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点了点道:"正是。"
"真的。"白霜鹰咋了咋舌头,惊讶万状的道:"双蛇帮是血魔帮在陕西的分舵,帮是其主力,血魔帮到底有多少分帮?"
胡林呷了口茶,用舌头舔了舔嘴皮,不疾不徐的道:"血魔帮旗下到底有多少子帮派我暂时不清楚,目前只知道血魔帮在北方的势力有陕西的双蛇帮,河南、河北的白虎帮,以及山西的青龙帮,不过势力都还算单薄,双蛇帮之所以能在西北称王称霸,是因为西北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帮会组织。"
略作停顿,胡林又道:"西北地区除华山派能独当一面以外并无其他像模像样的帮派,一照理一个双蛇帮就足以应付了,血魔帮调遣主力,兴师动众的来陕西的目的确实令人费解?"
胡林大口喝下一碗茶,接着道:"据我所知,西北地区能叫得上名的还有贤德山庄,凌云山庄,忠义会,也就这些。"
听到此处,白霜鹰提醒的道:"这些帮会在陕西吗?"
胡林道:"它们不在陕西,而帮却在这附近驻扎数千人马,动机的确匪夷所思。"
胡林口若悬河的往下道:"这一带除了威武镖局,福威钱庄,就只有陕西首富高员外的高家宅了,倘若血魔帮要将这个名扬西北的财阀洗劫一空的话,动用双蛇帮就绰绰有余,何必小题大作,调动帮的数千人马,这似乎也说不通。"
"哎!真令人费解。"—时半刻,睿智过人的胡林挖空心思也难得出结论。
"看来武林正道颓势已定"。白霜鹰哀叹了一声,呐呐的道:"想想我,能不能快意恩仇都很讲,还别说除魔卫道,以靖武林这样的壮举了。"
"不,别那么悲观。"胡林肃然的问白霜鹰:"白兄可曾听过影子军队?"
"什么?影子军队?"白霜鹰一怔后,便惊讶的道:"以前道听途说过,说影子军队曾一度在江湖上风光无限,以除魔卫道,保家卫国为宗旨,只是二十年前雁门关一役中全军履灭,究其原因至今仍是悬而未决的秘。"
胡林脸上露出一丝常人不易觉察的神秘笑容,郑重其实的道:"白兄也许不信,影子军队重出江湖的时候就快到了。"
"这…何以见得?"一时之间,白霜鹰震惊莫名。
"影子军队一旦东山再起,血魔帮的末日就不远了,不信咱们拭目以待。"胡林显得胸有成竹,白霜鹰是既震惊又很疑惑。
白霜鹰与胡林义结金兰好几年,作为莫逆之交的白霜鹰居然对胡林的出身背景一无所知,胡林也从未向他提及过,师父赵天龙也没有对他讲过,在白霜鹰的眼中,胡林是一个胸怀天下,志向远大的热血青年,是一位忠肝义胆,大义除魔的江湖义侠,也是一个家财万贯,出手阔绰的贵族公子。
他惊奇的问道:"胡兄何以如此肯定影子军队会重现江湖?"胡林脆生生的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胡林仿佛故作高深,一时间,白霜鹰真弄不清胡林葫芦里的是什么药。白霜鹰失望的吐了一口气,倒在**上,忿忿的道:"真怪,我每次向师父问起有关当年影子军队揭竿而起,英勇抗击契丹异族的事迹时,他总是回避,现在胡兄也只是蜻蜓点水的提一下,真把我搞得满头雾水"。
胡林没有吭声,低头苦思冥想。
现在,躺在**上的白霜鹰干脆用左手枕着脑袋,闲目养起神来。
片刻之后,胡林回神过来,用手拍了拍白霜鹰,认真的道:"这样!我明天一早出去打探打探,看看能否窥探出帮大举进驻陕西的一丝端倪来。"
白霜鹰翻身起**,恢谐的道:"看来胡兄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武林正道的清道夫。"
胡林淡漠的一笑,一本正经的道:"请记住我的话,你先按兵不动,潜心修习内功心法,不要急于索仇。"
白霜鹰颔首道:"胡兄真是高见,目前,奇剑心法我只练到六成,还难以将快剑三十六招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那天和王老贼交手时总觉得不那么得心应手"。
胡林爽朗的笑道:"奇剑心法这种真力最适合剑术,足可以同任何剑法融汇贯通,而快剑三十六招博采武林六大剑派剑术之精华,素以快、准、狠、奇而独步武林,与奇剑心法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白兄只要再经过实战的磨练,假以时日,一定能威震武林,技压群雄。"
