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感冒了,所以……这是补更,晚上还有一更,在极深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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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石乙傻看着自己却不说话,莫叶顿时觉得尴尬起来,伸手推了石乙一下。
石乙这才惊觉自己这么盯着别人看,着实有些不妥。他干咳了一声,想到莫叶刚才的问话,心里原本存有的答案反而被摁了下去,违心的装出平淡的神情语气,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那里太吵了,我烦。”
莫叶用不相信的目光指向石乙那头散乱的头发,无声的摇了摇头。
石乙并没有因此主动解释什么,他干笑了几声,有点勉强的将这事敷衍了过去。莫叶也是没有再继续追问,她如果是个钻根刨底的性子,石乙此时一定会觉得头大。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着,石乙在走路的同时还低着头翻起自己的衣摆,像是在找着什么。
莫叶旁观了一会儿后就问道:“小乙哥,你在干什么?”
石乙没有看她的随口道:“看能不能拔一根线下来,把头发绑一下。”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莫叶笑道:“哪能为了绑头发就拆衣服啊,看我的!”
石乙抬起头来,就看见莫叶解下自己束发的布带,然后走到一处屋墙边,以墙角为刃,将那根发带一分为二。
莫叶走回石乙跟前,抖了抖手里捏着的半截发带递向石乙,耸了耸半边细眉地说道:“像这样多简单啊!”
石乙接过发带,看着披散下头发的莫叶,不自觉间恍了下神。
莫叶很快开始用手中的半截发带束起头发,她看见石乙拿着半截发带却在发呆,也没有多想什么的就随口说了一句:“小乙哥,你还在发什么愣呢?”
石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同时脑海里聚起的很多感触也都清晰起来,最触动他心神的,其实只有两个字。
但是对于这两个字的意义,他没有对莫叶解释,只当那是一个半大孩子的无心之举吧!
以手指为梳快速束好头发后,石乙笑了笑说道:“小叶子,既然林叔叔几天没回来了,不如我们主动去找他吧?”
“好啊!”莫叶雀跃了一声,但很快她又神情低沉下来,摇头道:“不了。”
“怎么了?”石乙不解一问。
莫叶想起昨晚江潮说过的话。可她觉得这些话好像不适合对石乙说得太直接,一时也想不到好的解释,只能是又摇了摇头。
“那好吧。”石乙似乎是受了莫叶的影响。也没有再追问她不愿说的因由。神态轻松的一笑后,他转言道:“不去就不去,我们就在街上溜溜。京都真大啊,上次出来玩,也只是走过繁华都城的一个角落罢了。”
莫叶点了点头。默然认同了他的建议。
其实她心里是困惑着的,不知道石乙为什么要把她带出来。可是当她跟着石乙翻墙逃也似地跑出那间忽然变得拥挤的宅子时,她又不想回去了。
那些陌生的人跟书院的师兄弟们给她的感觉不一样。面对着那群人,她竟无法从容应对,只能心生怯意的站在门后,如此还不如出来。
石乙走在稍前于莫叶一步的位置。偶尔在街边商铺停顿一下,但他的心里则在琢磨着一条路线,搜刮着昨天在高楼上所见的那支仪仗队行过的路线。引着莫叶慢慢靠了过去。
……
骄阳当空,午时将近,京都各户人家不少已开始做午饭,炊烟渐起。
厉盖为林杉置的新宅里,几名仆人收拾完一应杂事。估摸着时辰,也准备做饭了。不过他们看了一眼主屋半闭的大门。又相互之间对视几眼后,没有一个人挪脚,全都犹豫起来。
那两位大人在里面坐谈已久,并且在半个时辰前吩咐过,不许再有人进屋打扰,竟连茶水也不要了。面对这种情形,他们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进去询问那两个喝酒喝到一起躺着被送回来的人,酒醒之后想吃什么饭菜。
就在他们没了主见的枯站于前院里没过一会儿,那主屋的大门忽然被推开,那位身着儒衫的大人几乎是摔门而出,大步走下台阶。
几名仆人见状连忙躬了躬身,看见那位浑身颇具书卷气的林大人一脸恼火,他们在心底又忍不住的犯嘀咕。坐于屋里谈话的两位大人不是传言中的好兄弟么?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吵起来了?
林杉刚走到前院中央的位置,厉盖也已从屋中追了出来,同时喊道:“老三,别发火,有话咱们慢慢再说。”
林杉驻足转身,语气有些冷硬的说道:“还有什么可慢慢说的,不说了!总之那件事绝不可能!”
