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门面房那边,萧眉好正躺在张椅子上睡着了,双腿蜷着就跟一条盘起来的蛇一样。齐宾跑过来说:“累了,她都没休息,这刷了一整天的墙,刷完一楼刷二楼……”
“这里哪来的二楼刷,你那里二楼早刷过了,你是不是被她给迷住了?”
齐宾脸一下就红了:“杜哥,阿好是你的女人,我不会的……”
“得了得了,别说了,你去倒杯水来。”
杜飞手一掐在萧眉好的鼻子上,她本来就没睡太熟,一下就醒了,手连拍了几下,才爬起来,气呼呼地说:“你想要害死我吗?”
“害死你?我看你是想害死齐宾,我这才走半天,你就把他给蛊惑住了?”杜飞把她挤开,坐在椅子上。
“我哪有,是他受不了诱惑,我还告诉你了,这家伙,一见女的就不会走路了,在这里做事,早晚是个祸害。你让虎哥把他弄到别的地方去吧。”
萧眉好还想要挑拨离间,这点小心思,哪能玩得过杜飞,他眯着眼看着她不说话,她一下心里就发毛了。
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萧眉好搓着衣服,又不认错。
齐宾拿了瓶矿泉水给杜飞,看她这模样,心有不忍,刚要帮她说话,就被杜飞瞪得把话给吞下去了。
“齐宾,阿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很可怜,从小就被虐待,还有几次被车撞了……”
前半句还算没错,这什么时候她又被车撞了?
“还被人给关过,还有一次溺水差点就没爬起来,我看她很可怜,我就让她做收银的了,你看这成不?”
杜飞笑了,齐宾还真玩不过她,让萧眉好这小偷加骗子做收银,用不了几天,这楼都能帮你卖了。
“阿好跟我走吧,她不在这里做了。”
齐宾一阵失落,脸都白了,吱唔着还想问萧眉好要手机号,被她一瞪,这话就说不出来了。
“你不让我烧烤店干,我要去哪里?”
跟着杜飞来到车旁,萧眉好就嚷道,她倒是挺乐意的,她想就是这样,先让齐宾给她安排收银的,但这收银的也是在烧烤店里,时间长了,对皮肤可不好。
她以前就是偷东西,也很少白天出去,除非是阴天。
“你大概也知道我和虎子是做什么的了吧?”
以她的聪明,跟齐宾待了一下午,齐宾还不都说了?
“知道,虎哥是虎堂的堂主,你是虎哥的大哥。”
“既然知道,我就带你去虎堂的场子里做事吧……”
“什么?!”
萧眉好一惊,这才不用在烧烤店里辛苦了,就要去陪睡?
“酒吧,你以为是什么地方?”
“要陪酒吗?”萧眉好不干了,“那些客人动手动脚的,我受不了,你让我还是在烧烤店里做事吧。”
“知道怕了?放心,正规的酒吧,你去做服务员。”
杜飞把她推上车,把门一关,就先送她回了电表厂小区,给她留了一百块钱,让她要是饿的话就点外卖。
这才转头去上杉樱那,这小妮子快把酒店给拆了。
在她住的套房里,她发现了一只死老鼠,经理被她训了一顿惨的,连酒店的老板也被她叫来了。
那老板还想跟她理论,一看她亮出来的身份,立刻就麻了腿了。
“您,您是上杉先生的女儿?”
上杉无根不单是策神官的大神宫,也是日本一家连锁大酒店的老板,恰好那家酒店又是世界酒店连锁联盟的董事企业,对于评级等一系列的事务有着极大的发言权。
换言之,上杉无根一句话就能让这家五星级酒店一下变成四星级。
“你看看你们的服务!五星级酒店,怎么会有死老鼠!你们对客人这是什么态度?就他……”
上杉樱一指刚才的客房部经理:“他还想打我!”
老板立刻暴怒的瞪向他:“你想打人?”
这时不是那客房部的经理想打人,是老板想要揍他了。
“我没有啊!”那经理一万分的委屈,他不知道上杉樱为什么要那样说,他连语言上的暴力都没有,一听到服务员汇报,他就上楼来了。
一直都保持着微笑服务的态度,连翻白眼都没有。
“没有,没有上杉小姐会说你要打人?你难道说是上杉小姐诬陷你?”
看老板摆明是要丢卒保车,经理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嘴唇哆嗦了好一阵,觉得真是比窦娥还冤,这还没地方说理去。
他一来,服务员就走了,也没人帮他做证。
“我……”
“我什么?你现在就给我下楼去做检讨,没做好检讨,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是。”
看还有转机,经理忙先跟上杉樱道歉,才跑出房间。
这正好杜飞上来,他看了眼就拦住他:“你要找谁?”
“我找上杉。”
“你是上杉小姐什么人?”
杜飞不满地扫他眼,这一层又不止一间套房,他找上杉樱又关他屁事了?
