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托尔眼中,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玛勒基斯手持着刚刚发射完子弹的能量枪支的嘶吼表情,海姆达尔看向身后的后悔眼神,范达尔和沃斯塔格还来不及迈向能量子弹的焦急脚步,幕后弗丽嘉挡下那颗本来射向托尔的能量子弹后,脸上那决然的表情,都在这个一刻时间内顿住了,全部倒影在了他的眼中。
“不!!!!!!”
托尔绝望的大喊,想要去扶助自己的母亲,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
甚至于,他的喊叫也都只是他心中说呈现出来的假象,真是的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喊,去扶助母亲。
随后,时间回到现实,托尔眼中失去了刚刚那静止的景象,而是变成了宝物库内那金碧辉煌的屋顶,一直向上,知道托尔已经完全摔倒在地上,才戛然停止。
嘶吼和大叫出现。
弗丽嘉遭受能量射击后的痛苦叫声,范达尔和沃斯塔格那想要大声阻止,却已来不及的声音,在一瞬间进入了托尔的耳廓,让世界重归了嘈杂的真实。
一点一点的力量开始狙击在托尔的心口,让他原本被诅咒战士吸走的生命力逐渐开始恢复,身上开始有一道道雷电闪现,就连眼睛都蒙上了白色的闪光,仿若白夜。
范达尔和沃斯塔克这时候才赶到了托尔和弗丽嘉的身边,看着生命力正在逐渐消失的弗丽嘉和生命力逐渐恢复的托尔,以及他们仅仅握在一起的右手,他们明白了这算为什么。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弗丽嘉选择了将她的生命传输给了被诅咒战士吸走大半生命力的托尔,让虚弱的托尔逐渐恢复了生命力。
以及,那掌控雷电的力量!
滋……
被雷电包裹的托尔感觉到力量的回归,瞬间就站了起来,看向不远处的玛勒基斯,直接隔空一拳打了过去。
白色的闪电从托尔的右手上出现,几乎是瞬间就打在了玛勒基斯的右边脸上,将白脸轰成焦炭的同时,也将他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了。
而此时,原本面无表情的诅咒战士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的谨慎,见大势已去,他立马将倒在地上的玛勒基斯夹在怀中,朝着来时的路冲了出去。
托尔想要去追,但追了几步发现没有妙尔尼尔的自己根本就追不上诅咒战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远去后,失去了所有雷电的力量,变回了普通模样。
之后,他看向了身后的地面。
在那里,生育他的人已经永远失去了生命,闭上了眼睛,再也看不见他,也再也不能责骂他,甚至……
主动抱住他了!
悲痛的心情涌了上来,但托尔却没有勇气去发泄自己的悲痛,只是慢慢走向了弗丽嘉,慢慢的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母亲,一直没有松开。
另外一边,范达尔、沃斯塔格,还有海姆达尔则一直在追着逃走的诅咒战士和玛勒基斯,想要追上这两个杀死弗丽嘉的人。
只是追到一个窗口边上,诅咒战士居然直接跳了出去,然后乘坐上了一艘早就在外面等候的匕首型战舰,朝着那个几百米长的大剑巨舰而去了。
大剑那原本正在发射大型能量波的红色晶石也停止了攻击,等待玛勒基斯的战舰进入后,全身又开始变得透明,没过多久就消失不见。
地面上,用冈格尼尔抵挡大剑巨舰能量波的奥丁身体一松,浑身失去了所有力量,只能扶着冈格尼尔驻在原地,根本就没有要追击的心思。
并不是不想追,而是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追不上。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自己最爱那人的生命消逝。
她,走了……
奥丁单独的左眼渐渐开始湿润,脑海中闪现出了他和弗丽嘉相识,相知,相处的日子。
随后,他一步一个脚印,拿着冈格尼尔,赶向了那个方向。
那个他一辈子都忘怀不了的方向。
……
战争总是残酷的。
战后的阿斯嘉德有无数的房屋建筑成为了废墟,就连金宫都破损了许多,再也不复它往日的威势。
夜晚,河畔。
白天那些在战争中失去的阿斯嘉德人被全部被收集了起来,放在了编制好的花瓣竹筏上,随着河畔流水的方向,慢慢的前进。
奥丁、托尔、海姆达尔、范达尔、沃斯塔格、希芙,以及整个城市大多数的人都来到了河畔边上,他们没有哭泣,只是静静的看着河畔上原本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默默无言。
他们很清楚,这是一场灾难。
而灾难,总是会有伤亡,有离别!
身为阿斯嘉德人,他们不惧伤亡,惧怕的,只是不能为死去的那些亲人爱人们复仇,让他们能够没有遗憾的重归世界树的怀抱。
默哀之后,一名将官给把手中的火箭点燃,搭在弓上,朝着河畔最远的那个竹筏射了出去。
火箭冲上天空,随着力道的消失,以一个标准的抛物线落在了竹筏之上。
时候,黑暗的河畔上有了火光。
之后,无数的火箭升上天空,落在了那个竹筏后面,点燃了一艘又一艘送别的摇篮,让整个河畔成为了一片零星的火海。
随后化为点点繁星,伴随着阿斯嘉德人送别的萤灯,消失在了人间!
