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昨天那一套衣服了,今天不挠换了一套维多利亚风格的长裙,更像是贵族大小姐。
不像是很多人,平时是可爱小萝莉、呆萌少女、温柔大姐姐。一展开舰装,气势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变得像是战士一样。即便是展开了那一身蒸汽朋克金属味十足的舰装,她依然给人一种慢悠悠的感觉。
“小精灵,交给你了。”眼见大凤就位了,迎着海风,不挠摊开了手,手心上顿时出现了什么东西。
不是蜻蜓,不是海燕,不是蝴蝶,更像是背生双翼的小小机械兽。紧接着,她的手掌抬了抬,小小机械兽顿时如同魔幻电影中的狮鹫飞行在天空,没有几秒,化作是一架架舰载机。
终究还是没有把英雄机换成普通的舰载机。主要原因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干掉某个可恨的家伙了。拿着像是几片螺旋桨组成的红伞,大凤一边缓慢地在海面上航行,一边仰着头看向天空。
如今已经进入了夏天,阳光明媚。不是下雨天、雷暴天,也不是大风天,需要格外注意,需要格外小心。万里无云的天空,视线也很好,看来谁也没有搞小动作了。比如说是把舰载机藏进云层里面等等,然后出其不意。
平时喜欢用飞行甲板来当做板凳,现在大凤控制机械臂把飞行甲板抬了起来,就在左手的位置。没有办法,尽管是日系,不像是赤城等等人通过搭弓射箭来放飞舰载机,她实在玩不出那么多花样。当然这没有什么影响,只是一种表现方式罢了,哪一种放飞方式没有什么区别。
cv-16在战斗中不喜欢说话,甚至没有什么表情,无论是兴奋、激动、高兴,又或者是悲伤。大黄蜂喜欢大呼小叫,比如说控制舰载机做出什么飞行动作的同时,喊出什么中二的话。至于大凤,她深呼吸了一下,旋转了一下红伞:“起风了,唯有努力生存。”
大凤偏头,看到像是小小航模一般的舰载机出现在自己的飞行甲板上面。她分心在一架架舰载机的身上,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个画面。画面中有着各种各样的仪表、警示灯、开关,还有操纵杆,俨然就是飞行驾驶舱。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明明没有亲自动手,只是念头就控制一切……
扳动燃油旋塞……
打开燃油泵电源开关……
启动增压机,控制杆复位……
观察发动机转速……
检查发电机工作状态,松开尾轮,舰载机开始进入滑行……
起飞前将尾轮归正并锁定,打开燃油泵开关……
时速足够了,可以开始升空了……
便是这样,伴随着“哒哒哒”的螺旋桨转动声,她成功放飞了舰载机。
总而言之,双方都放飞了舰载机,这便是演习地开始了。
空战首先自然是对冲了。
不过这是演习,不能真正控制舰载机喷出火舌,这一次对冲倒也无疾而终。
战斗才刚刚开始,舰载机都占据着高速、高能量的状态,机动性较高。在一次交错对冲以后,不管是大凤,还是不挠当时控制着舰载机掉头回环,于是又出现了一次对冲。然而一架舰载机对一架舰载机,每架舰载机回环的方向不同,这次有两种对冲出现。一种和刚开始一样,一种是“8”字对冲。
依然是一开始的问题,演习没有那么好裁判,数次的对冲双方没有舰载机损失。
紧接着,由于数次大坡度水平回环,这个动作极大的消耗了舰载机的能量。舰载机的机动性持续地下降,盘旋半径变得越来越大。双方都无法进行接近上一次旋回半径的动作,也就是无法形成对冲,那么狗斗到了。
在以机枪或机炮为主要武器的空战中,敌对的两架战斗机,都试图进入对方的尾部区域,以瞄准射击,仿佛两只狗嬉戏打闹互相追逐撕咬对方的尾巴。如果说空战有什么精彩的地方,有垂直机动、滚筒、剪刀机动等一个个飞行动作出现,狗斗就是了。
这边是码头。
“呆猴真傻,刚刚应该把舰载机全部拉升到最高,然后俯冲下去。如果像是我说的,现在起码击毁了两架海喷火了。嘎嘎嘎,这个水平还代表着镇守府参加演习,真是可笑呀。如果换成我们饺子,她的话一定可以轻松获胜。奖励的话,也不要求什么,一枚戒指……”
埃塞克斯想要制止自己的宠物,然而她根本做不到。白头鹰贝尔麦坎依然絮絮叨叨不停,东扯西扯有的没的废话。终于还是瑞鹤看不过去了,她威胁:“闭嘴了,不然别怪我无情。”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两个绝世高手在比武,对三流低手来说,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裨益。约克城看得仔细。cv-16咬着嘴唇,目不转睛。信浓更是微微张着嘴,双手抓紧了女仆装的裙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还有这种操作……反正只有大黄蜂一个人例外,她搂着北安普顿的肩膀正在说话,视线根本不在天空。
尽管在私底下有着狐狸精的一面,还有着小腹黑的一面,列克星敦在镇守府几乎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温柔大姐姐。
“你们叫我讲解,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其实该教你们的东西都教过了,没有一点藏私。想要变强的话,主要还是要看你们的能不能好好理解,能不能融会贯通了。”
“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一些东西了,老生常谈了。尽可能占据高度优势。尽可能保持较高的速度。不要轻易以损失速度为代价做急剧的水平转向等等,除非有补偿。尽可能地诱使对手损失高度或是速度。”
