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镇长表情憋屈地回到俊男美女身前,一脸愧色道:“小白,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什么?”姓白的青年暴怒,“你……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你还是这里的镇长?”
他身旁的两个年轻人跟着起哄道:“小白,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呀?”
“小白,你真逊!不是尼玛你自告奋勇,让我来解决啊,这事压根就不算个事儿……”
薛卿卿伸了个懒腰,涂满猩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一挥,出娇嗔得令人骨头酥软的抱怨声:“这屋子里都是什么怪味道,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没病都会待出病来……”
钟一直故作散淡的神色也变了,目光一冷,对他身后一青年低叱一声道:“小庄,你去搞定他。??八一中??文网??”
叫小庄的男青年身穿白色纯棉圆领衫,宽松牛仔裤,脚穿新式解放鞋,身穿敦实,面相看似老实,但一双狭长眸子隐隐闪过一丝刁戾阴狠,他说话的声音轻柔如水,“能不能搞死他?”
顾镇长听了这话,顿时脸色煞白,吓得几乎尿了裤子,嘴巴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钟似笑非笑说:“去你,别磨蹭,他不给治你抓他上车,我们找个环境好的地方让他给卿卿认真看看。”
一直跟随着郭小洲目光的孙慧敏听到这里,不禁怒气丛生,迈步便要朝他们走去。
郭小洲却一把挽住她的胳膊,朝她缓缓摇头。
“为什么阻止我?”孙慧敏低声问,眼眸里有太多疑问。
“看戏。”郭小洲轻描淡写说出两个字,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惹不起徐医生,你放心。如果徐医生自己搞不定,来一百个孙书记都没用。”
孙慧敏忽然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能看出在他凝神专注的面容中,有一抹被刻意压抑的渴望和兴奋。同时她现自己和他的身体此时很是暧昧,他的半只胳臂半拐着压在她的左侧胸脯上,很紧很贴实!一股热力渗透而入……
孙慧敏的脸颊顿时染红。
而他不知道出于兴奋还是紧张,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紧,半个臂弯撞击她的,使得她不由出一声娇哼!
她甚至来不及羞涩,因为小庄已经大摇大摆走向坐诊台。
小庄不是打手,他是钟的朋友兼保镖。在京都也跟红色子弟沾了个边,爷爷是个红小鬼,曾经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担任过团级军官,只不过在一场阵地争夺战中打了一场大败仗,死伤三百多官兵,如不是他当时身受重伤,险些没被当场枪毙。回国后养伤两年,直接被仍进后勤处养老,再无出头之日。
小庄的爸爸却替父亲在越南战场上还了欠债,三年下来,从一名副排长生生打成了正团军官,战后成为特种部队的一名高级军官,如不是在男女问题上出了点问题,现在早已佩戴金星,成为华夏璀璨将星中的一员。
他是为了小庄的母亲犯下的作风问题。当年小庄的生母是军区医院的一名护士,而小庄的父亲是已婚军官,部队每年要为团级以上军官检查身体,一来二去,这名长相甜美的江南女护士深深吸引了小庄的爸爸。
于是,在少将审核报告已经进入审批程序的关键时刻,小庄的父亲选择了离婚。当时在军界引起轰动,成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典型人物。
婚后,小庄的父亲从一名正职军分区领导调任京都军区房管处副处长,仕途无光。小庄是在父母的喜悦和遗憾中出生的。
钟的父亲当时任职京都军区中校参谋,和小庄住一个部队大院,用他们的话说,是血统最纯正的小。
从小军区大院里一帮子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就一块玩。不同的是,钟喜欢玩心,小庄则喜欢玩拳头。
