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背脊上的冰冷感觉如若实质,触感粗糙如同砂石;维达大喊一声,惊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凭着感觉,他知道自己赤身衣果体,身无寸缕;正躺在冰冷粗糙的石头地面上。这是在哪里?
他翻了个身,细细摸索着四周,终于寻到了墙壁;是平整的、有明显人工痕迹的石头墙面。他慢慢的扶着墙站了起来,为什么自己会到这里?不是正在与奥布朗战斗吗?
他的心烦意乱,毫无头绪;耳中嗡嗡地鸣响,心脏呯呯的直跳。在强迫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终于能平静下来了,思路也渐渐清晰;必须先走出这里!
维达决定后便站起身,扶着墙慢慢地走了一段,才发现这里是条长长的通道;不,不对…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他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古书!那部牵扯到自己命运与起源的古书去哪儿了?维达瞬间五内俱焚起来,他焦急的返回了大致的as位置,在地上到处摸索、寻找着。
他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脑袋,将自己打得哎呦一声,呼起痛来;源力,源力可以让古书浮显白光,不是就能在这漆黑的空间里找到了?
源力运转的感觉有些微弱、阻塞,难道是与奥布朗一战所致,消耗太大的缘故吗。他闭上眼,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再睁开眼仔细观察着四周。
令他失望的是;就算双眼习惯了黑暗,可还是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他静静地站了会,奇怪的感觉浮现在心头;似乎跟着这感觉就能找到什么似的。
于是,维达扶着墙往那处而去;在走了不远之后,感觉更明显了,难道是古书在召唤自己吗?他向前急急走了几步,险些撞上了墙。
是的,一堵墙正隔在他与古书之间;他摸索着感觉这堵墙的长度,沿着来回走了几步,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到达墙对面的入口。
维达急躁起来,又回到了感觉最强烈的位置;向后退了几步,猛地撞了上去
整堵墙在摇动,可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倒下,反而让他撞击墙壁的肩膀感到疼痛极了。再退的更远些,他助跑起来,并在撞击前运起了源力。
“轰”
源力与他巨大的撞击力将整堵墙都撞塌下来,他被绊了一下,只能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以卸去巨大的惯性可能对身体造成的损伤。
他七荤八素的撞在了一个石台上,肩膀疼的要命,应该还是脱臼了;维达扶着受伤的臂膀缓缓地站了起来,暗自责骂自己的鲁莽冲动。不过随即他便看到了那部古书流溢着的白芒了。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将古书抱在怀中,随手翻了翻;没错,古书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心中大定,肩部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维达借着书页的微弱光芒照亮了四周,他身处一个小小的石室;除了被他撞开的那个窟窿,周围都是墙壁,居然连门都没有。
摆放古书的是一个齐胸高的石台,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维达小心翼翼的跨过被他撞开的石墙碎片,找了个平整干净的角落坐了下来。
他还记得以前乌瑞克骑士教过他自己正骨的技巧,还有丽芙教他的运用源力处理紧急伤口的办法。于是,便自己用完好的手摁住肩膀,尝试着用源力将胳膊拉伸、推入。
一阵剧痛之后,脱臼的肩关节复位了。只是疼得连冷汗都冒了出来,淋漓而下。维达大口喘息了半天觉得好多了,他抹了抹身上的汗,决定休息一会再找出路。
不一会,他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被一声巨响惊醒过来。
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什么东西坍塌了的声音,在长长的通道内回荡着、扩大着;震耳欲聋。
他运起源力,借着书页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在通道中摸索着前进,想要找到声源的位置。
“轰隆”
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能确定位置了;而且在巨响过后,还能听到隐约的人声。维达扶着墙快步向那个位置走去,在转过了一个弯角后,他看到了隐约的光线。
那些嘈杂的人声更加清晰了,是大陆通用语;是人类!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赤身衣果体的样子,就这么直直地向声源奔去;在一个转角上他差些与一个人撞了满怀。
“啊…什么…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面前的是一名士兵;一名穿着镶钉皮甲、头戴铁盔、执着铁锤的士兵,他看到维达像活见了鬼似的,后退了好几步。这时,从他身后又走过来好几名与他穿着打扮一致的士兵。
那名士兵惊讶地望着维达,并且不住的打量他的下半身;这时维达才想起自己目前的状态,他不由尴尬窘迫起来,用那部古书遮挡了一下。
“我说,这是个什么人?怎么从这座地下宫殿里钻出来,还如此…如此…哈哈哈哈。”
那些后来的士兵都开始哄笑起来,这让差点撞上维达的士兵觉得;被这样一个家伙吓了一跳,让自己非常没面子。
于是,他倒过锤柄狠狠地向维达敲去。
“你这个该死流民…”
维达向后闪躲开来,急急解释道:
“我没有恶意,你…”
那士兵反而不依不饶起来,在同伴指指点点的笑骂声中追赶起维达来;
“好了,住手,否则我可要…”
维达用那部古书遮挡着,但闪躲、走避的档口免不了来回摇摆晃动,那些士兵的哄笑声更响亮了。
“波隆,你没吃饱饭吧…是不是看到他那‘哔’都吓傻了?”
