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副军长笑道:”国儿,你浑身勇锐之气,百折不挠,大有当年老长的气魄。?w8ww.”
邓建国嬉皮笑脸地道:”那当然啦!我是**的接班人,继承革命前辈的光荣传统。”
邓建国逢场作戏,逗得严副军长哈哈大笑,说道”国儿,你又回到红领巾时代了,又要天天唱着"向着胜利勇敢前进,我们是**接班人"走向学校了。”
邓建国趾高气扬地道:”不是学校,是战场。”
严副军长微微一笑,说道:”看不出呀!我们的国儿当兵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对打仗有这么浓厚的兴趣,真是个天生的好兵胚子。”
邓建国莞尔道:”战士就该上战场,谁叫我是……”
他偷眼一瞟,见附近有很多干部军官和新兵不时地朝这边张望,生怕他们知道自己是将门虎子,便把将要脱出嘴巴的话硬生生地噎在喉咙,改口说了句:”谁叫我是解放军战士呢?”
严副军长欣忭地笑道:”看到你这么快就成长为一名铁血军人,我们这些父辈真是太高兴了。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一点也不假。”
堂堂的严副军长跟一个位卑职低的副连长谈笑风生,甚是投机,就像父与子那样亲热,颇为引人瞩目。这不,很多干部军官和新兵向邓建国投去艳羡和惊异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干部军官,在他们的心目当中,严副军长素来都很威严,如今竟然跟一个稚气残留的学生官有说有笑,当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怎生不让他们觉得这个学生官大有来头呢?
吴涛碰了碰陈瑞的胳膊,猛不丁地问道:”雄娃子,你跟副连长在一起的时日应该不短了吧?”
陈瑞一愣,挠了挠后脑勺,茫然地看着吴涛,说道:”没多久哇!就十来天时间,怎么了?吴排长。”
吴涛凝望着敌国北部正在跟严副军长谈天说地的邓建国,激奇地向陈瑞问道:”雄娃子,副连长跟严副军长的关系那么亲近,莫非是**吧?”
陈瑞怔愕一下,稍加思索后,吊儿郎当地说道:”这个我可不清楚,你要去问问他本人才知道。”
其实,他跟随邓建国在重庆c集团军y师混吃混喝的两天时间里,就已经观察到邓建国大有来头,不然,y师师长也不会对邓建国这样一个小小的学生官那么亲密,只是邓建国再三叮嘱他,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在重庆的事儿。
吴涛白了他一眼,悻然地道:”两耳不闻窗外事,问你也是白问。”
翌日,碧空如洗,风和日丽。
邓建国随同d集团军a师全体新兵从兵站登上军用卡车,径直向边疆最前沿开拔。
梦自县各中小学停课,各行各业停工,老师和学生,工人及农民,自组织起欢送仪式。他们排在大街的两侧,夹道欢送邓建国一行解放军战士为国出征。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载歌载舞,场面热闹非凡。
一名红领巾捧着一大束鲜花,献给邓建国,并欢欣地对邓建国说道:”解放军叔叔,我代表我们三年级一班全体同学祝你们胜利归来。”
邓建国双手接过鲜花,情绪激动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红领巾,将鲜花递给身旁的陈瑞拿着,用手抚摸着红领巾的脑袋,微微一笑,对他意味深长地道:”好好学习,长大了当一个高素质的解放军战士。”
便在此时,夹道欢送的群众情绪激越,洪声喊道:”勇士们,你们慢走,你们保重,我们期待你们凯旋归来。”
当缤纷绚丽的鲜花投向脖颈,热气腾腾的熟鸡塞进胸怀,红通圆润的水果装进衣兜的时候,邓建国一行解放军战士不禁热泪盈眶,深感作为军人的无上荣光。父老乡亲们的热烈拥护,身为人民的子弟兵,邓建国等人感到无比自豪同时也感到了责任重于泰山。的确,饱受侵略者野蛮摧残的边疆人民是多么企盼人民解放军能够驱除鞑掳,捍卫河山,还边疆一个安宁啊!邓建国闻着鲜花的芳香,感受着边疆人民的热情鼓舞,心里忖道:当侵略者狼子野心,要把战争强到我中华儿女头上的时候,身为军人的自己责无旁贷,务必要蹈死不顾,面溅五步,誓要向野心勃勃的侵略者还以颜色。
人潮涌动,欢声载道,鲜花缤纷之中,一辆辆用伪装蓬布遮盖着的解放牌军用卡车载着出征的将士们,义无反顾地朝硝烟弥漫的战地开进。
中午与c师的新兵们分道扬镳后,邓建国随同a师b团的三百余名新兵继续向牢山战区奔赴。
逶逦绵延的山峦,苍郁翠绿的丛林,挨肩擦背地从身边掠过。三十辆军用卡车就是在这如同原始森林的公路上不停地向前驶进。道路崎岖,车内颠簸,而翠绿的植被与兵们身上的国防绿交相辉映,相得益彰,流露出一种生机盎然,活力无穷的生命气息。
大自然的原始生态美使人心往向之。郁积在兵们心头的愁云惨雾逐渐风消云散,代之一种无比豁达的惬意,很多人开始吹牛,侃大山了,气氛慢慢活跃起来。
驾驶室里,陈瑞用一口原汁原味的山东腔调跟同是山东兵的司机扯起闲谈来,邓建国却兴味索然,始终保持着沉默,一颗心早已越过千山万水,飞到千里之外的某所大学校园里去了。此刻,那位自幼与他青梅竹马的初恋女友又来到了他的眼前,眉如新月,眸清似水,酒窝迷人,笑靥动人,一头乌黑油亮的长迎风飘舞,婀娜多姿的身材若同月里嫦娥一般,正甜甜地笑着,步履轻盈地向他走来,伸出一双纤纤素手,要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邓建国闭紧双眼,意识享受着初恋女友那热情的拥抱,期待与她深情的一吻。这时,陈瑞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他立时醒转,初恋女友那张甜美的笑脸,胭脂般的嘴唇,一闪就消逝得无影无踪,他不由得肝火直冒,恨不得将惊扰他美梦的田文讲海训一通。
他懊恼地揉了揉眼睛,才现车队已经到达了龙山军分区大院里。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钟了。
大院里灯火通明如昼,从省军区配属到a师b团的装甲兵、卫生员、防化兵、工兵、通讯兵已经聚集于此。兵们拖着一身疲惫跳下车,相关负责人声称没有足够的宿舍,于是大多数新兵只好在大院里就地临时搭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