出去招揽些生意。除此之外,邱行一还教给福耀一些拳脚功夫和很多莫名其妙的口诀。对于福耀来说,拳脚功夫好学,可那些口诀怎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师父让他牢牢记住,也只能死记硬背,将它记在心里便是。
一天,福耀正一个人在外面给别人算卦相面,忽然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街上的人被淋得四散奔逃,哪里还有闲心算卦。福耀一看这情形,知道今天的生意黄了,便挑着卦摊儿往客站走,心里盼望着雨快一些停,到时再出来,兴许还能挣上几个钱。
他边想边走,不一会儿便回到客栈,刚要推门进屋,就听到屋里有人对话。其中一个是师父邱行一,而另一个却不知道是谁。福耀放下担子,心想师父和我这么多年游走江湖,一向如闲云野鹤,从不与其他人有什么交往,今天这人是谁呢?想到这儿,便依在房檐之下,想听个究竟。
这时就听屋里的那个人用尖哑的嗓音说道:“嘿嘿,师兄,这么多年没见面,一向可好呀?”
“哼!你这败类,还有脸来见我……”邱行一气愤地说。
“呦,师兄,您这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了?原来可不是这个样。想当年师父可是最器重你啦。呵呵!”
“你还配提起师父,禽兽不如的东西!师父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却下如此毒手……”
“师兄,小弟当年一时糊涂,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悔莫及。前不久刚刚打听到师兄的下落。咱们师兄弟三几年没见面,着实挂念,今天特地来看看师兄……”
“哼!看我有没有被火烧死!”
“嗳,哪儿的话。小弟我实在是惦念师兄……”
“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今天到底来干什么?有屁就快点儿放!”
“好!”那人将话锋一转,露出阴冷的语气,“咱们直话直说,师父当年留下的东西,师弟我想借来用一用。”
“什么东西?我不清楚!”
“行了,师兄一向是老实人,怎么学起说瞎话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不明白?那我就挑明了,师父当年的那部书是不是在你身上?”
“什么书?”
“御行术!”
“呸!实话告诉你,这部书早就随同那场大火化成灰烬了……”
“不!不可能!……”
“那你去找呀。哼!你这败类!”
“师兄,话既然说得那么绝,那可就别怪师弟……”
“怎么?想动手吗!”
“呦,就我这本事,哪敢跟师兄动手呀。不过我想师兄现在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还是多多保重吧!”
“哼!你的意思是想试一试喽?”
“不敢!嘿嘿,幸亏今天是个下雨天,不然还兴许死在师兄手上……”
“知道就好,还不快滚!”
“师兄,话别说得太绝了!我告诉你,这书你独吞不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这个人一推门就往屋外走,恰巧和福耀撞了个对面。福耀定睛一看,就见这个人中等身材,生着一头红发,两只蜡黄的眼珠,长着一副鹰勾鼻子。那人看了一眼福耀,便快速地擦身而过,走出客栈大门。
福耀进了屋门,看见师父坐在椅子上,双眼紧紧地看着门外,便走上前,向师父问道:“师父,刚才和您说话的是什么人?怎么以前没见过?”
邱行一沉默稍许,抬头看了看福耀,轻声说道:“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嗯。……”福耀点了点头。
“福耀啊,你跟随师父多少年了?”
“大……大概……大概几年了吧,师父,您怎么……”福耀被师父给问愣了,只能含含糊糊地回答。
“三年七个月二三天。”邱行一说到。
福耀又是一愣,心想师父怎会记得如此清晰,刚想张口问,就听邱行一语气沉重地说道:“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