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激,朝露和辰曜都吓得齐刷刷回头循声望去,只见床帘外站着一个白影,看就知道是殊墨那家伙……
“咳~你、你来干嘛?”辰曜迅速镇定下来,将已经衣不蔽体的朝露搂得更紧,似乎在宣告今晚自己绝不会退让半分的决心。
然而殊墨只是沉默了片刻,就转身从床边走开,快走到房门时才语气平淡地说了句:“我只是回来拿丹炉的,你们继续吧……”
“……”
听了这堪称欠扁的发言朝露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去了,事实上这小龙男从成亲那晚之后就再也没有亲近过自己了,平时更是相敬如宾得连走路都尽量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好吧,虽然她也不是十分热衷于某项耗能活动,但再怎么说都已经成了她丈夫的人还这么整天冷冰冰的,是个人都受不了吧?
“辰曜……”
“嗯?”
已经箭在弦上一切准备就绪的某男停下手头上的动作,好奇地抬起头来,不知道朝露突然叫自己名字是怎么了。
朝露愁眉苦脸地想了想,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我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没有啊……”辰曜一手扶在朝露腰侧,脸上的表情颇有几分不快,毕竟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人打断的感觉挺憋屈的,但他知道不能自己兴致来了就不管朝露的心情如何,于是极力忍耐地压制住冲动声音沙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被压得太久了,朝露有些难受地扭了一下身子,随即忧愁地叹了口气,“殊墨那家伙最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好像对我的兴趣还不如炼丹来得大!”
“……”
闻言辰曜都快吐血了,这女人居然躺在自己身下心想着其他的男人,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人权了?
备受打击之下辰曜再有满腔热血也在瞬间浇灭了,他面如死灰地倒在朝露身后,虽然手臂依然环在朝露腰际,可脑子里的旖旎念头却是连一丁点也没剩下了,倒是让本来以为将会有一场无休止活塞运动的朝露感到很是惊讶,她屈起手肘捅了捅身后的辰曜,愕然问道:“喂,你怎么了?”
“哎~~”
辰曜无限苦逼地叹息了一声,将脸埋进朝露后颈的发丝里,闷声闷气地发狠道:“哼,搞不好那人也是个肾虚的!”
“……”
朝露无语了,怎么又跟肾虚扯到一块去了呢?辰曜这语气说得就好像除了他自己以外,恨不得人人都是肾虚才好~
“应该不是这样,殊墨那家伙挺注重养生的。”朝露相当笃定地说道,根据她的观察,成为凡人之后殊墨就像个迷信养生学的老头一样天天呆在房间里捣鼓他的炼丹炉,而且总是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分给其他人吃,只不过很少有人买账就是了……
“管他呢,”辰曜更加气愤地哼了一声,他倒是希望那些家伙出点什么问题,这样朝露就独属于他一个人了~“跟那种冷冰冰的家伙呆在一起都得多穿几件衣服御寒,真不知道你眼巴巴地看上他哪里了……”
朝露正想反驳,就听见窗台那边传来“吱呀”一声轻响,似乎不是被风吹开的,倒像是……
“朝露,我还是觉得不放心,你……”
御风弦满是关切的声音完全出人意料地从窗边传来,让床上的两人同时一愣,可还不等朝露和辰曜做出反应,床帘已经被人掀了开来,出现在眼前的是御风弦瞬间铁青的怒容。
“辰、曜!!!”
随着这一声怒吼,御风弦已经掏出雪音扇对准辰曜的脑门狠狠劈了过去,可身为十层绝顶高手的辰曜又岂是三下两下就能搞定的?只见他反手凝出一道剑气将雪音扇挑开到一旁,面无表情地斜睨着御风弦,“要打出去打,别伤了朝露。”
“哼,求之不得!”御风弦一甩袖子,连看都不想看辰曜一眼。
预感到将有大战爆发的朝露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嗓子,怒目瞪向两人——“都给我住手!你们一天不闹就浑身不痛快是吗?都多大的人了,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大打出手,羞不羞啊?”
被训斥了一通的两人没精打采地耷拉下脑袋,也没了斗志和对方周旋,最后还是朝露和颜悦色地一手拉一个坐了下来,“好啦好啦,只要你们不闹,我这心里头才会舒坦。”再怎么说也一起生活了好些日子,朝露深知只有这种打一棒赏个甜枣的做法才能制住这两人。
见他们谁都不答话,朝露只好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今天一起睡。”
“一、一起?!”
