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泉一刀落空,立即翻转手腕,大砍刀竖直下劈。
那敌兵头脑和身体的反应,可谓快得出奇,身子向左侧偏斜,但还是稍许迟缓了些,就是差了这么毫厘,他的右胳膊被齐肩切下,洒着血雨飞落下山坡。
胡海泉狠狠一咬牙,抢近两步,刀锋斜砍,那敌兵的头颅追着胳膊,往山坡下飞去。
胡海泉旋转身形,右腿横扫,嘭的一下,无头尸身被他踢得飞了起来。
一名敌兵刚刚踏上高地,正要纵身跨过战壕,猛不丁地飞来一具血淋淋的尸身,端巧撞在他怀里,他立时向后跌倒,抱着那具无头尸身,骨碌碌地滚下斜坡。
铿的一声,陈广锐用刀背磕开敌人上刺他胸膛的枪刺,迅即一个侧跨步,闪到敌人身子右侧,右手挥刀横砍敌人脖子。
咔嚓一声骨骼碎响,头颅同敌人的脖颈分离,翻滚到数米以外,滴溜溜地打转。
敌人的无头身躯狂喷鲜血,打起旋儿来。
陈广锐斜转身子,避过身后敌人猛刺背心的一刀,左手快逾电掣般探出,抓住敌人的枪管,奋力一抻,敌人双脚不稳,迎头撞来,他乘机挥刀横割。
刺啦一下,那敌人的肚皮血口翻裂,肠脏淌流。
陈广锐一把夺过AK-47冲锋枪,抛掉大砍刀,双手抡起枪托,狠狠砸落下去。
那敌人登时头骨碎裂,脑血四溅。
邓建国那瘦肉身形蹦高伏低,右腾右挪,灵活便捷得超乎想象。
他左手反握81刺刀,闪身避过敌人的侧刺,如抹淡烟似的飘至对方右肋,左手挥刀横割,刺啦一下,对手的颈右侧裂开血口子,颈动脉被刺刀切断。
那敌人慌忙扔掉兵器,伸手去摸颈右侧,但鲜血像水管突然爆裂一样,咝咝咝的标射出老远。
邓建国似乎还不解气,侧身抬腿,一脚踹在对方的右胁上。
喀吱一声,那敌人的肋骨碎裂,身子横飞出去,撞倒了一个正自扑向邓建国的同伴。
邓建国身子朝左侧倾斜,右手反手一抄,抓住身后来袭之敌的枪管,左脚反踢而出,右手同时拆掉敌人的三棱钢刺。
哎哟一声,偷袭邓建国的敌人一交跌坐下去,抛掉兵器,双手抓住裆部,痛得脸色发青。
邓建国旋身扭腰,右手借力甩出三棱钢刺。
那个被同伴的尸体撞倒的家伙,甫一爬起身来,三棱钢刺电射而至,正中他的咽喉。
看着敌人手舞足蹈地奔赴鬼门关,邓建国刚想喘一口气,忽然听得连声惨嚎从右首传来。
这种濒死前的哀呼号叫对于他来说,早已见怪不怪。因此,他并不在意,边警惕敌情,边喘气歇息。
噗噗噗的声音连续响起,似有数把枪刺在不停地捅刺**,紧接着便是叽哩呱啦的嚷骂声。
邓建国心头一凛,转头循声张望,见右首有五个敌军士兵正环成一圈,围着一个右脚被斩断的中国健儿。
他们狞笑着,轮流着用钢刺在那中国健儿的四肢各部刺戮,活象五头恶狼在分割一只羔羊。
那中国健儿瘫倒在地上,浑身染血,右脚小腿齐膝盖以下全被砍掉了,只剩下一条肉筋扯连在大腿上,鲜血泉涌而出,腿骨从创口处突出一大截来,而肩胛、右腿、双臂上尽皆是钢刺扎开的创口,血泉汩汩直冒,情状惨不忍睹。
邓建国定睛细瞧,方才发现那中国健儿是二排长覃涛。
邓建国与覃涛形影相吊已有两个来月,彼此相交甚笃,因而邓建国目睹着战友被敌人疯狂残虐,痛不欲生的惨状,当下肝胆欲碎,五内俱焚。
瞬时之间,仇恨烧红邓建国的眼睛,烧红了邓建国的全身筋腱,也烧红了邓建国的灵魂。
他暴喝一声,右手刷地抽出大砍刀,似离弦之箭那般狂飙而出。
