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肚子萎蔫在地下,江露泣不成声:“呜呜~”上次也是这样?为什么?好好地,怎么又这样?
“医生,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不停地给医生磕头,江露只觉得整个世界再度坍塌掉的感觉。
拖住她,医生护士也很是无奈:
“江小姐,您先别激动!您别这样!我也是无能为力,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您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别人摔倒都没事,我好好地,有没有胎心了?医生,会不会错了?”
扯着衣服,江露一度失控了。
安抚着她,医生也只能尽力解释道:“江小姐,你还年轻,要想开!我看过你的病例,你的身体可能不太适合孕育!有些人是会这样的,本身底子就有区别,加上现在社会压力大、各种污染也多,有可能胚胎就存在先天畸形,情绪也可能导致发育缺陷,具体什么原因谁也说不清楚,但是好好调理下还是有希望的!先保重自己,活着、健康才有希望,对吧?怀孕、流产很伤元气,我建议你先保重自己,至少三年内最好不要再怀孕了,调养好才
是根本,怀孕前最好先做次全面的身体检查与调理,女人五六十还有成功孕育的,你还有机会的,不要激动——”
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医院。
路上逛荡着,整个世界又像是坍塌了下来,坐在路旁,捧着肚子,她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历史像是再次在她身上重演的,同样的,今天,章越泽也没来!
因为她不想把跟他相处的时间浪费在产检上,她提前了一天过来。
始终难以接受,转而,江露打发了司机,又打车接连换了家医院。走出的时候,拿着近乎差不多的报告,她去连哭的冲动都没了:
“我不相信,怎么可能没有原因!”
挥手拦了出租,她又坐了上去:“东区最大的国爱医院!”
池思思买了礼物走出商场,一抬眸,看到地就是这样一幕,近乎不假思索地,她也拦了一辆出租:
“麻烦你,跟住前面那辆出租,对,第二辆,那个蓝色的,尾号48的!”
***
医院里又坐了一次全面的检查,江露已经没抱多少希望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是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她也是浑浑噩噩的。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有些累了,她就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实在太闷,她就在楼道里四处逛荡着,而后往一边的洗手间方向走去,过道里,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突然传来:
“医生,我真得没什么问题吗?”
步子一顿,条件反射地,她又回身,退了回来,开启的门口处,微微一个探头,熟悉的背影就进入了视野:
简梨诺?
抬眸,门口挂牌上,“专家门诊”的字样格外显眼。
她怎么在这儿?国爱医院是东区最大的公立医院,但要论师资高端,汤励晟的仁心医院完全不逊色,别说封以漠跟汤励晟的关系不一般,稍微有身份、不差钱的人肯定也会首选各种贵宾待遇的私立医院!而且,这一层主
要是妇产科吧!
正疑惑间,一个很沉稳的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简小姐,请相信我的专业!您不是也在其他医院做过检查吗?应该相信自己!身体是不会说谎的!只是您的身体还是略微偏瘦一点,脂肪含量再高点,会有助于您怀孕,所以,不妨适当的多吃点!但是不
要太过,过犹不及,另外注意,营养均衡,不要偏食!”
“是啊!上次检查也说我没问题!可我——”
她跟封以漠房事那么频繁,怎么就怀不上呢?她可不敢叫封以漠来检查,她自己都是偷着来的!私心里,梨诺的确是有些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特别地就想要有个宝宝!
看出了她的惆怅与失落,女医生淡淡笑了笑:“简小姐,我想你可能是太紧张、太急切、也过于关注了,才会产生一种心理上的错觉,觉得没怀上就是不正常。太过刻意有时候适得其反!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你真正投入享受、全然放松的时候,也许他就来了呢?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总紧绷着,不利用着床的!你的生活习惯很健康,各方面指标都不错,又很洁身自好,你该相信自己!奥,对了,有一点,你要注意下,喜欢运动是好的,备孕期,不
要做太过剧烈的运动,舞蹈也要适量减少,有时候不是不着床,而是着床不稳,很可能你剧烈运动下,就……”
一个眼神,梨诺就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都说前三个月是危险期的缘故!其实,你们房事后,你可以适当的多停留一下,有时候,懒一点,不是坏事!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跟我沟通,您的先天条件非常好,放宽心情,继续
保持好习惯,一定可以有个很健康、漂亮的宝宝的——”
跟医生相谈甚欢,梨诺茅塞顿开,突然像是找到了问题症结所在,当下笑道:“谢谢张医师,太感激您了!承您吉言!”
起身,她还激动地跟医生握了个手。
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像是一根刺儿直直扎到了心窝上,江露一阵攥得拳头都咯咯作响:先天条件?健康、漂亮的宝宝?
为什么,为什么她什么好事都占了,连先天条件还比她好?老天太不长眼了,为什么就给她这么一具破坏的身体?为什么刚让她体会到母亲的感觉,又剥夺了她的权利?
转身,她快步地往里走去,身后,一阵轻微的高跟鞋的咯噔声传来,回眸,江露尖锐的指甲又狠狠刺入了掌心。
***
另一边,跟着她一路到了医院,门口处,池思思颇为纳闷,还特意跑去小超市买了口罩跟帽子:
奇怪,她怎么跑这么远的医院来?总不至于真来这儿产检的吧?
因为已经确定了她上来的楼层,把自己包裹好,池思思才挨个地方寻找了起来。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她正准备拉个护士打听一下,抬眸,就见她青着一张脸从一个拐角的小屋里走了出来。
条件反射地,侧身,池思思低头拿着刚买来的病历本甩了甩,哑着嗓子状似找寻地嘀嘀咕咕:
“妇科,化验科,专家——”果然不出所料,江露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头都没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