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南堂无悔他们的马车已进到梨花村。
村子里安静得有些可怕,一路上根本就没看到人影。老人离开时说梨花村的人死了不少人,还有很多村民都逃出了村子,判军就住在城里,形势很危险。现在他们的马车已是畅通无阻的进到村子里,村子里空荡荡,看来村子里的人都逃走了,只留下一座空空的村庄。
“郎君——”空月提高警惕,警觉的四周观望,村子里的静寂让她总感觉不安。
受伤的少年面色越来越白,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冷下去,南堂无悔用手抚了抚少年的额头,再这样下去,少年一定会没命。
“空灵停车。”南堂无悔终于开口道,他得想办法让受伤的少年退烧。
“郎君,这村子安静得有些诡异,现在停车我怕会有事发生。”空灵一边驾车,一双眼还不停地四下张望,梨花村跟老叟说的情况完全一样,如今的村子感觉如死了一般,根本没有一点生气。
“郎君要是现在就停车,那哪去找大夫,不如进到城里再说。”空月担心的看看了躺在马车里的少年,此时的脸红得很不正常,她也知道少年此时情况严重,但是现在停车又能怎样,郞君一向聪明,怎么会犯这么大的失误呢?
“城里比这村子更危险,相信我,这里比较安全,再说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先住下再议,空灵停车吧!”南堂无悔一边解释,一边往马车外张望。
空灵坐在马车头,他谨慎地四下张望,四周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就连方圆之外20里之外的地方也听不到任何响动,这种静寂让他特别的不安。
南堂无悔从车内探去头来,轻声问道:“可有异动?”
“这村子根本就没人,就是座死村,我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空灵表情凝重,这个村子静得有些可怕。
“是吗,这样也许会更好。”南堂无悔听到空灵的话,自言自语道。
空灵手中抱着受伤的少年大步走进一间空空的院落里,紧随其后的南堂无悔和空月双手拿着仅有的药材进到了院落里。
破败的小院里冷清清的,房里一片凌乱,看来这家人走时一定十分的匆忙,房间里还有很多东西都没带走。“这房间还不错,还可以凑和住一晚。”空灵小声道。
“郎君,此处——”空月小心地看了一眼南堂无悔,郎君一身贵气,想必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破败的房间。
“只要能住就好。”南堂无悔不在意的说道,在他看来此处虽然有些破败,但比起前生自己住在靖王府中那座破败小院好了许多,至少房间里透气性很好,面且他住在破旧的小屋里还可以自由的行动。
空灵将少年放在陈旧的床上,匆匆往外走去,他还得将马车拉进院落里。
“郎君,村子里都没有人,更别说找大夫了,这少年受这么重的伤会好吗?这”空月怀疑地问道,一脸的担忧。
“空月先将这些药材拿去熬好,车里也只有这些药能用,至于好不好是他的事,我只能尽力做到这一步了。”南堂无悔瞧了眼躺在床上面色红得异常的少年郎,心里只是隐隐觉得可惜,这么好一位会俊朗的少年郎,却被人伤得样严重,要不是他们碰到,相信现在早已不在世间了。
空月心事重重的来到破败的厨房,厨房里还保存得很好,什么东西都有。空月熟练的点火熬药,她还不时地向着无悔的房里张望,这里静得太不平常,南堂无悔身体太弱,她还真担心朗君会出事。
坐在破椅上的南堂无悔静静的注视着床上的少年,心思却完全不在床上的少年郎身上,村子里的人都到哪了,义军又在何处,处处透着诡异的村子里让他心里也没有底。至于靖王安排在他身边的暗卫,他可是一次也没见过,也不知道暗卫现在躲在何处。
“药好了,郎君。”空月端着药从外间走了进来。
“给我,我来喂他。”南堂无悔接过空月手中的药碗,闻到药味,微微皱了下眉头,他是最讨厌喝药的人,在诈死前这样的苦药他可是喝够了。
“要不让空月来喂他。”空月见郎君皱眉的样子,不禁开口道。
“你是女儿家,还是我来。”南堂无悔走近床边,将床上的少年扶靠在床头,此时少年完全没有感觉,端在手中的药该如何才能送进嘴里,这让无悔犯难,他手中的药还散发着热气。
“空月看天色已晚,你去做点吃的,想必大家都饿了。”南堂无悔端着药碗,温和地吩咐道。
空月狐疑地看了眼南堂无悔,表情极不情愿的样子,但见郎君表情温和,还对着她微微笑着,这样的表情让空月很难拒绝对方的要求。空月闷闷不乐地再一次回到厨房,临走时还狠狠地瞪了眼躺在床上受伤的少年,要不是因为他,他们几人也不会在这个静寂的村子里停留,要不是因为他郎君也不会受伤,自己大哥还真是多事。
南堂无悔小心的用勺喂着少年药,可药到嘴边全流了出来,他面色潮红得十分的可怕,身体烫得就像火炉似的,再这样下去,这少年真得丧命。
南堂无悔无奈的将受伤的少年平放下床上,喝一口药,闭着眼,将嘴凑到少年的唇边,一口接一口的将药灌送进对方的嘴里。
好不容易将药全部喂完后,南堂无悔已累得满头大汗,心里还真有些懊恼,自己凭什么要这么尽心尽力救他,让他死于荒野跟他并没有一点关系,他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
“郎君,”空灵面带异样从院子里走了进来,他一双眼轻轻扫过床上躺着的少年,很快的将目光转到了南堂无悔的身上,只见他动作从容的安坐于破椅上,灵动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他。
“空灵,是不是村子里有什么异常。”南堂无悔的声音永远是那样的不慌不忙,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大的困难也只能面对。
“进村子时我没有听到一丝声响,这村子就同死村一样,可现在我听到村子里传来异响,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定是冲着我们而来。”空灵担心的看了一眼南堂无悔,可对方却安静地听他说完话,脸上神情旧,身体仍安坐于椅子上,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改变。
