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虎口脱险(1 / 1)

我的目光锁定在了那日晷上,早该想到的,这实在是个太明显的破绽,一句话就可以说明,只是我们却把它当成了正常现象。

日晷的时间是通过日光投射在晷盘上的影长的变化来确定的,而这个青铜日晷可以显示出时间的变化。可这里是封闭的墓穴,又怎么会有移动的光源?

“关键是那日晷!”我大叫了一声,“那个光不对!”

黑豹子霍然转过头来:“光?”

“光源。”我气喘吁吁地比划着,“这里有一个……变化的光源……给日晷投影……”

黑豹子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下就亮了:“这应该是一种车轮机关,小三爷,你说到点儿上了!”

车轮机关我还是知道的,这东西在考古界有个学名儿,但是够复杂的,我也懒得记,“车轮”是倒斗的给这种机关起的俗名。

顾名思义,“车轮”式机关是一种周期性的机关,不同的时间会有不同的解法,比较典型的“车轮”机关一般都在山上或海里,在特定的日子利用影子或山势象形的变化来指向,包括我们之前下斗时所遇到的千年一现的“潜龙出渊”之景也是车轮式机关的一种,不过最标准的车轮式机关,还是我们眼前这一种,一天十二时辰都可以用不同的方法解开,这才是真正高明的机关。

“那可就难办了。”我道,“这机关据我了解都是与密码搭用的,推算密码的方法虽然也离不开五行八卦,可咱们刚才也看到了这地方的八卦卦象有问题,没法用推的,可咱们又不知道汪藏海当时给这机关设密码是怎么个方法,生破译肯定也不行。”

闷油瓶忽然道:“用那青铜盘。”

我一惊,赶紧把那青铜盘摸出来一看,立刻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那日晷的投影杆上,有一个挺醒目挺独特的花纹,而在那青铜盘的一个位置,也可这同样的纹样,在那纹样边上还有十二个小孔,看来是代表十二地支,另外这盘上还有很多其他小孔和图案,但那并不重要了,至少眼前这个机关我们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我说了一句:“帮我拖住它们。”便拿着那密码盘走到了日晷旁,问了一下小花现在的时间,然后开始研究那日晷。在那日晷上,奇异的纹样下方,有一个非常非常细小的点儿,几乎看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把青铜盘与日晷的奇异纹样重合在一起,然后用现在时辰对应的小孔对准了那个小点。

那一瞬间,我以为出现了幻觉。

我看到一道光,在日晷内部以一个小角度映在小孔和纹样上,然后折射出一道手电光般的光柱打在日晷对面的墓墙上。

不可思议,我脑海里倏然蹦出来这么一个词,这有点儿像我手里的这个密码盘是个电池,一放到那日晷上,就起到开关一样的效果,可是这不可能。汪藏海他再神,他也不可能会用电,那和再鬼斧神工的机械式机关都不一样,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层面上的。

这时,就听黑眼镜忽然道:“小三爷,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东西么?”

我看了他一眼:“手电筒的话就别说了,我也想到了。”

黑眼镜摇摇头道:“是潜望镜。”

“潜望镜?”我愣了一下没听明白,黑眼镜就道:“潜望镜的原理你应该懂吧,光打过来,被镜子一反射就变了方向,很多镜子依次反射,也就能看到本来不可能看到的景象。也许这日晷后面不知什么地方会连到一个变光源,你这个青铜盘放上去,在那个角度正好能起到一面镜子的作用,把这束光反射上来,实际原理肯定还有很多复杂的细节,但我想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你真是个天才。”我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完全没有想到黑眼镜还能从这个角度琢磨问题:“你怎么能想到这些的?”

黑眼镜轻笑了一下,道:“近花爷者赤。”然后他转过头去对小花他们道,“那些东西应该马上就要追过来了,你们拖一下,没想错的话,我们应该很快。”

小花他们三个很快地到我们身后去,迎上了先头的那十几个密洛陀,黑眼镜示意我看那道光柱,那光柱打在对面的墓墙上,同样显出一个纹样奇特的暗斑,还有那个小光点,黑眼镜快步上前去,在墙上那两处光斑的位置留了个记号,对我道:“小三爷,快过来”

我快步上前去,还是同样的方法,果然,又是一道光折射出去,看来这石缝之内,也有同样的隐藏光源,也不知道是石燧还是什么天然矿石,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对于眼下这个情况,赶紧想辄跑才是正事儿。

谁知道是我点儿背还是怎么样,我越想快一点,情况就越不妙,我们足足反了有十道光柱,绕着那回廊跑了有大半圈,却还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机关是不是又是汪藏海一个恶毒的玩笑,若真是那样,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我已经不敢去看闷油瓶他们的战况了,只能听到况究竟怎么样,可从小花那边来看,真的是不容乐观,而墙上的暗门,仍然在缓缓的上升,照这个速度下辈子都未必能升到顶。

就听黑眼镜道:“再撑十秒!十秒应该就能钻过去了!”这十秒我几乎是咬着牙数过去的,而在数到“零”的刹那,就看小花的身子一矮,整个人用力一蹬地,“哧溜”一下就向后滑进了门去,以此同时闷油瓶也转过了身来,他脚下一勾,我一下失去了重心就摔了下去,却在倒在地上的刹那感觉闷油瓶用手轻轻垫了一下我的后脑勺,然后他腰身一个发劲,我们也滚进了门内。

我们一进那道门,先进门的小花就一把按下了机簧,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门猛然一下合上。外面的喧嚣瞬间被隔绝,我们又陷入了静谧的黑暗。

黑豹子取出几支蜡烛来点上,我四下打量,才发现这地方也是条墓道,但是安谧多了,而除了我之外他们几个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最要紧的还是黑眼镜的毒,不过那道象征生命线的血线只是往下走了一点,并无大碍。

我的注意力立刻便转到了闷油瓶身上,刚才大门关上的瞬间他就放开了我,现在正在看自己肩上的旧伤,我想了想,走到他身侧道:“疼吗?我帮你弄吧。”

闷油瓶也不抬头,淡淡地道:“没事。”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感觉心里憋得难受,却又说不出什么,心中乱成了一团。

他明明可以连命都不要的去救我,却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

我不能说他喜欢我,但至少我可以保证,他刚刚那么对我绝对不会是他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我是个好人”,闷油瓶他不是这样的人,何况这么反复无常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行为方式。

这不该也不可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有些做法是违心的。

我虽然不该这么矫情的,可是现在来看,明明是他用一种很讨厌的方式在影响我的心情,我想,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看着他的侧脸,我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身上不疼,可是心里疼,不是么?”

闷油瓶的动作顿住,过了许久,才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们离的并不远,可我却读不懂那双夜色般深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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