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顾羽。?w≠w≥w≥.≥8≠1≠z=w≈.≥c≥o≈m”
我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怎么了?”
白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他向我抬了抬下巴,示意着不远处的沫雪。
“小心点。”
“什么?”我一头雾水,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白却不再说话,灵活的四肢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了。
“顾羽!快来快来!”沫雪在一边大声嚷嚷,“你过来看,这是什么花啊?”
我头疼极了,可也只能走过去,“什么?”
这个叫沫雪的女孩仿佛精力充沛得怎么也用不完似的,到了晚上快十点钟,才算勉强消停下来。可这还不算完,这个小丫头居然拉着我要我给她讲睡前故事才行。
“你……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要讲故事!”我哭笑不得。
“不嘛,我睡觉之前不听故事睡不着的。”沫雪委委屈屈的看着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我害怕一个不小心,这小姑娘又哭哭啼啼起来,连忙答应了。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我无奈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这像什么样子。”
跟着刚刚认识的陌生男人走了不说,还一直跟着借住,现在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我给她讲故事。我要是沫雪的妈妈,估计得被自己的女儿给气死。可沫雪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还期待的看着我。
“对了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讲,那只金华猫妖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呢!”
“你很好奇?”
“当然好奇啦!”
于是我忖度了一下语言,把那对老夫妇的事情从头到尾的给沫雪讲了一遍。当然,我并没有把石一彤爷爷的日记给说出来,毕竟那也算是人家家的私事。
但当我讲完的时候,沫雪的眼睛里似乎一闪而逝了一丝黯然。可还没等我看清楚,她就又恢复了常态。
“所以说,是因为那只猫妖诅咒了老夫妇的儿子,你们才要找到那只妖怪吗?”
“嗯……算是这样吧。”我点了点头,“毕竟那对老夫妇非常困扰的样子。温九柏——这栋老宅的主人又不肯接委托,我就只好尽自己的全力帮助他们了。”
“是这样啊。”沫雪托着腮帮子盯着我,突然说了句,“你真是个好人啊。”
我哭笑不得,“你这时候给我卡我一点都不会开心的啊。”
沫雪眨了眨眼睛,“卡是什么意思?”
我感到有点无力,“呃,没什么意思。好了,故事讲完了,你也可以睡觉了吧?”老实说因为今天早上石一彤早早的跑过去把我叫醒了,我一整天都在哈欠连天,现在更是困得不行。
“再等等。”沫雪伸出手拽住了我的衣角。
我叹了口气,对于她不能急,只能忍。
我耐心的等着,就看到她抿了抿嘴唇,问道,“你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妖怪都是坏的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但我仍然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认真的回答。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嗯,因为妖怪和人类是不同的物种,无论在想法还是观念上,都有着很大的差别吧。”我思考道,“人类认为错的事,对妖怪而言可能是无关紧要的。妖怪所在意的,对人类来说可能不值一提吧。我觉得人类和妖怪……某种程度上是无法相互理解的。不,就连人类和人类之间都很难做到相互理解,所以我站在人类的角度,是没有立场评判妖怪的好坏的。”
沫雪直盯着我看,灯光下她的眼睛亮,半响说了一句话。
“顾羽哥哥,你人真好啊。”
我拍了一下她的脑门站起来,“啪”的一声把房间灯给关上,“睡觉!”
——
我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小到大没有过什么兄弟姐妹。但被沫雪黏着的这两天,我却生出了一种照顾妹妹的感觉。
虽然沫雪这个姑娘性格大大咧咧,有时候也很吵闹,甚至还有点来路不明,但她总是围着我和石一彤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反而让原本枯燥的调查工作变得有趣起来。
这几天里我和石一彤翻遍了他爷爷的遗物资料,又找了好几个金华猫可能出现的地点,以及民间传说中出现的地方,但全都一无所获。沫雪虽然热心的帮着我们调查,有时候也提一些稀奇古怪的建议,但说实话没有几个是有用处的。
“哎哎,你们说,金华猫既然是猫。”沫雪突然抬起头,露出小虎牙来,“那她会不会喜欢吃鱼啊!这样怎么样,我们去买好多鱼,做一个金华猫陷阱怎么样!罗非鱼啊、鲤鱼啊、鲫鱼啊、草鱼啊……”
我拍了她一下,“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是个吃货啊。”
沫雪捂着脑袋,一脸的委屈,“你干嘛打我啦!人家也是想帮忙啊,有什么不好的嘛!”
最后我和石一彤还是采用了沫雪的办法,只不过买来的那些鱼并没有给金华猫吃掉,而是全都喂进了沫雪的肚子里。
说来也奇怪,沫雪非常喜欢吃鱼。无论她闹什么情绪,一条小小的烤鱼就能让她再度喜笑颜开。我和石一彤在河边支起了一个简易的烤架,在寒冷的空气里生上一团火,那些烤鱼就串在树枝上烤得喷香。只不过我们并没能把这顿鱼吃完,就被周围一个环保工作者吆喝着赶走了。沫雪还不甘心的嘴里叼着一条,手里各拿一条,跑起来的样子活脱脱像一只偷腥的小猫。
和沫雪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流动得飞快。以至于转眼之间,我们竟然已经浪费了整整一个星期在毫无结果的调查当中。所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这天晚上,那对老夫妇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查出了我的学校,傍晚放学之前就等在学校门口,把我堵了个正着。
“小伙子,那只金华猫妖的事情,你倒是调查得怎么样了啊?”还没等我开口,那位驼背的老先生就急不可耐的先开了口。
“对对,这都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我们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啊。”
想到这一星期的毫无结果,我顿时十分窘迫,低下头根本不敢直视两夫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