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盲眼郎中在王府仆人的引领下,来到王府后院的药膳房之中,随手抓了几味寻常活血化瘀,排便利尿,疏肝活肾的药,如益母草,鸡血藤等。
文工细火,细熬慢炖,熬制了整整一夜,才炖出了一碗浓浓的汤药,递给了丫鬟春儿,让她撬开荣妃的嘴给其喝下。
而王仙芝则站在床榻之侧不停的踱着步,焦急忐忑之情,跃然脸上。给那荣妃喝下药良久,容妃仍是毫无动静。
王仙芝再也忍耐不住,禁不住上前试了一下荣妃的鼻息心跳,只觉得霎时间荣妃已气息,心跳全无,只有身体还有点暖暖的余温。
心想爱妾已死,王仙芝只觉心已碎成万片,怒火焚身,暴跳而起,一巴掌将那盲眼郎中打的门牙脱落,人仰马翻,厉声大喝道:“来人,把这个害命的瞎子给我拉下去,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还未等到那郎中起身解释,只听到:“哇”的一声,荣妃一下子突然坐了起来,吐出了一大口黑水,神情仍是懵懵懂懂,似醒非醒,犹似在梦中,口中呢喃道:“祜哥,不要丢下我,丢下我......”
王仙芝大喜过望,也没听清荣妃呜呜啦啦的说了些什么,还道她是说些梦话,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便再也说不下去,语音之中兴奋的竟然有些颤抖。
原来,方才荣妃服下了汤药以后,因汤药已开始对症起作用,暂时凝住了荣妃气息的流动,心跳和鼻息全无,而造成一种假死的假象。
王仙芝不明就理,所以才狠狠的打了那个盲眼郎中一巴掌。
此时王仙芝心里已然愧疚,赶忙将那郎中扶起,道:“王某鲁莽,刚才对神医多有得罪了,还请神医多担待。神医果然医术高超,起死回生,妙手回春,来人呐,取赏银千两。”言罢,竟以舵主之尊给那个乡村医生鞠了一躬。
那乡村医生受了这一巴掌,只觉得腮帮子火辣辣的疼,一直用手捂着腮帮子,但理解对方也是一时出于情急,也没在计较道:“多谢王将军的厚赏,但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讲不当讲。”
王仙芝见荣妃已悠然转醒,压在心头的乌云顿时消散,露出了这些天难得一见的笑容,道:“神医有话但凡直说,王某力所能及,无所不允,”
那盲眼郎中缓缓说道:“以我观夫人之病,溺水之伤只是皮毛,真的病因在于心,夫人肝脉滞於,凝结不动,像是长期忧郁苦闷所致,而夫人又已经坏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还是要好好静养,舒畅精神为宜啊。若是长此以往,恐怕.......”而
此时荣妃也已神志清醒了过来,她本来报了必死之心,而听到此时自己已怀孕了两个多月,而想起自己先前酒醉之后和王仙芝有肌肤之亲不过是几天的事,这孩子必然是祜哥的骨血,想到自己已经有了和祜哥的爱情结晶,心中不禁荡起一丝苦涩的甜蜜。
心中也对这个郎中感恩戴德,心想若不是他,自己自己不要紧,失了渤海国的王孙,便更加错上加错,无可弥补了,也娇口微开道:“多谢郎中救命之恩,郎中的告诫,小女子不敢忘怀。”
王仙芝也知道荣妃怀的孩子决然不能是自己的,但爱屋及乌,况且自己膝下无子,若果王府新添家丁,自然也是天大的喜事,所以对容妃有了身孕之事,也甚是兴奋。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一般一天一天的流逝,荣妃虽然还是时常黯然神伤,但也不再去寻短见,日日按时吃饭,安心静养。
王仙芝更变得规规矩矩,除了时常前来探望以外,也未对荣妃做出什么非分之举,还特意叮嘱丫鬟春儿多做一些好吃的,如千年人参汤,三丝驼峰,晶玉海棠等大补珍馐,其余的时间都用来处理日益繁杂的帮中事物。
而随着帮会实力的渐渐壮大,王仙芝便分封了和他一起起家的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
其中尚让,尚君长被封为左右护卫使,他们两兄弟在帮中内外功夫均属一流,尤其是尚家功夫拳,两人心有灵犀,手眼相随,身形步法,无不严丝合缝。进退腾转,宛若一人。
曹师雄被封做东太保,独门绝技是暗鬼手,出手诡异异常,神出鬼没,指东打西,让敌人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之下就已然中招。
柴存被封做西太保,轻功极高,号称飞花丛中过,片花不伤人,能以单脚立于拇指粗细的花枝之上,而令花枝绝无抖动折断,行走如风,不留痕迹,人称“花叶飘”。
毕师铎被封做南太保,此人极为精于算计,谋略深远,尤其精于围棋。随身夹带已磁铁做的围棋棋盘,上边附有纵横各十九道,三百八十一颗黑白子,棋子棋边皆带有薄刃,可以被用做暗器。杀手绝招,天女散花,瞬间让三百八十一颗棋子四下飞散,让敌人无处遁形,避无可避。
柳彦章被称作北太保,看家绝技虎鹤双行拳,攻时若猛虎下山一般虎虎生威,躲时若仙鹤腾雾一般轻巧轻挪,刚劲而不失灵动,一刚一柔,一拙一巧,相互配合。帮中还有其他能人巧匠也纷纷被封了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