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芝兰是世家小姐,从来都对这些平民不屑一顾,可今日,她却瞪向贺颖儿。
“贱婢!”
赵芝兰下巴抬起,神情蔑视,仿佛贺颖儿在她眼中形同烂泥。
贺颖儿嗤之以鼻。
赵芝兰,从阮文慧嫁给贺天那日起,就戏份十足。
一个大家小姐,和一个戏子一样整日地没了自我,戴着面具做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贺颖儿当时不与她计较,不代表重生之后还能忍受她如此自以为是。
“贺家欢迎你,我的‘堂’妹妹。”
贺颖儿离赵芝兰很近,话音落地之时,赵芝兰惊怒不已地看向她。
那一刻,她咬紧双唇,倨傲的神情已是外强中干。
贺颖儿的话,似乎已经宣告了方才自己口中的贱婢这样低贱的女孩,会是自己的堂姐。
她赵芝兰,从此之后,便从云端坠入泥土,彻底地沦为被世家耻笑的市井女子。
她害怕了。
没再看向贺颖儿,她转头有些怨怒地看向阮文慧。
阮老太太本已经卧床歇息,听到沈婆子的话,一股恶血直冲脑门,只觉得眼前的东西晃了晃。
“去,把太太给我叫来。去会春园。”
老太太摇摇欲坠,说话之时都岔了气,这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痛苦的一次寿诞!
夏雨轩那,唐氏听得消息之时,却冷笑了起来啊。
一旁的林妈妈忙将她浮起,梳着发髻之时,多嘴问了。
“太太,没想到姑奶奶会看中那样的人家。”
唐氏眯起了眼,冷意刺骨。
林妈妈忙低下头来。
“那贱人今日拿我当枪使,我当时是气急了,等回来之时已想明白。要不是看在老太太的面上,我今晚就能让她露宿街头。”
唐氏看着镜子中的容颜,环视这空空荡荡的屋子,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也是自己不够隐忍,打了阮少博那贱种,老爷这段时间是不会踏足夏雨轩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衣服换上,就着林妈妈的手,出了门。
唐氏与老太太在会春园前相遇,见老太太之时,唐氏立刻低头认错,那低眉顺首的样子,让老太太的怒气平顺了些。
然而,二人走得很快,一众奴仆跟随去,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院子里。
阮老太太见到阮文慧这幅样子,那静默的老脸上神情肃然。
只一抬手,啪地一声,沈婆子被打了脸。
轻轻的动作,却引得下方的奴仆连忙下跪,颤巍巍地煞白了脸。
沈婆子是除了顾妈妈之外在老太太面前最得脸的人,却被当着这么多人的脸受了老太太这一巴掌,老太太已是盛怒!
范丽娘只这一眼,就将贺颖儿与贺心儿拥入怀中,面色警惕地盯着老太太。
何花却不依不饶。
她指着阮老太太道:“这便是你们世家朱门与我们平民百姓的不同与高贵之处吗?设宴款待,却行那婊子的功夫。世家女主动勾引有妇之夫,被人发现竟不知羞耻。没有当即寻死也是让我高看了。”
何花的话,刺地阮文慧猛地抬头,她咬紧牙关,当即就给了何花一个巴掌。
何花恼怒,就要去抓阮文慧的头发,却听得阮文慧轻笑。
“你应该担心,你这妻子的名分还能不能保住。”
阮文慧没有被何花的话逼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何花却因为她这句话呆若木鸡。
贺颖儿却笑了起来,阮文慧这话难道不是强弩之末了?
下嫁给贺福,在世家大族里头难以抬头,可不下嫁,阮文慧今晚所为,足矣让她声名扫地。
阮老太太先是让沈婆子把阮文慧送进去好好梳洗穿戴,自己单独与贺成大周氏去另一个屋子说话。
何花仿佛魔怔了似的,她瞪着眼睛看向贺福,“如果你敢娶她为妻,我便杀了儿子女儿,再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