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奇异的笑声(1 / 1)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几乎立刻就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看三叔又看看闷油瓶,前者正因为自己说的话对我大有震动而得意,后者则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等……等等等……等!”我觉得我说话都赶上老痒了,“汪藏海他……他……长生?”

三叔道:“至少说他是活了很久,我们可以理解其为‘长生’,汪藏海正是因为发现自己的异于常人,才会去探索长生,想要找到其中的秘密。不然你认为如他这样的人,会去做这么愚昧的事么?”

我觉得我已经几乎无法思考:“你的意思是……汪藏海先长生……才去探索长生,而不是为了不死而求长生?”

三叔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汪藏海的动机,他这个人活了很久,一辈子的是非功过谁也不好说,但至少在这一点上,汪藏海他是明白的。他知道‘长生’是逆天之行,若传扬于世,必会酿成大乱,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的行迹,只在最后,他不知道筹备了多久的事情已届成功,才终于留下了自己在这世上存在过的痕迹……或许从某些角度来讲,这是汪藏海的宿命,他注定用一生去探索去布局,只为了掩盖长生的一切真相。或者说,汪藏海对待长生的态度,决不是我们开始所认为的钦羡,而甚至是厌恶。”

宿命么,我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到了闷油瓶,转头看他,却见他依然是一脸的波澜不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从某些角度来讲,闷油瓶和汪藏海或许是一样的人,正如闷油瓶所说的,“似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寻找什么”,甚至于他不由自主的承受着命运的重担。只是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必须走下去无法回头。

这种突然产生的命运的沉重感让我有些窒息,便对三叔道:“那么按照你的说法,张家古楼之中又怎么会有‘长生’的信息?张家人和汪藏海又是什么关系?”

三叔道:“我并不知道,我说过这自传除了汪藏海寻长生的经历之外,都讲的半遮半掩的,他隐约的提起过几个氏族,包括张家,但是什么有用的都没说。”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管怎么说,如果闷油瓶的祖先真的在汪藏海的自传里被提及,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听完这天方夜谭般的自传,我只觉得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想了想我又问道:“那考古队又是什么情况,你知道么?”

三叔道:“我想你肯定也知道考古队调包的事了吧,其实这件事情到后来已经慢慢失去了其初衷,一开始,两拨人都是为了得到‘长生’的秘密,可是后来,我想随着在张家古楼,云顶天宫,西沙海葬的连连失利,无论哪一边的势力都已经对夺取‘长生’失去了希望,甚至于我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支考古队已经完全沦为了两派权力斗争的工具,到最后成为了彻底的牺牲品。”

我不由想起“霍玲”,“陈文锦”等人,不管她们究竟是什么人,她们都把自己最缤纷的半生耗费在了幽暗的墓穴,到最后或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巴乃,或是在格尔木的疗养院不见天日,或是在云顶的循环墓道中绝望而死,或是在蛇沼中躲躲藏藏苦苦捱了五年,终于在天石中消失不见,他们那些努力,那些研究,那些猜测与逃避,从一开始为的就是一场骗局,而后来付诸东流不说,还赔上了性命。

这么一想,我不由感慨世事无常,却又觉得我也挺幸运的,虽然这一路上失去了太多的同伴,但至少……胖子他还在,闷油瓶他还在,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劫,可他们依然好好地活在在我身边。

青铜门外我以为就会是永别了,更别提在天石下仿佛永无尽头的七日苦守,那是一次次的绝望,可他总归没有辜负我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总算是回来了。在巴乃的玉脉里他浑身浴血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而在张家古楼与他失去消息的那段时间,几乎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日子,每天晚上都是挥之不去的梦魇,更别提后来的刻意决裂与敌对,包括我差点害死他那一枪,倘若他真的被我那一枪打死了,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我自己。

有多少次我们离诀别只有那一线之隔,可现在他还在我身边,在和我生死与共,这或许是我值得无比感谢的事。

这时就听闷油瓶忽然对三叔道:“汪藏海为什么要把一切线索都指向云顶天宫?又为什么要留下镇仙陵的记载?”

三叔道:“说实话,这一点我也有些奇怪,若从他种种叙述来讲,他留下云顶的痕迹,估计是为了让求长生的人看看,哪怕是‘假长生’也是如此可怖的场景,进而绝了他们求长生的念头,而那些执迷不悟者,也不可能窥破长生真正的天机。可他本来可以让镇仙陵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记载中,却还是记述了下来,而且至少用了战国帛书,山洞石刻和蛇眉铜鱼三种方式,似乎又在希望有本事的土夫子来到这里,或者……这只是他不想自己这么完美的作品被埋没而留下了记载?”

这也算个理由,但说实话,我觉得不是很靠谱,总感觉有点什么东西让我很不安。

我们一时都陷入了安静,闷油瓶开始将自己的手指搭在墓室的石壁上,似乎在感觉它转动的速度与方位,与此同时我看到那周天符石的颜色也逐渐变得浓重起来,似乎有些黑的发亮。

我看着这景象心中有点紧张,更多是兴奋,看这架势“景门”是要开了,一位惊世奇人用千百年光阴书写而成的秘密即将展露在我面前,又叫我如何能不兴奋?

闷油瓶一动不动的感觉着墓室的细微变化,一双眼睛却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周天符石,看来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听了四个小时的故事,我心里还澎湃着,一时之间却又没事可做,只有胡乱的收拾装备。

等了大概七八分钟,就听闷油瓶说了一句:“好了。”便执着蜡烛当先走向了石壁,我在中间,三叔断后,闷油瓶说了一句“跟着我”便径自转过石壁,转过去之后我才发现那石壁颇有一些古怪,似乎有着潮湿的雾气景物都看不真切,看来是周天符石的作用,幸好闷油瓶的身影一直都还算清晰。

不久我们就转过了石壁,眼前是一间圆形墓室,很黑,哪怕点着蜡烛也还是阴森森的看不真切,我走在石壁边上,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对三叔道:“你刚才在那青铜盘上面鬼笑什么?一开始还吓了我们一大跳。”

“笑?”三叔的脚步立刻停住,脸色都有点变了,“你说什么笑?”

我一愣,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刚才在那青铜盘那边,不是你在笑么?”

三叔的表情越发的难看,甚至连冷汗都下来了:“大侄子,你确定你没听错?我刚才绝对没笑,也没听见任何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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