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阎小空又一次把自己脑袋当树顶蹲着后,阎贝终于忍无可忍,直接一拉手中丝线,把这顽劣儿子从头顶上拽了下来。
阎小空掉落在地,正好一屁股坐到一块石头上,疼得“嗷嗷”叫。
呲牙咧嘴好半天,这才不解的望向身前黑着脸的阎贝,那迷茫的神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自家老娘暴力对待。
“阎小空!”
听得阎贝一声大喝,还在茫然的小金猴立马站直身子,再不敢嬉闹,老老实实站住,认真等着听训。
嗯,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又做错了,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摆出来的。
“你是不是有多动症?上蹿下跳的没完没了了是吧?不能好好走路是不是?”阎贝表情严肃的喝问道。
阎小空被喝得楞了好半晌,这才挠着脑袋,不解问道:“娘,什么是多动症?”
“噗!”
阎贝都听到了自己内心在喷血,看着眼前这个满眼都是求知欲的小猴子,只觉得自己居然傻了才会和一个多动症患者讨论什么叫做多动症。
“娘?”久久得不到回答,阎小空轻轻唤了她一声,见人被自己喊回神,立马开口就要继续追问。
阎贝赶忙抬手喊停,咬牙崩溃问道:“娘的儿,你能不能答应娘一件事?嗯?”
“何事?”阎小空眨巴着大眼,忐忑等待。
“乖乖跟在娘身边走,不要到处乱跑,不要把你娘我的脑袋当成树枝,可以吗?”发型都让着皮小子给弄乱了,真是令人暴躁。
阎小空歪歪脑袋,挠了挠头,认认真真想了一会阎贝这话的意思,好半晌这才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他低垂着脑袋,焉巴巴的走到她身旁来,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裤脚,而后抬眼看她。
那目光中含着妥协,似乎的被她给驯服了。
看到这样的目光,阎贝心里头顿时就是咯噔了一下。
她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做好吗?
在他身上绑着绳子,还不许他离开自己身边,这和那些动物园里的驯兽员有什么区别?
身旁这只猴是她的儿子,他有自己的独立思想,有自己特别的灵魂,他和人有什么分别?
识海“轰!”的一阵。
阎小空摇头,“没有啊,是我太顽皮了娘才这样的对吗?”
“不是”
“母亲不用和孩子道歉,我知道娘你是为我好,你是害怕我走丢才这样的。”
阎贝辩驳的话,就这样被阎小空给打断了,听着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母亲不用和孩子道歉”的话,阎贝简直快要羞愧而死。
“娘,你绑着我吧,我不乱跑了。”阎小空把两只爪子递到阎贝面前,乖乖等着她把自己绑起来。
但是,阎贝并没有这么做。
她缓缓抬起头来,逼迫自己看着他纯净的大眼,柔声道:“不用绑起来,我的儿子不该受到约束,他自己会约束好自己的,对不对?”
说着,不等阎小空回答,又补充道:“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跑,但必须要在娘视线之内,这样娘才能够在第一时间给予帮助。”
“真的吗?不用绑着了吗?”阎小空阎贝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受到约束,刚刚主动把手伸过来的动作,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忧,所以选择自我妥协罢了。
“傻猴子~”阎贝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笑道:“当然是真的了,不过你也不要忘记,必须在我视线之内,能够做到吗?”
“能能能,一定能!”阎小空欢喜应道。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猴影已经蹿了出去,一会上树一会下地,阎贝正想出声提醒他别跑远,还没来得及张口,阎小空居然“嗷!”的一声惊叫,受惊似的立马蹿了回来。
一边跑一边还指着身后冲阎贝大喊:“娘,有妖怪!有妖怪!”
阎贝:你丫自己就是妖怪,能不能别叫得这么没出息!
当然,心中这般吐槽,面上阎贝已经把银针抓在手中,随时准备出击。
阎小空似乎也已经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妖怪,小猴脸顿时一咧,露出白森森的尖牙,从阎贝身后跑了出来,挡在她身前。
“”
林风沙沙吹动,眼前只有一颗颗笔直小松树,半根妖怪毛都没见着。
但是,阎贝五感却探查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并未因此放松。
深吸一口气,张口冲着前方大喝道:“何方神圣!少装神弄鬼,快快现身!”
“”
“娘,他是不是怕了咱们?”等了半晌都还没见到影子,阎小空兴奋问道。
阎贝没答,因为那道气息已经暴露了。
果不然,下一刻,只见一只大白牛伴着滚滚烟尘从松林里冲了出来,头如峻岭,眼若闪光,两只角似两座铁塔,牙排利刃,连头到尾,足有十余米长。
它甩着铁鞭似的尾巴朝阎贝母子俩冲了过来,铜铃大眼瞧见阎贝和阎小空居然连眼睛也没眨一下,突然一扬前蹄,从口中喷出一股白烟。
紧接着,大白牛消失,一头顶白色牛角,身穿黑色短打的少年郎出现在白烟中,他看起来莫约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五官深邃,眉宇间尽显英气。
他瞪着大眼看着眼前的阎贝母子俩,抱臂大声反驳道:
“你这小猴胡说八道!我牛大力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就是这树林茂密了些,瞧不清路,这才出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