此言一出立马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无论是御风弦还是辰曜,在听了朝露这没节操的宣言后都是一副不置信的表情,又抬眼看了看彼此,皆是满脸的唾弃和鄙夷。
当然了,这两人并不知道朝露之所以如此欢脱地说出这个建议,实际上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御风弦也好,辰曜也罢,倘若放任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单独和自己呆在一起,不占点小便宜是肯定不会罢手的,但如果两人都在,那就绝对不会坐视另外一个对她动手动脚,这样一来她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这样,在她的坚持下两人一左一右地躺了下来,虽然互相不搭理,但至少比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好转了许多。
“哎呀,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别互相瞪着看了,赶紧闭上眼睛睡觉吧!”朝露平躺在两人中间,虽然有些伸不开手脚,但这深秋时节的夜晚天气正好凉飕飕的,挤在一起反而比较暖和~
话说这两人都是全身笔直地睡在旁边跟挺尸似的,弄得朝露自言自语很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别的法子,能安安静静地呆着不打架她就应该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先耐下性子等了一会,朝露才偷偷摸摸地从枕头下拿出殊墨前几天给她的那包具有安眠作用的药粉,小心翼翼地蹭在两人身上——为了防止自己也中招,她只好不停掐着大腿上的皮肉借由痛楚来提神。
于是乎,唯独没有对朝露产生防备的两人很快就呼吸均匀地睡熟了,而同样被药粉困扰的朝露则赶紧撑着最后一点点精神从床上爬了下来,穿好鞋袜匆忙跑出了房间……
“呼,好险~差点连我自己都睡着了!”她撑着走廊的柱子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向殊墨所在的房间。
“叩叩。”
在门板上敲了几下之后殊墨很快就过来开门了,看到是朝露,他一贯缺乏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的神色,“你不是在和辰曜……”
朝露脸一黑,知道他是想说xxoo,大概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但是此刻的朝露只想单刀直入地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所以不管不顾地将殊墨推进屋内,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
殊墨眉心微拧,好像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为什么?”
朝露不请自来地往床沿上一坐,双手抱臂地盯着几米开外的殊墨,“打从成亲那天以后,你就再也没有亲近过我?”说起这些她真是满肚子委屈,哪有蜜月期还没过就开始冷落新婚妻子的?这也太残忍了!
好不容易才听懂了她的话,殊墨原本凝重的表情微微舒展了开来,贴着朝露在她身旁坐下,淡淡地说道:“你多想了,我只是不想占用你太多时间。”
呃,这又是神马意思?
朝露愣了愣,一头雾水地看向殊墨,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眼前这个家伙,就连他随便说出一句话来都没法猜透其中的含义。
见朝露一脸茫然,殊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掌轻柔地覆上她脸颊,“你若想我陪你,直接说就是了。”
“……”
听到这样的解释,朝露差点忍不住泪流满面,坑爹啊!难道这种事情还得她直言不讳地说出口才行吗?所以她每天都要欢脱主动地跑过来,然后娇羞无限地扭扭身子,说:“殊墨啊,我们来愉快地滚床单吧~”……
看来这小龙男也只有某些方面的理论知识丰富,可实际操作起来连谈恋爱都不会啊!
“算了算了,跟你说不通!”得知这残酷的真相之后朝露是彻底没了与殊墨促膝长谈的心情,更加不会想到xxoo那档子事上去,干脆就着被褥往床上一躺,疲惫至极地闭上眼睛,“那两个家伙占了我的床,我困得不行了,睡觉睡觉!”
“……睡吧。”
殊墨嘴角幅度不大地上扬,似乎微笑了一下,可那笑容太过短暂,朝露还没看清楚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这让她觉得有些可惜。
“呃,你不炼丹了吗?”
看到殊墨弯腰整理了被褥给自己盖上,又合衣躺在了她旁侧,朝露简直不敢相信,她来这里只是为了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外加蹭一张床睡觉的,打死也没敢奢望这小龙男会亲自给她暖被子啊!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陪你么?”殊墨再次皱起眉头,对于朝露的话他已经深感迷惑了,所以女人心海底针这点还真是挺有道理的。
朝露抽了抽嘴角,强忍住想吐槽的欲.望,这才舒舒服服地往殊墨怀里一钻,安心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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