那些士兵越说越离谱,让维达不由恼怒了起来。他站住大喝道:
“够了!”
他伸出手握住了那名士兵敲击来的锤柄,任凭他面红耳赤的用力却还是纹丝不动。
“波隆,你怎么回事?和这个乡巴佬在寻开心吗?”
士兵们纷纷走了上来,为首的那个看上去像小队长似的士兵从腰带上抽出了根短木棍;招呼同伴将维达团团围了起来。
“诸位,我只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请你们给我一套遮身的衣物,我会感谢你们的。”
维达松开了那名士兵的铁锤,轻轻在他身上一推,将他推得踉跄向后退去。
“把他给我放倒!”
执着短棍的队长突然喝道。
他的部下齐齐冲了上来,看样子是没办法善罢甘休了。于是,维达只能出手了;他躲开来自后面的扑击,一肘将他撞得鼻血横流,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左前方的大块头来势汹汹,凭着自己比维达高出半个头的优势,扑上来想把他抱住;还有个矮个子阴险得很,他用大块头做掩护,倒持着一柄鹤嘴锄,想抽冷子来上一棍。
维达一脚踹在大块头的腹部,将他踢倒;放开手中的古书,迅速抓住矮个子挥来的锄头,将他举起扔出,正砸在地上翻滚的大块头身上,让这两人滚做了一团。
右边、前面、侧后方,来敌纷纷被维达击倒、抛飞。只剩下为首的那名士兵了,他手中的木棍被夺了下来,维达毫不费力的单手扼住他脖子,将他高高地举起;任凭他无力的脚胡乱踹在自己身上。
“好了,该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
“你…你胆敢…攻击帝国…士兵!”
维达不耐烦起来,顺手将他抛飞了出去;那士兵砰地一声撞在墙上,掉落下来不省人事了。环顾四周,还有几名士兵躺在地上辗转反侧地呻吟着,他便走上前去想要找个能答话的。
“什么人?攻击!攻击!”
突然从维达身后传来大声呵斥,大量的杂乱脚步声与铮锵的甲片碰撞声,维达转过身,刚想问话,却迎面飞一柄手斧,堪堪被源力滞阻在半空。
那是一群重装步兵,为首向他掷出手斧的,看装束是一名骑士;毫不犹豫的直接指挥士兵向他发动了攻击。
于是,斧子、长矛、连枷都向他招呼过来;维达手上只有柄夺来的短木棍与先前对方掷过来的手斧,只能连连躲闪后退。
不过当他瞥到自己落在地上的古书,被无数只脚来回踩踏的时候,他的怒火涌了上来;下手也开始没了轻重。
木棍砸断在了面前的士兵头上,让他满头鲜血,一声不吭地倒下了。手斧瞄准了那名领头的骑士飞了回去,不过半道却误中副车;巨大的动能无视锁链甲的存在,将这名重装步兵的胸膛击凹了下去。
随着一柄长矛被维达抢到了手,这场战斗毫无疑念的提前宣布了结果…在长矛的横扫之下;所有敢于反抗的人全都倒下了。
地上躺满了鬼哭狼嚎、或是由于维达下手过重而奄奄一息的倒霉鬼,他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武器与武器的主人;捡起了古书。
“现在总算服了吧?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
维达一把拽起了那名骑士,他的臂骨和腿骨都已经被矛柄敲断了;正躺在地上哀哀的悲鸣着。
“别拉我,断了断了…啊…你这个恶魔…啊”
维达嫌他太吵了,在他头上补了一下。走到另一个伤势较轻的士兵身旁,又将刚才那番话重新说了一遍。
士兵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让他听罢呆立了好久;得来的答案让他震惊不已。
这是在英吉利格兰玛帝国与玛洛汉斯王国的交界——古西斯帝国一处地下宫殿的遗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