开始的时候,小庄是一群部队子弟中的头,因为他能打,喜欢跟部队的几位叔叔练拳。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玩心的钟开始崭露头角,逐步成为领导者。
事实最后也证明了这一点,擅脑者治人!钟一家虽只是钟家的旁支远亲,但在京都钟氏世家的大树下,却也茁壮成长。
钟的大哥和二姐从军,三哥在某部委,他高中时期就偏爱经商,以至于大学都没读完就开始捣鼓股票,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他真有商业天份,一波三个月的牛市,让他挖到了第一桶金。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以自己的背景在京都很难与真正的红色子弟争食,于是另辟蹊径,去江南省低价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小型化工厂,不到半年时间便开始产生效益。他尝到了甜头,开始四处收购租赁化工企业,其中不乏打着红色钟家的名义,五年下来,他在华夏各地拥有六家化工企业,其中最大的一家在西海省广汉市。而小庄两年前来投奔他,担任他的贴身助理。
他在商业上的成功,终于引起钟家年轻一代核心人物,大名鼎鼎的老京都四少之一,亦是一号俱乐部的核心人物,钟皓的注意。
能引起钟皓的注意,是钟最得意的事情,甚至比他赚第一桶金还骄傲,还要兴奋。钟皓是他孩提时的最大偶像。他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今天。对他来说,只要能靠近钟皓,钟皓随便给点甜头,就足够他努力奋斗十年二十年,当然,他的最大目标是有朝一日,成为一号俱乐部的会员。
在华夏这块土地上,有钱的未必有多少权,有权的未必有多少钱,但只要是一号俱乐部的会员,既有钱还有权,其隐形实力,出大部分的所谓富豪,用某个人的话说,一号俱乐部的任何会员,都有着胡润榜前百名的经济实力,同时有着不啻于省部级高官的权利。
钟表情轻松地和薛卿卿低声笑谈,眼睛根本没看小庄。他带着小庄几乎跑遍了全国,说实话,普通的练家子在小庄面前那就是盘豆芽菜。
小庄大步走向坐诊台,沉稳的脚步落在地上却没有出多大声音。
一名排在队伍前面的中年人见小庄有插队嫌疑,张口提醒道:“喂!排……队……”但当小庄的眼神射向他时,他浑身一寒,声音的高度不由降了下去。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类似小庄这样,一个眼神冰冷如拳头,好像随时要砸破他的脑袋……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遇上了那种性格乖张、横蛮不讲理、而且习惯使用暴力的男人。
排队的大爷大妈更是迫于他产生的强大气场,纷纷往后缩,把坐诊台前方让出一个一米间隙的空间。
小庄一脚踢开坐诊台前的椅子,相比他的体格显得稍显硕大的一只巴掌不轻不重拍在就诊桌上,语气冰冷道:“徐医生,要耽误你半小时的时间……”
徐中医长得非常秀气,身材不高,皮肤白净中透着健康的红晕,鼻梁上架着一幅黑边眼镜,一看就是那种古板的知识分子形象。
两个人,分隔就诊台两方。
一个阴冷霸道,一个柔弱如草。
“抱歉!我这里还有许多病人,你要看病,请到后面去排队。”徐中医非常硬气,竟不吃小庄的威胁。
小庄浓密的眉毛一拧,伸手甩出一叠未拆封的纸币仍在就诊台上,脸庞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意,“你半小时能赚多少钱,老子翻倍。你若看得好,诊费再上翻!麻烦你去外面的车里给病人单独看看,这里是什么环境,臭烘烘的……”
徐中医默默看了小庄一眼,轻声道:“请去后面排队!”
小庄一把抓住徐医生的手,贴近徐医生的脸冷笑,“别tmd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诊所?”
后面排队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再也忍不住,纷纷呵斥小庄的粗暴行为。
“你还讲不讲道理啊,在徐医生这里看病,再多钱也得排队……”
“小同志,别冲动,徐医生是好人……”
“有钱了不起啊!要看病就排队去,不看滚蛋……”
“滚……不给这种流氓看病……”
其中一名病人的家属看不过去,走上前来,怒斥,“不要影响徐医生工作,快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