五个敌兵兀自享受着暴残天物的乐趣,冷不防背后有敌人来袭。
其中一个家伙意兴索然,收枪退到一边,正想用袖子去擦脸颊上的血渍,冷不丁地觉得身后有些不太对劲。
他急忙转身,忽见一条鬼魅般的瘦削人影在眼前一晃,刀光一闪。
喀嚓一声,他便明显感到自己的头颅和身体分家,落到地上翻滚出几米,他这才看到自己的身体还伫立在不远处,血浆喷起三尺之高。
其他四名敌人显然是沙场老手,瞬间回过神儿来,迅速拉开阵势,抢占方位,四面环围邓建国,随即展开狠辣凌厉的攻势。
邓建国左手翻转如电,81刺刀格开左首刺来的钢刺,右手上的大砍刀自下向上撩起,刀背磕在前方敌人的枪管上,挡开直刺胸膛的一刀。
他缩头矮身,避过扎向背心的枪刺,顺势向前滚翻,左手灵活一转,变成正握刺刀,向前一送,噗的一声,刀尖扎进前方敌人的心窝,手腕转动,绞碎敌人的心脏。
他左臂回收,拔出刺刀,电闪起身,右脚暴起,向前猛踢敌人的腹部,将其踹飞出寻丈之外。
邓建国身形暴旋,大砍刀竖直劈向身后之敌的脑袋。
那敌人慌忙闪退,横过冲锋枪,往头顶一托。
镗的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儿乱溅,邓建国的刀锋砍在枪身上,登时锋刃开出一块缺口。
那敌人顿时觉得双臂酸麻,虎口裂痛,冲锋枪根本拿不住,脱手掉落在地上,慌忙退后几步,搓揉着双手。
邓建国脑袋歪向左后方,上身朝后跌倒,两侧扎来的钢刺擦过胸前,金刃破风,嗖嗖两响。
邓建国左手抢先撑地,身子跌在左臂上,借力一按地面,迅即弹起身来,腰肢一扭,左手狠力一甩,刺刀脱手掷出。
噗的一下响处,那名刚刚失去武器的敌人登时被刺刀扎穿咽喉,脑壳向后甩出,摔了个仰八叉,四肢搐搦几下,一动不动了。
俯仰之间,五名残虐排长覃涛的暴徒已有三名伏尸当场,剩余两人胆裂魂飞,迟迟不敢发起攻击。
邓建国对这些釜底游鱼怒目而视,形态有如猛虎在盯着两只山羊。
他右臂抬起,向右侧平伸,大砍刀映着残阳,泛出森然的血红光焰。
他冷若冰霜地道:你们可以自行了断。
两名敌人虽不一定能听懂中国话,但他们心知肚明,眼前这个中**人的武艺之精强,手段之残忍,当真世所罕见,与其对阵,无异于自取灭亡。
邓建国左脚跨前一步,作势欲攻。
两名敌军士兵骑虎难下,大起拼命之心,相顾挤眉弄眼之后,迅疾变换攻击位置,一前一后,夹攻邓建国。
身前的敌人右脚跨前一步,三棱钢刺向下一压,迅即向上一挑,刺尖直奔邓建国胸膛戳来。身后的敌人也痛施杀着,狠狠扎向他的背心。
邓建国腹背受敌,自是不敢稍有懈怠,闪步斜身,同时抛掉大砍刀。
呼的一声,冲胸膛戳来的枪刺擦过胸前,他左手倏然向上翻起,抓住敌人的枪管前端。
电光石火间,他滑退半步,轻松避开扎向他背心的枪刺,右手疾探,捏住刀柄与枪管结合部。
他巧借两个敌人的来势,双臂奋力交合,强劲的力道带得两个敌人相互碰撞上去,三棱钢刺径直冲彼此的胸膛扎去。
噗噗两声,两个敌人的胸口同时中刀。
邓建国双臂狠力交错,三棱钢刺从他们的背心透出。
两个敌人各自嘴巴歪曲,挤出血沫,用极不甘心的眼神相顾对视着。
邓建国见他俩瞳孔里的光芒迅速扩散,双手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