“不是冲我们而来。”南堂无悔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女,如果他所料没错,这少年身份定不简单,来人定是冲着少年而来,看来他的血是白流了。
空灵狐疑地看了看南堂无悔,然后顺着南堂无悔的目光望向床上静静躺着的少年郎,难道是因为他。如果真是这样,凭他与空月的力量,保护南堂无悔是没有问题,可要带走这受着重伤的少年就有点难度,也不知来者到底是敌是友。
“来者何人,敢在这里放肆。”只听到空月的一声娇喝,接着外面传来打斗声。
南堂无悔不由面色微微一变,身体飞快的站起来,“空灵你留下照看少年,我去外面看看。”说完,他也不等空灵回答,人很快的往外走去。
此时天色还不算太晚,落日的余晖还铺照在大地上。
“住手。”南堂无悔的大声的吼道,人已经很快的来到的院门外,院外空月正和外面的来人打得难分难解,其中两位黑衣男子正漠然的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空月与来人打斗,根本没有上前助手的意思,见南堂无悔从院外走出来,这才有些紧张地靠近南堂无悔不远之处,双眼紧张地观望着四周。
“住手。”空月提高声音,再次重复道。
只见空月身形微微一顿,剑一收,人很快的飞到了南堂无悔的身边,一双眼警觉地盯着来人,小声道:“来者不善,郎君得小心。”
南堂无悔淡定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位年轻的男人,沉静如水的目光中透着几分从容。
“我们前来只因为屋中少年,如果郎愿意将人交出,那我们接到人马上就离开。”一名身材不高但十分健壮的男人走了上来,他身着锦缎袍服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表情,一双黑眸鄙夷地瞧了眼南堂无悔,但在见到南堂无悔的面容,那不可一世的表情一下变得十分的错愕,双眼一下亮了很多,身体更加向前迈了两步。
空月身体本能的护住南堂无悔,而那两名一直站在不远处观望的两名黑衣男人,见那人靠近南堂无悔时,反应迅速地来到南堂无悔的身边,双眼警觉地盯着锦缎男人的动作。
南堂无悔一动不动的站在,他双眼淡淡的看着锦缎男人,口气很镇定地答道:“屋里的少年既是我救,那么他的命就属于我,你们没有权力从我屋中带走他。”
“哈哈!”锦锻男人听到南堂无悔的话,不由得放声大笑,好像听到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似的,在他的世界里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真有敢和他这样说话的人,那么一定是死人。“很好,想不到世间还有人敢这样跟我霍武说话,郎君的胆不小。”说完,他那双三角眼里射出寒光,嘴唇边一丝讥笑,神态傲慢地瞧着白衣美少年,这少年美则美,但胆子太大,如若美少年愿意成为自己的男宠,那躺在屋中的少年他还真可以考虑不要。
“你请回,南堂无悔实在不悦你。”南堂无悔面对任何人都可以包容,都是以风轻云淡的面容淡定而对之,可面前这男人面目实在可憎,让他十分的讨厌,所以他第一次很直接的说出心中想说的话。
“凭你就可以让我离开,你也太小瞧我。”年轻男人一挥手,后面的十几个人全都向他冲了过来,他们全都着青色胡服,面上都没有一丝表情,是否只要主人一招手,他们就会马上扑向南堂无悔。
“我说过屋中少年命是我的,你无权要走,郎请回。”南堂无悔再次不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表情没有一丝的害怕,身体稳稳地站立在锦缎少年的面前。
霍武阴沉脸上那双透着寒光的三角眼正怔怔地望着他,面前这位白衣美少年不知那来的勇气,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这样沉着冷静,是因为少年本身出自贵族吗?看他风轻云淡的表情,还有那浑身散了出的淡淡贵气,想必此人身份定是极贵。
“我看谁敢拦我。”霍武一向重视以武力获得人心,屋内的少年他必将杀之,如若不然以后定影响自己成就大业。
十几名黑衣人听到主人一声令下,全都期身上前,飞速的涌向南堂无悔,,空月护着南堂无悔的身体,抽出配剑纹丝不动的护着南堂无悔。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两名黑衣人见十几人全都涌向南堂无悔,只见身形一动,身轻如燕般的冲向南堂无悔,他们两人的武功本就高强,又是靖王身边数一数二的高手,如若不是靖王将他们派在少年身边,保护少年,他们还真不愿意保护这样柔弱的少年郎。
空月本身剑术就高明,但毕竟身为女儿身,体力明显要弱一些,但是两位黑衣人的加入,她顿时感觉到十分轻松,十几人很快被三人打倒在地。
霍武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三位人,怎么可能,这三人的武功很高这让他很是意外,这少年到底是谁,他身边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高手。
“郎君请回,南堂无悔真不悦你。”南堂无悔的眼光淡淡地扫过倒在地上的十几人,想不到靖王派在自己身边的暗卫武功居然这么好,这到让南堂无悔有几分意外,他想到靖王会派人跟着他,不让自己离开他的掌控,只是没想到靖王会派武功这么好的暗卫守在自己身边,想来他对南堂世家富甲天下的财物势在必得。
“没想少年郎手中人物武功这么高,今日霍武认输,但屋中少年我定会回来取之性命,希望到时你还能保他性命无忧。”霍武倒是一个十分痛快的人,他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很快他带着一众人消失于梨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