白霜鹰带着十分钦佩的口吻道:"胡兄可真是一个武学奇才,精通这么多的东西。"胡林谦虚而认真的道:"武学博大精深,我仅是沧海一粟而已。"接着叮嘱白霜鹰道:"这里是双蛇帮的地盘,如今又来了帮的数千人马,血魔帮旗下的两帮人马已合兵一处,陈容空前强大,他们的又密探无孔不入,白兄一定要留神,千万不可鲁莽行事。"
白霜鹰深深的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胡林离开后,白霜鹰关门插锁,潜心的研修起奇剑心法来。三天的光阴眨眼即过,他忽然觉得身心疲惫,头晕脑胀,心想,师父赵天龙穷尽一生,达到十二成真力后便未再越雷池一步,足见奇剑心法的深奥程度。似乎切身的体会到了师父这么多年令他足不出户,专心致志的修练武学的良苦用心。
然而,花花世界,酒色财气,在茶楼酒肆快活是每个青年人梦寐以求的日子,白霜鹰并非圣贤,也不例外。
他不耐度日如年的寂寞,毅然决定到双河镇上去喝酒解闷,找找乐子。这天,时值午时,他戴上斗笠,抄起长剑就朝双河镇上狂奔而去。
双河镇因帮的驾临而显得格外萧条起来,往日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繁华景象已不复存在,代之以破落,颓废的气息。
顾盼间,白霜鹰走进一家店面颇为寒酸的酒楼,为防打眼便拣了一张靠墙角的酒桌坐定,唤来酒莱便狠吞虎咽的吃喝起来。
酒楼里,帮的弟子三个一桌,五人一席的狂斟滥饮,吵闹非凡。
这些帮弟子个个皆是年富力强的青年小伙子,可惜,正值青春年少,乳气未脱就心安理得的沦为武林争霸战争中的冤魂野鬼。
这时,店外大步流星的走进一位灰衫青年剑客,他昂首挺胸的来到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叫上几样小菜和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白霜鹰不期然的向他瞥视一眼,见此人气宇轩昂,俊逸倜傥,眉宇间闪动着一股凛然的正气。
蓦在此时,白霜鹰对桌的五个帮的绿衣弟子已喝得面红耳赤,喧嚣嚷闹着。但听其中一个年方十六七岁的少年弟子骂骂咧咧的道:"也不知上头的是什么关子,大老远的把我们从湖南调到陕西,成天让我们在镇上原地待命,洞门不让出,真闷!"
隔着的一个弟子用手拍拍那少年弟子的肩膀,嘿嘿的道:"小顺子,你是不是管不住那个东西了?"
那少年弟子稚气未脱,用手抚摸着剃得精光的脑袋瓜子,哀声叹气的道:"你去你的!你才是个货真价实的**之徒。"
那绿衣弟子醉熏熏的骂道:"好你个小顺子,别口没遮挡,小心老子抽你。"
"好了,别他妈吵了,这无聊的日子真让人生不如死,我也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另一个生得魁梧的弟子吆喝道。
位置毗邻,白霜鹰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由嗤嗤一笑。
只听那个唤作小顺子的少年弟子又道:"王老哥,玩不成女人赌钱也行,要不咱哥们几个玩上几把。"
"真没好提议,这活儿一点也不好玩。"
"你不是赌技高明吗?弟兄们的那点饷钱都快被你赢光了………"
"是啊!咱每个月总共才五两银子就被你赢去了一半,家里的妻儿老小还等这点钱下锅呢!"又一个弟子怨声道。
被唤作王老哥的弟子长吁一声,道:"别说了,昨天我们香主软硬兼施的拉我聚赌,硬是把我盘剥得两手雪白。"
叫小顺子的少年弟子道:"我说王老哥,你整天伺奉着我们香主,应该从他那里知道一点什么!给哥们透露透露。"
"是啊!王三和,你就像跟屁虫一样的成天跟在香主后面,形影不离,总得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王三和,你看上面调我们到陕西来会不会是来淘金的?"
王三和怒骂道:"******的,每月五两银子糊不住你的口是不是?"
"王三和,你他妈站着说话腰不疼,老子他妈一屋老小还得靠我这条命来养活,那像你光棍打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