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归考虑,那只是脑中闪过的片刻想法,眼下能不能活着逃离这一层才是正事!
出了保卫科的门,我的手脚动作虽是无比焦急,可我一直在心中对自我说着,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
我的大脑什么也不乱想了。唯一的念头只有两个,一个念头是一个字,跑!不留余力地跑!
另一个念头则是飞速思考着合适的逃跑线路,不管附近是否徘徊着其它的鬼物存在,我都得先跑远远的甩开那老头再说,被那老头追上肯定是要先死的,只有暂时活下来才该考虑其他的。
跑过之前所经过的每一段路,耳边只有自己鞋子与地面敲击发出的跑步声。转过头背后看不到有任何东西,可我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愈发迅速。
以普通人的情况,在没有被灵力刺激之下,是没办法看见鬼物的,只有通过鬼魂灵体所造成的影响,也就是预兆才可以判断。
眼下在我后头不断闪烁的灯管,无疑就是在告诉我,那老头还死死跟在我的身后!
跟那老头跑了会圈子,无论我怎么尝试拉开距离,那老家伙始终可以轻松追赶上来,我都怀疑他是否使上了鬼打墙。
然而他并没有,我感觉得出鬼打墙所带来的影响。现在的情况已然为,我甩不掉他,他也追不上我。这么一来的话,我该考虑离开十层了,不然被他这么耗下去,就算动静没惊扰到别的鬼物,迟早我也会被老头追上的。
想到这里,我绕了老头一会,换成逃生楼梯井的方向跑去。
但,事情并不称心,老家伙很聪明。他或许是猜测到我要这么做,开始对我进行攻击。
只听耳边响起一声莫名而又毛骨悚然的呢喃鬼语,身后,头顶以及前方的灯管,一一炸裂开来,白色的灯管碎片如雪花般零零星星地飘下,周围一瞬间陷入黑暗。
难以置信的是,灯管碎片变得锋利了不少,未防备的我,浑身一时间被割出不少的伤口,甚至还有不少灯管碎片深深卡在伤口中。
神经清晰地把痛觉传输到大脑,令我不由深吸了一口凉气,暗骂一句:“老家伙,我真想一把火烧了你的尸骨!”
除此之外,我想没什么话,有这句话对一个鬼物有威慑力了。
试炼终究不同于现实,老头无拘无束一点也没有像是受到威胁的样子,反而在黑暗中一声声鬼叫,叫得我心烦意乱。
我忍着剧痛挥舞右手官刀的同时,打开了手电。
手电闪烁了片刻,明亮的灯光骤然把眼前的黑暗照亮。老头那苍老得如同皮包骨的狰狞面部,也恍惚出现在我的面前,用黑漆漆的,没有光泽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我。
我反应不慢,官刀恰好劈在他的肩膀。可是老头的身影却如同一道影像,忽闪了一会不见了。
随后耳边就响起他的阴森笑声,笑声回荡着不消失,听上去很是嚣张。
我不再管他三七二十一,这一刻拼上自己的命向着楼梯井跑去。
阴森的笑声戛然而止,我感觉到温度一点点开始下降,这时,突如其来的冷风刮过我的周身。
我心脏猛得一缩,不顾浑身伤口的碎片,往地上一滚,而后抬头就见前方的墙壁穿了一个大洞,而在洞的边缘是一圈冻着的冰。
见此,我哪还敢慢一刻,爬起身就跑丝毫也不犹豫。即便离拐角的逃生楼梯井已经很近,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每一刻都是危险的,无论怎么说,这医院里是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的!就算是逃生楼梯井,也会遇到鬼物,就像先前出现的那般情况一样。
我想自己不可能每次都被幸运所眷顾,把命交在自己手中才是真理。
离拐角处还有十几步的距离,但是温度已下降得非常厉害了,这一刻的温度已让我觉得有些手脚冰凉了,伤口似乎也有些冻住了,这致使我速度不免慢了下来。
不过,光是如此还不足以让我停下脚步,我咬着牙迈步一直缩短与拐角处的距离。要知道以前我所经历过的事,有比这还要可怕的多,眼下还难不倒我。
我缓慢前进的同时,也在思索不少让自己疑惑之处。我感觉得出老头并不想让我逃离这一层,那我是要乖乖待在这一层吗?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必要去赌。
可转念一想若这老头不想杀我,又何必来招惹我?可他要是想杀我,那为什么又要等现在?
我不明白是为什么,只是我清楚自己不可能把性命交给鬼物。
说到底自己还是得离开就是,首先要做的是摆脱那老头。
据我的推测来看这老头并不能离开十层,我并不确信这一方面。也有可能,他只是装的,在我离开十层后,他还是跟着我。
这都是未知数,唯有保险起见才行。以我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对抗那老头是无比困难的。想要伤到他,只能靠出其不意了,想到此我悄悄拿出小刀跟手电抓在一起…
离拐角处越来越近,只有三步的距离时,老头再次出现了。
我见到他那满是褶皱的苍白老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股股寒气不要钱似得往我身体里钻着,感觉如同一条条虫子,不寒而栗的这一刻,也把我五脏六腑冻得生疼。
“死吧!老家伙。”
我克制住身体的不良反应,抓住时机,官刀一转就捅向身后的老家伙,然而感觉到的却是空气。
我在心中一笑,跟手电一起抓着的小刀脱手而出。
只听‘噗呲’一声,好似扎在破布上的声音响起,老头出现在我面前有些阴冷地死死盯着我。
而在他的胸口上正是那明晃晃的小刀,他愤怒地哀嚎了一声,而我抓住这个时机点,一步跨入拐角跑到尽头并疯了般推开铁门窜了出来,而后合上铁门。
在下了几层阶梯之后,我背靠着墙,急促着喘着粗气,直直盯着十层的铁门。
铁门吱吱呀呀的再度打开了,我拿着手电照向铁门,果然铁门口的还是那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