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州曾经无数次梦想过见到钟的情形,不管是何种梦,都是石破惊天、火星撞地球、你死我活的场景。??
然而,他没想到现实里的钟根本不记得他这个人,也就是说,人家的记忆库里压根就没有他这个小虾米的存在。
而且钟依旧是那么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相比两年前,他的钱更多,势力更大,显然更有城府,更懂得进退。
这两年多,他一直在收集钟的资料,包括他收购了多少化工企业,产品类型,甚至他和某艺体运动明星、某一线女星的八卦,但也仅此而已。
再想深入,就不是他能做到的。
看着钟离开,他有些小小的失望,钟没有继续嚣张下去,否则,徐医生绝对会狠狠地打他的脸。但最终结果也是伤皮不伤肉,对钟不会有大的影响。
“你好好等着,不管你将来展到什么高度,我还是会亲自击败你!”郭小洲暗暗立下誓言。
“肚子饿了吗?我请你吃饭。”孙慧敏的声音温和而宁静。
郭小洲凝视她,淡淡一笑,手指已经回复秩序的看病队伍,“很快就轮到我们了,如果看完病时间还够的话,我们去青云山吃道家的长生宴。”
“长生宴……也好!”孙慧敏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正想怎么开口问他钟的事情。没想郭小洲忽然问了句,“孙书记为什么不考虑成家?”
“嗯,啊……”孙慧敏显然没想到他会问如此尴尬的问题。况且是一个年轻男子问一位逐渐丰熟的女人。
孙慧敏微一犹豫,轻声道:“男人都想找一个漂亮温柔、小鸟依人、听他们话的女人。很显然,我不是这种类型。”
“不,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温柔的女人,只是男人们缺乏找到开启她们温柔的钥匙。”
孙慧敏愣了愣,不过她马上恢复了镇定,“我暂时不会考虑家庭问题。”
郭小洲突然谈这个话题,不过是想转移孙慧敏的注意力,如果孙慧敏再次问他,他既不好拒绝,也不想回答。但那样会令人尴尬。
他的化解很成功。令孙慧敏怔然好一会。
不过孙慧敏很快察觉到郭小洲的“阴谋”,眉心微皱,抬眸看向这个“老奸巨猾”的年轻人。郭小洲在太和厂一系列的“计划”令她吃惊,她开始一直把他当年轻的“阴谋家”看待,甚至提防,但后来接触多了,她现,他不乏热情、坦诚和幽默,心理成熟得近乎可怕,与他的年龄完全不成比例。
她也见过少年老成的年轻人,但像郭小洲这样,有智慧、有耐力、有深度、坚强、不畏困难,能够承受意外的挫折和打击的男人,则凤毛麟角。
今天他又给她一种善于揣摩人心的另类睿智,和机敏的反应能力。
她深吸了口气,好像想要放松自己紧张的神经。
几分钟无话,两名护士给排队病人送来矿泉水,并代表徐医生因为刚才的耽误向病人们道歉。
大约半个小时候,护士叫了孙慧敏的号。
郭小洲和她起身走向坐诊台。
“你是什么问题?”徐中医静静问,眼睛上下打量着孙慧敏。不过他的眼里没有男人们常见的,眸子清明,不含半点杂质。
“最近总感觉有些心慌、胸闷、另外睡眠也不好,注意力不容易分散……”
“我给你把把脉。”徐中医示意她把手臂平放在诊台上,他伸指搭上……
一分钟后,徐中医松开手,“没有什么大问题,工作压力大,情绪有些波动很正常,我不建议用药,回去后多进行户外运动,特别是盛夏,没必要不要待在空调房,每天争取出一次大汗,要出透。”
孙慧敏瞟了郭小洲一眼,咬了咬嘴唇,“可我的这位同事说我的问题很严重,说我身体的脏器,心、肝、脾、胃、肾都有不同程度的小毛病。如果不及时调理,不出两三年,将一辈子和医院打交道。”
“哦!”徐医生抬眼看向郭小洲,“这位先生对中医有研究?”
“研究不敢,一点皮毛,上不得台面。”郭小洲心中倒也不慌,徐医生既然说孙慧敏没什么大问题,证明小问题还是有的。
徐医生点点头,回头对孙慧敏说,“其实你的同事说得没错,你的脏器,心、肝、脾、胃、肾都处于疲劳状态……”
孙慧敏愣了愣,她没想到徐医生居然会这样说,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她有些不解道:“可您刚才说我无需用药……”
徐医生淡淡一笑,“夏天,心是人体最累的器官,人体所有器官所需的气血,都要由心的工作才能推动。心像一头老牛一样自始至终都在为我们效劳,我们已经睡着了,它还在不停地跳动着,没有休息的时候。心昼夜不停地工作,心累,气血不旺,拖累了人体五脏,肝、脾、肾……”
“所以夏天要养心,少伤心阴、耗心阳,还要善于调节心情,尤其不能大喜大悲,中医有“过喜伤心”之说。可以食补养心安神,比如茯苓、麦冬、小枣、莲子、百合、竹叶等。”
徐中医又介绍了一些食补知识后,孙慧敏和郭小洲起身告辞。
孰料徐医生忽然盯着郭小洲的额头,语言又止道:“这位先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郭小洲怔了怔,笑道:“请讲。”
“我个人对相面小有涉猎,你的印堂晦暗不清,正额头处有小红点,预示你今天会有血光之灾!”
郭小洲自己本身就经常冒充神棍,他根本不信这套,况且他额头的红点是在中药铺的门外被蚊子叮咬的,和血光之灾有关联?
他不可置否地呵呵一笑。
倒是孙慧敏有些紧张,“徐医生,请问是什么方面的……血光之灾?有什么方法化解?”
徐医生轻声道:“血光之灾的意思就是要流血,你们是开车来的吧?”
孙慧敏点点头。心下恐慌,难道是车祸?
“我建议你们改变固定行车路线,最后找一个血站捐血,这样不但破解了血光之灾还造福了需要帮助的人。如果畏惧献血,那就找一个口腔诊所去洗牙,洗牙过程中也会出血,不但可以化解血光之灾还能护理自己的牙齿,一举两得。”
孙慧敏还想再问,郭小洲笑着拉扯着她的胳膊,低声道:“外面还很多病人,不要占用徐医生太多时间。”
徐医生知道郭小洲不信,他也不多话,所谓佛渡有缘人,信者得救。药方已经给出,愿不愿意得到救治是自己的选择。
不过他还是拿出了两张名片送给郭小洲和孙慧敏。
孙慧敏很慎重地收好名片。郭小洲虽说不相信对方所谓的“血光之灾”,但他对徐医生本人极有兴趣,不管是对方的医术还是背后那尊巍峨靠山,都值得他结交。
因此,他离开前,给徐中医留了张自己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