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瞧见姬凤瑶主仆两人回来,悄声提醒了一下自家六神无主的主子。
虞璎回头看见姬凤瑶,远远地迎过来,扑通一声就给姬凤瑶跪下了。
她眼眶通红,泪如雨下:“王妃,求求您帮帮贱妾;萧神医已然离府去了西北,贱妾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来求您了。”
“你这话听得人好生糊涂,黑爷离府,跟你求我们小姐有什么关系”喜雀很是不喜地看着虞璎。
她可还记得她们入府当日,就是这个女人,一直躲在席凝裳身后挑拔生事。
“听说王妃也得了萧神医师父的真传,我娘病得很厉害,快要不行了。找了许多大夫都说除非神医再世,我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她一个亲人了……”虞璎跪趴在地哭得声嘶力竭。
“本宫只是学了几个土方子,算不得什么本事。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本宫这几个土方子也未必对你娘有用”姬凤瑶淡淡看着脚下的虞璎。
“死马当成活马医,哪怕最后还是救不回来,贱妾尽了这份心,心里也好受些”虞璎小心捧着姬凤瑶的鞋尖儿,俯在她脚下昂头满脸泪痕地祈求:“王妃就帮贱妾这一回,姑且去试一试,可好?无论成与不成,贱妾日后都会做牛做马,报答王妃!”
她如卑微的祈求,至孝的情态,情真意切,我见犹怜。
姬凤瑶在她脸上、眼中,看不出丝毫破绽。
她若不是个演技炉火纯青的高手,那便是确有其事。
姬凤瑶是丹师,也是个大夫;
救死扶伤是大夫的天职,除了敌人,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姬凤瑶终是心软:“你娘现在在哪里,本宫命人帮你将她接入府来。”
“在城外宋家庄的庄子上,她已是气若游丝,大夫说不宜挪动,如今伺候她的人,连替她翻身擦洗都不敢……”虞璎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强人所难,所以越说声音越小。
“你的意思是,还要我们小姐出府出城,去一个小庄子上替你娘看病,你不觉得有点太过份了吗,若是路上出了事,算谁的”喜雀心直口快怒怼。
“喜雀,萧神说过,有些病症是不宜挪动的”姬凤瑶安抚住喜雀,对脚下的虞璎淡淡道:“本宫会派人去核实,若你所言非虚,本宫明日再与你一同去宋家庄。”
“好、好!谢谢王妃,谢谢王妃!”虞璎喜出望外地连连磕头。
有名有姓有地点,无仲手底下的人要查一个人很快,晚饭后便有消息从宋家庄传回:
虞璎的娘确实独自住在宋家庄的一个小院里,病重。
线人还一同传回了虞璎其他家人的消息:她有一个姐姐远嫁,父亲和唯一一个哥哥都在前年一次跑商途中被匪徒谋害了。宋家庄的那处小院,是虞璎去年年头替她母亲买下养老的。
商熹夜修得整齐干净的指甲弹弹那张写着情报的纸,音色低沉:“梳理得太过干净,不可信,王妃明日还是不要去了。”
姬凤瑶瞧着他这认真睿智的模样,心痒痒,突然就想撩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