“对了,不要死死盯着一架舰载机的得失。虽然在历史上,每一驾飞机都有飞行员操纵,每一个生命都很宝贵。比起舰载机,优秀队伍飞行员更难得。据说救下一个飞行员,可以拿来换等重的冰淇淋。现在不一样了,每一驾舰载机只是我们的精神罢了,损失了也不要紧。”
“反正记住了。航空母舰拿下制空最重要,如果没有得到制空权,不仅仅开幕没有伤害,损失的舰载机根本承受不起。”
列克星敦说着,她露出笑容。又一次想起了当初刚刚进入镇守府时候,无论自己,还是提督,大家什么都不懂。出击根本不知道带什么战斗机,以至于每次补给都要消耗许多的铝材,害得自己变成了吃铝大户。
大凤和不挠是主角,不需要多说。约克城等等人,看演习学技术中。密苏里、黎塞留等等,完全在看热闹。海面有好几个裁判,她们要做的事情。老实说,真不少。
赤城看着蔚蓝的天空,一身橘色的和服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齐柏林,你看右边。不挠有一架海毒牙被大凤的la-7(阔日杜布机)紧紧咬住尾巴差不多五分钟了。不管大凤的运气有多差,这么多的时间足够击毁海毒牙了。”
“我同意这个意见。”齐柏林点点头,大喊,“不挠,损失一架舰载机。”
不需要说具体是哪一架舰载机,不挠当然知道是哪一架,对自己的舰载机遭遇了什么还是有点下数,她默默把一架海毒牙拉出了战场。
并非是游戏,获得了制空就是完全胜利,一架舰载机都不会损失。
“不管la-7(阔日杜布机)的性能有多优秀,被三架海喷火包围了,离被击毁也不远了。就算大凤是我们的姐妹,真不愿意,她现在损失一架la-7(阔日杜布机)。不过因为是英雄机,判定不挠的海喷火也损失一架。”
“英雄机的性能还真是过分。”齐柏林小声说了一句。即便现在已经成为驱逐舰老师了,作为航空母舰看着英雄机一样流口水。奈何英雄机肯定拿不到,估计陪睡都不行,她摇摇头大喊,“大凤损失一架la-7(阔日杜布机),不挠损失一架海喷火。”
“难受。”大凤翘着嘴巴。
不挠觉得不应该判定自己一架海喷火损失。她有心辩解,但是现在演习中显然不行,只等着事后再复盘、辩驳一番。如果有裁判不公平,又或者水平不够的情况出现,这样的胜负可不会认。
回到战场。
原本还有点担心,大凤是越打越顺手,英雄机实在太棒了。说起来,不知道景云改怎么样,刚刚到手就被提督拿走了。
发现自己一架海喷火被一架英雄机咬住了尾巴,不挠控制着海喷火先是向左,然后又向右,最后一点点拉升高度,陡然向着大海进行俯冲。只可惜还是甩不开,终于在几次失败后,她挥了挥手,海喷火降下来退出战场。
“真是调皮的孩子。”不挠轻眼见大凤“击落”了一架海喷火,然后控制舰载机朝着空气开火,表示庆祝。她一摆手,控制两架海毒牙扑向了一架英雄机。心想只是击落了一架舰载机罢了,还有那么多。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原本就已经意料到了这种事情。
然而没一分钟,不挠发现又有一架海喷火被缠住了,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这次轻笑没有了,“很调皮嘛。”
喜欢文学,大凤相当在意自己写的小说怎么样。新书准备出版了,想要听听评价。
虽然也相当害怕会得到什么不好的评价。只要一个读者给出了坏的评价,比如没有激情,没有内涵。立刻就变成惴惴不安,觉得不得了了,想着去努力改正,试着写一点黑暗、深刻、残酷……当然后来是听编辑说,这是正常的情况。大部分读者看完就算了,不会评价。尽管有人喊着不好,但是不要忘记还有许多支持你的人。
一直以来,对于演习的胜负,大凤反而不是那么在意。输了也没有什么,赢了不值得高兴。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然而这一次,大凤无比地想要赢。
考虑飞行动作。
猜测敌机的打算。
诱敌深入。
一骑当千。
拉升。
俯冲。
萨奇剪。
后滞追击。
……
尽管不是航空母舰,作为提督很多东西都学过了。苏顾仰望着天空,发现天空的舰载机越来越少了,大多数都是大凤的舰载机:“加加,应该是大凤赢了吧。”
“还差点,不过快了。”可以说是镇守府最强了,萨拉托加如此说了,结局基本就是稳了。
终于,一场演习打了许久。当天空只剩下自己的舰载机,大凤满脸激动。虽然运气差,还得到了雪风的祝福。但是练度不低,还有着英雄机,还是赢了下来,找回场子了。所以说呀,必须狠狠地嘲讽回来。
大凤一直航行到不挠的身边,骄傲的抬起了下巴:“我赢了。”
不要说像是很多人那样,输了演习,肩膀耷拉着,鸭子坐坐在海面上。不挠的脸上没有气愤、失落、懊悔:“你赢了。”
心想你这种表现算是什么?大凤的眼睛都睁大了,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赢了。”
“嗯嗯,很厉害嘛。居然能够击败我了。”
听着不挠的话,大凤呆了呆。感觉对方这种口气,为什么那么像是提督和镇守府小萝莉玩五子棋。当小萝莉好不容易赢了一把,他伸出手摸摸头小萝莉的头,说“哦哦,好厉害”。简直就是徒弟、失败者好不容易赢了,师傅,还有一直以来的胜利者露出欣慰。她压抑着怒气:“你说,大凤还是不是半吊子装甲航空母舰?”
“我是输了,所以尽管高兴吧。”
大凤看着不挠的表情,居然还一脸笑容。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心想,已经输了,你这样算是什么?
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飞行甲板。飞行甲板有机械臂连着,没有办法。她顿了顿,又看到自己手上拿着伞,于是把伞收起来变成直杆伞。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自以为是的人。”
大凤高高地举着直杆伞朝着不挠劈头盖脸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