推开他就走过去,还没到里面呢,就听到上杉樱在那说:“我不要调到总统套房,我要住另一栋楼。”
“行,上杉小姐想住哪一间都由你。”
杜飞一进来,那老板就出去亲自安排了,他一听这事,就觉得怪了,这住得好好的,哪里来的死老鼠?看上杉樱在那憋笑,就猜是她抓进来的,为的就是要换房。
“要换房你直说好了,还弄这一招?”
“不弄这招不好换,那间房有人住了。”
杜飞咦了声,正要问她怎么要换过去,老板就满头大汗的进来说:“上杉小姐,那里有客人,但我帮那客人升级到了总统套房,十分钟后,您就能过去了。”
“谢谢你,我一定会在父亲面前表扬你的。”
“谢谢。”
老板欣喜的走了,杜飞就看上杉樱拿出一张手绘地图,她下午在这附近逛街,顺手就画下来了。
放在桌上摊开,杜飞就看到几个重点。她在她要搬过去的那间房上画了个叉,又在对面隔着一条街的一家商铺那画了个叉。
“你想干什么?要我没记错的话,对面那是家金店吧?”
“坏蛋,你想哪儿去了,我还用打劫吗?”
“呃,万一你有这爱好呢?”
“才没有,你不许污蔑我。”
杜飞高举双手表示不会:“那你这个叉是什么意思?”
“我是要阻止一场犯罪……”
“组织?”
“阻止!”
上杉樱不可避免的被杜飞嘲笑了她的中文,她就生气的说:“我是很有正义感的。”
“咳咳……没事,你继续说,我被水呛了。”
“我下午的时候发现有一伙人来到了金店的楼上,他们抬了一台液压切割机进去。”
杜飞摸着下巴不吭声,不能人家扛切割机,就怀疑人家是小偷吧?
“先跟我过去新房间,从那里能很好的观察到。”
老板亲自来帮上杉樱提行李,她就很矜持的跟老板点点头,也不客气,在前面走着。
“你是上杉小姐的男朋友?”
“嗯?”杜飞没否认,便宜不占王八蛋。
“她脾气不好?”
“很差,”杜飞叹气,“我这日子过的,隔三岔五就被她打,耳朵上次都被拎下来了。”
“我擦!”老板一惊,看杜飞两只耳朵都在,“接上的?”
“花了好多钱呢,这还用的是细线,这拆了线才看不到缝针的痕迹,要不然……”
杜飞摇头,老板也是心惊,好在他跟上杉樱没什么别的关系,也不用受皮肉之苦。
送上杉樱下楼,又走到另一栋楼上楼,来到她看上的房间,老板又让人送来宵夜跟果盘饮料,这才离开。
上杉樱早等不及了,拉着杜飞就到窗前:“你看。”
这边就和金店隔着一条街,这街还仅有十多米宽,很窄,这边又是六楼,金店那只有上下两层,一眼就能看到二楼屋里。
那屋里还没装窗帘,从阳台能看到客厅。
几个人正拖着液压切割机,放在客厅的正中央,从那地方下去,正好是金店的正对大门的柜台。
“要是用切割机,把这楼板挖个大洞,跳下去,不就能偷走所有的东西了?”
“也不一定,那些玻璃柜台,都是加厚防弹的。”
杜飞也不确定,有些金店为了省钱,柜台的玻璃就偷工减料,反正在国内金店被抢的事还是少数。又有保安,这穿了防弹玻璃,有时候也不方便拆卸。
“他们能把楼板都切了,还没办法把防弹玻璃摆平?”上杉樱哼道,“我们去阻止他们怎样?”
杜飞知道她是闲的,这回来才几天啊,她这就耐不住性子了。
“我去要个摄像机,把他们录下来。”
上杉樱跑去找老板,那老板看她就吓了一跳,杜飞那话还言犹在耳啊,这上杉家的大小姐,看着挺正常的,别是这一时又有了暴力倾向,要拿他出气了。
“摄像机?酒店里就有,有时候租会议室的时候,摄像机也一起租出去。”
老板让人带她去拿,看她走出去,才松了口气。
上杉樱拿着摄像机回房间,杜飞却不在了,她正奇怪呢,把摄像机一架,就看杜飞站在金店外。
这时,金店还没关门,杜飞在门口绕了几圈,他是在算那些小偷要往哪里逃。这就是拿了,从二楼下来,也要有个地方能脱身才是。
毕竟这一类的金店,就是没有防弹玻璃,报警装置一定会有。敲碎柜台,就会触动警报,他们也不可能从正门走。
还得从原路回楼上,再想办法离开。
这就要有人接应……
杜飞低头看了看表,又回头看金店上贴着的营业时间,还有十分钟这边就要关门了。店员已经在做最后的清算,不接待客人了。
他再抬起头,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面包车,从那后视镜里,能看到驾驶员的模样。
“是那家伙?”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