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秦州,我们又住回到以前的酒店,我怕杨凯出什么意外,就要了个套间,我和大王住外屋,杨凯住里屋。中??文网w≤w≠w≥.≈
刚住下,天旺就来了,“张帆,你们回来的够快。”
我笑着给天旺点了一支烟,“天旺哥,又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不就是找个人吗,丁四也给我打了电话,他在江城,也没听过赖狗这个人,让我好好帮你们找找。”天旺笑笑。
我和大王互相看看,丁四这次还挺讲究,看来上次的面儿没白给他。
“天旺哥,那你听过这个人吗?”我问道。
天旺抽口烟,“昨晚大王一给我打完电话,我就找人问了,秦州放贷的,我基本都知道,我没听说过有赖狗这个人,是不你们搞错了?”
我回头看看杨凯,
杨凯忙说:“没错,就是叫赖狗,这是李强有一次喝醉,亲口向我和吴涛说得,当时李强说他欠的钱都已经还清了,所以我们也没再问。但是这个名字我们没有记错。”
看着丁强笃定的样子,我又看向天旺,天旺眨眨眼睛,“那赖狗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杨凯摇摇头,“不知道。”
“这他妈就不好找了。”天旺面露为难。
看到我和大王都看着他,天旺又是一笑,“没事,只要他在秦州,一定能找到他。就是多费点时间,你们别着急。”
“天旺,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小子虽然给别人放贷,但是他本行并不是干这个的,是干的别的营生,李强从他那借钱,是因为别的事。”大王想了想说。
“有可能。”天旺点点头,“大王,还是你聪明,惹上别的事,不得不借这种印子钱,最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赌,一个是嫖,那个李强十有**是栽在这两件事上了。”
“李强说是为了做生意才借的钱。”杨凯忙说。
“少他妈扯淡。”大王看了一眼杨凯,“就你同学这尿性,还做生意,你和那个吴涛都被他涮了。”
杨凯一低头不说话了,接着咳嗽。
我看他一眼,杨凯站起来,“那你们聊吧,我对烟过敏,去里屋待着。”
天旺瞅了一眼进了里屋的杨凯,“张帆,这是个雏儿吧,你们怎么接了这么一单生意。”
“他是个大学生,对道上的情况不了解,我和他是朋友,帮帮他。”我笑笑。
“成,那我就让人再问问,看看别的行当里,有没有赖狗这个人。”天旺站起身,“我赶紧去布置,你们就放心等信儿吧。”
“天旺哥,真是太麻烦你了。”我和大王一直把天旺送到门口。
“这算什么麻烦,比张武那事简单多了。”天旺笑呵呵走了。
折回屋里,大王立刻又给他在秦州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再在别的路径上问问。
我躺在床上,心里正在盘算,杨凯走过来,“张帆,没想到你现在的面儿挺广,什么朋友都有。”
我看他一眼,一笑,“这没什么稀奇,我就是吃这碗饭的。”
“昨天晚上对不住,我当时有点太冲动了。”杨凯讷讷道。
我淡淡道,“昨晚的事都过去了,不用提了。”
“好吧。”杨凯点点头,“你说如果找到李强,那钱能追回来吗?”
“全回来肯定没戏了,能追回来三分之一,你小子就算幸运了。”大王插话道。
“三分之一。”杨凯点点头,“我就能把我欠别人的钱还上,张帆,你的钱。”
我一摆手,“现在先别说这个,我帮你,不是为了和你要债。”
杨凯嗯了一声,“明白。”
天旺走了以后,就再没信儿,杨凯明显有些心焦,中午吃饭时,拿着筷子对着饭桌还是不停长吁短叹。
叹得大王烦了,一拍桌子,“你他妈还有没完,就算钱追不回来,也就是屁大点事,至于吗。”
我看了一眼面色暗淡的杨凯,把一个馒头递给他,“杨凯,先吃饭吧,只要人没事,钱真不是问题,大不了再挣呗,你不是还有股票吗?”