……
河畔的角落,一声轻轻的叹息出现,接着,这人背过身子,和其余四个人一起,开始往回走。
“你后悔了吗?本来,你应该是可以救下他们的……”
待到其余几人回到房间,只剩下罗恩和saber两个人的时候,这位言语不多的金发少女找到了单独坐在外面发呆的罗恩,陪着他看了一会星空后,少有的主动开了口。
罗恩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转变了性子的saber,随后自嘲的笑了笑,才说道:
“我来这里,并不是来救人的!我,没有那么好心!”
saber蓝色的大眼睛微微缩了一下,“可是,你刚刚分明有些后悔,不是吗?”
虽然她的语气并不激烈,但可以听出来,她很不满意自己的行为。
“我只是在惋惜而已。”罗恩摸了摸金发少女的头:“世界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也许今天你消失了,也许明天我也消失了,这种事情,谁说得定呢?”
“时间也是很奇妙的,因为如果时间真的存在,那一切也就成为了定式,成为了时间的奴隶,所以我一直坚信,时间,其实并不存在!”
罗恩回想到了上一世看过的那些画面,其中就有弗丽嘉那被短剑刺死的画面,只是现在,那把短剑,变成了能量激光!
“可是时间和刚刚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saber依旧不明白罗恩的意思。
“嗯,是我牛头不对马嘴,没有正确回答。”罗恩耸耸肩,用通俗的话继续说道:
“好好回答你的问题,我之所以没有出手,其实只是以为……”
“我,不想!”
“不想?”saber身子的一颤,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沉默了很久。
之后,她颤抖着朝罗恩问:“那你当初将我制造出来,其实只是因为……你想?”
“是的,我想!”罗恩眉头一皱,看着颤抖的saber,心中难免有些波澜。
对于saber知道自己可能是他制造出来的生命这一点,罗恩其实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虽然屏蔽了对方对的感知、记忆,但不管怎么样,这个叫做saber的少女依旧是他因为上一世的那些记忆而制造出来的,一个拥有生命的人。
在这一年多的过程中,她或许迷茫过,但经过时间流逝,她应该已经确定了这一事实,直到刚才他说出不想的时候,这个被他创造的生命才终于确定了这一点。
而她之所以会颤抖,朝自己提问,也只是因为,她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因为某人兴趣来了,所以随随便便制造的一个‘玩偶’而已。
可是,她整个‘玩偶’,却是有生命的啊!
saber颤抖的看着罗恩,她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愤怒的指着罗恩的不对,只是在颤抖中,平静的说了一句:
“可是…,我是真实的啊……”
罗恩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其实也想过,其实自己制造的生命是真实的这一原因。。
因为是真实的,所以他制造的每一个生命其实都有着个体的意识,拥有独立的行为,是一个人,孤独的一个人!
但是,那又如何?
每一个生命,不都是被迫产生的吗?
他,或者她,或者它,任何一个,都是!
所以罗恩放下了诡异的感觉,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上帝,创造出了很多东西。
无论他们是否愿意。
因为,他有信心去掌控他们,掌控那些被他创造出来的生命!
可是今天,其中最听话的saber却问出了这个问题,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以,他没有回答。
罗恩没有去管saber,就那样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金发少女也是一言不发。
只是,她身体的颤抖却慢慢的消失了,那些恐惧,疑惑,不甘等等的情绪也在她心里消失,变得一干二净。
不知过了多久,金发少女的身形才终于动了一动。
此时,她那原本一干二净的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个想法。
离开!
……
次日清晨,范达尔来到了罗恩一行人休息的地方,看见了正在使用食物的简,黛西,以及黛西的助手。
范达尔走上去,看着三人中最有话语权的简,焦急的问道:“另外两个人呢?”
简的眉头皱起,回答了范达尔:“我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他们昨晚还在这!”范达尔手已经窝在了腰间的剑上,语气也变得更加的狂躁。
他并非是无缘无故的来找昨天闯入阿斯嘉德的那五个地球人,而是清晨他在前去见奥丁的时候,居然无意间听到,原来黑暗一族想要的邪恶以太,其实就藏在那五个来到阿斯嘉德的地球人身上。
知道这一点后,范达尔立即就陷入了暴躁的情绪中。
因为,如果不是这五个地球人来到阿斯嘉德,那黑暗一族就不会来攻击他们,那无数的阿斯嘉德人就不会死,城市也不会被损毁,伟大的诸神之母弗丽嘉,也就不会这么早回归世界树的怀抱。
所以他立马转身离去,找到那五个地球人所在的地方,想要找这些人问个清楚,如果这些人没有一个好的回答,那他就直接杀了这些人,给死去的那些人报仇!
“我问你,是不是因为你们,黑暗一族才会攻击阿斯嘉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