“别这么快拒绝啊!”厉盖急步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大哥可以,我怎么就不行?你刚才还说要帮我……”
“你……”林杉才说了一个字就窒住了。看见厉盖走了过来,他握了一下拳头,忽然弯腰将地上一块石板狠狠的抠了起来,旋即就掷向了厉盖。
那石板砸在用同样的石板铺就的路上,在厉盖的脚跟前寸许位置裂成两块,他前行的步伐只得停下。一旁的几名仆人看见这一幕,惊恐不知所以,连忙散得老远。
见厉盖终于不再跟来,林杉没有再说话,只一拂衣袖的继续向宅院外走去。
看门家丁见势不妙,不禁又看了一眼站在院中的那位大人,不知道是不是要为这已经走到院门前的大人开门。
他还没犹豫一会儿,大门后的门闩已经“咣当”一声被林杉拔出,紧接着他就开门大步迈了出去。
厉盖终于忍不住又抬步追了出去,不料才出大门,就被林杉回头一根门闩棒砸了过来——他刚才拔了门闩不放下,还留了一手,看来是真恼极了。
厉盖很轻松的就用手借下那门闩,但门闩飞来带过的风泼在站于一旁的那位看门家丁的脸上,吓得他心头一窒。下一刻,那看门家丁也学着之前闪身离开的那两名杂役家丁一样,默默向旁远处退去。
只是他没有料到自己还没走出几步,就听站在门口的那位大人回头喝止住他:“看好宅子,我也要走了!”
厉盖说罢就将手里刚接下的门闩掷出。
厉盖的武神之名,那看门家丁也略有了解,虽然知道得不是特别清楚,但那点滴的了解已经让他不敢去直接接那门闩了。
又是“咣当”一声,门闩砸在地上滚了两圈,那家丁才敢抖着手去捡。
其实厉盖的心性没那么野蛮,否则早年他做那个人的影子时,也不会事到如今还没人发觉。只是武神之名在舆论间扩散开来的影响力,回返到他身上时,给他带来的不只是敬意与崇拜,还有一种畏惧和因畏惧而生的猜忌。
在不熟悉这个人之前,传言即是判断向导,即便是小小一名家丁,也不愿以自己的双臂报废与否为代价,去试探一个武神怒气的分寸。
看门家丁捡起门闩再看向大门处时,两位大人都已不见人影,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然而,刚刚送走了两尊神,正准备关门的他又迎来了两位小仙。
与似乎是刚到的两位大人带着的仆从照面寒暄了几句,看门家丁很快了解了他们的身份。
其实从早上开始,这样来访的客人已经到过几拨。虽然按照宅里那位大人的吩咐,都让这门丁绕尽舌弦的拒绝委推了,但这些人本身都是得罪不起的,这一点也让那看门家丁很是头疼。
现在,宅中那两尊神都走了,这推诿的工作也自然而然地变得简单起来。
刚才林大人掷门闩砸厉大人的那一幕,那站得稍远一些的两位大人应该是看见了,他们的眼中还留有些惶恐意。
关于这件事的起因,看门家丁说得很含糊,然而他只要让那仆从向他们的家主传递出“林大人真发怒,厉大人也恼火”的情绪暗示即可。再详细一点的东西,他作为一个负责看门的家丁,也不可能知道得那么多不是?
那两位小仙级人物,一位来自工部,一位来自礼部,虽在分部当职,但是是同在侍郎位阶。不过这两个部门处理的事务存在的差异有点大,致使他们平时需要接触共谋的事情也比较疏松。
两人是半路碰上,身为同僚即同步同行,但现在面对这样的事态,谁也不想先触霉头。所以得了自家仆人的回禀后,两人便只交集几句,就各自返回了。
不过,这一次的无功而返没让他们脸上有多少懊丧之意,倒是回想到刚才所见的那一幕,不禁心中一片戚然。
……
林杉恼着脸大步走出一条街,只觉得身后缀着的脚步声就停了片刻,然后又跟了过来,他终于忍不住回头喝道:“别跟来,你说的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的话音刚落,待看清跟在身后的那个人,不禁又怔住了一下。
好不容易赶上林杉的脚步,正要出声时,一直以来都待人平静温和的林杉却忽然劈头盖脸的来了顿呵斥,这是怎么了?猛然收住脚步的江潮站在原地,望着面色滞住的林杉,自己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