杨凯看看我,接过馒头,狠狠咬了一口。
我和大王相视一笑。
刚吃完饭,我的手机就响了,一接是天旺打来的,说他已经打听到赖狗的信儿了,马上就过来告诉我们。
接到这个电话,我精神一阵,立刻告诉了杨凯和大王,他俩听了,也都面露喜色。
很快,天旺就来到了酒店,一进门就对着大王笑道,“大王,你小子真聪明,那个赖狗确实是干的别的营生,李强是坑在别的上了,借钱根本不是因为做生意。”
“怎么回事?”我们三人立刻围着天旺坐下。
天旺喝了口水,顿顿道,“赖狗是开地下赌场的,还不在秦州市区里边,是在秦州边上,我说在市面上打听不到这个人呢。”
“地下赌场,那说明李强欠的是赌债。”我立刻说。
“对,肯定是这个。说做生意都是他妈幌子。”天旺应道。
我看看旁边的杨凯,杨凯脸色苍白,不说话。
“那赖狗有背景吗?”我追问道,我很担心赖狗是张武的人,那就不好办了,刚和张武把金二的事了了,再去惹他,确实有点触头。
天旺摇摇头,“我问了,那小子是个单干户,和谁也不搭界,不过那小子也挺生冷,不是善茬,要不叫赖狗,在城边那一块,也算个小霸,外人进不了他的地界,他也不出来和别人抢生意,过得也挺滋润。”
我点点头,心想,这和我霸着酒吧街,不让外人侵入有点类似。
“行。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赖狗。”
“别。”天旺拦住我,“现在不能去,得晚上才能去,而且咱们都是生面孔,那种地方生面孔根本进不去,进去也见不到他,得找个人给搭线。”
“找谁?”大王问。
天旺想想,“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我们看着天旺打了一圈电话,最后总算有了眉目,七绕八绕,说晚上有个九点在秦州边上的南桥路口,有个叫耗子的人接我们,带我们过去。
“耗子?”我一听这绰号,心里暗笑,这他妈进动物园了,不是狗就是耗子。
把事情说完了,天旺又叮咛道,“张帆,晚上见了耗子,不能空手,得备点引路费。”
“明白,得多少。”
“不用多,千八百就行。”
“没问题。”我点点头。
“那妥了,晚上我和你们一起过去了。八点我过来找你们。”天旺一笑。
“天旺哥,这两天真是太麻烦你了。’我由衷道。
“又说麻烦,咱们兄弟不说这话,以后我到了江城,遇到事,你能帮帮我就行。”
“没得说。”我立刻应道。
有了赖狗的信儿,我们三人心里都踏实了,天旺走了,杨凯问我,“张帆,晚上我和你们一起去吗?”
“你说呢,这他妈给你办事,你不去行吗,关键时候想缩脖子,昨晚的胆儿哪去了。”大王脸一沉。
“我没说不去,我就是怕给你们添麻烦。”杨凯忙辩解。
我朝杨凯笑了一下,“去不去你自己决定,不想去就呆在这看电视。”
“去,我和你们去。”杨凯忙应道。
我和大王又单独商量了一下,晚上见赖狗,说不定就会遇到啥事,得做好万一的准备,长家伙太惹眼,但也不能放在酒店里,被人现可就糟了,想想,就藏在车里,我俩随身一人带一个短家伙,这样稳妥。但我心里还是希望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只要赖狗能帮我们找到李强,有话好商量。
晚上八点,天旺如约而至,他把车放在酒店,我们四个人坐着我的车,开往秦州城边。
路上天旺说:“张帆,到了赖狗的地方,我就不上去,在外边给你们把风。你别多心,我在秦州本地混,不太想结仇。
我看看天旺,“天旺哥,你不用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能帮我们到这,就已经够意思了。”
“谢兄弟理解。”天旺拍拍我,“你们见了赖狗,也尽量别动手,不就是找个人吗,有话好好说。”
我点点头,“天旺哥,我明白。”
车子穿过夜色,到了南桥,南桥是一座宽大的水泥桥,桥下的河水早就干涸了,河槽里除了淤泥就是垃圾。这座桥是秦州城的一个分界线,桥的北边是高楼大厦,城市景象,桥的南边则是一片灰蒙蒙的土建筑,充满了荒凉破败感。
车子过了桥,天旺让大王把车停在路口,看看表,差五分九点,天旺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把我们车停的位置,车型颜色,车牌号都告诉了对方。
放下电话,天旺说道,“妥了,耗子马上就到。”
我点点头,看着对面些灰蒙蒙的建筑,等着耗子。
不一会儿,有个瘦瘦矮矮的男子从一处暗影里走出来,往我们这边瞅瞅,大王一指,“是他吗?”
“差不多。”天旺看看。“大王,你按一下喇叭。”
大王立刻按了一下喇叭。
那个男子闻声穿过马路,径直到了我们车前,又看看车牌号,敲了敲了车门,天旺把车门打来,男子上了车。
“你们是奔头的朋友?”男子问。
“对。”天旺笑着说,“是奔头让我们过来的。”
男子上下瞅瞅天旺,“你叫什么名字?”
“天旺,我和奔头是老朋友了。”
男子又看看天旺,点点头,扫了一眼我们几个人,“那他们呢?”
“都是朋友,一起的,你是耗子吧?”天旺笑问道。
“嗯。”男子嗯了一声。
我看看这个男子,三十多岁,长得瘦瘦小小,尖嘴猴腮,鼻子下还有两撇淡淡的小胡子,贼眉鼠眼的,真像个耗子。
耗子轻咳一声,“东西拿了吗?”
我从包里拿出装了一千元的信封递向他,“都在里边,点点。”
耗子也没客气,接过信封,当着我们的面儿,把钱点了一遍,数完了,往兜里一塞,脸上露出笑,“行,懂规矩。既然你们是奔头介绍过来的,那咱们就都是朋友,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不过。”
耗子顿了一下。
我和天旺立刻互看一眼,怎么着,这小子还想中途再敲一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