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墨竹拔剑而起,带着狠厉的剑气奋力的劈向屏障:“快走!”
一声巨大的破碎顺着裂缝不断的崩塌,墨竹如一只惊弓之鸟般,飞弹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噗!”鲜血顺着他的嘴角喷涌而出,黄褐色的泥土上留下了一层刺目的印迹。
“墨竹!”南泠儿惊忽,她没命的跑向地上的男人,心如乱麻。
“别管我,快走!”墨竹捂住剧痛的伤口,艰难的从地上撑起,剑尖深深的扎如土里,寒光顺着剑身不断的蔓延。
“墨竹……”她的大脑一片恍惚,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满身是伤的男子摇摇欲坠的举起剑来向前厮杀。
她的心一片茫然,风在她的身边凝固,落叶也没有了咔嚓的声音。仿佛世界一片安静,惟余茫茫中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天地之间无比清晰。
初来这个世上之时,她觉得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冷冰冰的皇宫,冷冰冰的人。
可如今她却发现是自己错了,这儿并非无情,而是有血有肉的世界。有人生,有人死。有大爱,也有侠义……
这儿不是虚幻,而是真是的存在……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眼角滑出一滴晶莹泪珠。
温热,且带有人味。
上天给她一副不死之身,就是为了让她好好爱人,爱身边一切对她友好的朋友。
她已经失去了月颜,她不能再失去另一个朋友了!
她虽不才,却能反败为胜。
南泠儿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向鸠摩,无言蔑笑。
老者看着她不禁冷笑:“以为破了我的屏障就能杀的了我?”话语间却是一丝紧张,他不知为何一个小小少年可以击碎自己的屏障。
南泠儿怔了怔神,随即一把扶起地上的男人,看着远处的鸠摩一种傲视天下的气度直逼而下:“你伤了他,那我便杀了你!”她知道今日必是一次血拼,她一把夺过墨竹手上的剑,直指敌手,一股霸气随之扑面而来。
墨竹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眼皮不禁跳了几下。他不知她何来的勇气去对抗这样一个强敌,这样做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必死无疑。他不允许她这般冒险,就算是为了少主他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您快回去,墨竹本就是死侍出生,生来低贱,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死亡。您这么做不值得。”他焦虑的想夺过剑来。
岂料,南泠儿却撇开他的手,对之苍白一笑,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该死之人,也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只知道我想保护我的朋友,就像你一路好好保护我一样,好好保护你。”
朋友……
墨竹的心猛地一颤,这个多么陌生的词。他真的从来都没听过,也没有人同他说过。真的是又遥远又虚幻……
南泠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更像是鼓励。
她提起剑来,她的手,连着她的心都在不停的颤抖。她不知她何来的勇气敢与之抗衡。
她很怕,怕的快要了性命……
鸠摩看着不远处渺小的人影,心里戳之以鼻的鄙夷,就这样还想跟他斗,笑话!
一股瘴气顺着他的身侧不断的蔓延之达天际,宇宙洪荒瞬间电闪雷鸣。
南泠儿见状握紧手中的利剑,强迫自己克制住颤抖的内心。长剑一挥,飞奔着扑向鸠摩。
鸠摩见状玩味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就在南泠儿快要靠近他之时,他长袖一挥,一股蛮横的力气带着风意刮向她的身侧。巨大的冲力将她直愣愣的掀翻在地。
“公主!”墨竹失声大惊。
南泠儿吃痛的摸了摸后脑勺,扭头朝着他咧出了一个惨白的笑容:“没事。”
墨竹揪紧了衣角,满头细汗。
南泠儿揉了揉肩膀,踉跄的站了起来,看着对面那个阴黑外套笼罩下的老者,不禁蹙起了眉头。
她与这个魔头之间实在是力量悬殊,若是硬碰硬怕是也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此时天空雷霆万丈,惊雷带着闪电霹雳盘旋,南泠儿手中的拳头不禁微微的攒紧,一滴冷汗顺势而下,直达背脊。
她握紧了手中的利剑,似百米冲刺般飞奔的朝他扑去。
鸠摩苍老的脸颊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他看着她胸口跳动的心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股贪婪的欲望顺着他的颜神喷薄而出。
如此干净的心脏他还是头一回见,新鲜的血液加之跳动的胸膛简直就是献给魔尊最好的礼物。
他干瘪的手中握住神木猛烈一挥。刀风顺着林间的气流直逼对面娇小的女孩。
瞬间,南泠儿的胸膛上鲜血如注,洇洇不停的流出体外,刺痛直达四骸。
满眼尽是鲜血淋漓……
南泠儿踉跄的栽倒在地,秋林的橙红与血色的殷红在闪电的照射下刺目惨烈。
她吃痛的捂住伤口,额头一片冷汗。没想到竟这么的疼。想到上次洛岚轩为护自己遭受的天雷酷刑,原来这下还不及他所受的十分之一,心中不禁泛起酸意。
她捂着洇洇流血的伤口,艰难的站了起来。伸出破裂胳膊,在鸠摩震惊下恢复如初。
墨竹在后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为何有人会有如此特殊体质?
她到底是什么人?
林间鸠摩苍老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诡异的害怕:“难怪魔尊要你的心……”
南泠儿并未听见,只是机械的举起剑来。如风般飞驰而去。
鸠摩耷拉的眼里不禁跳了两下,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女孩,心中大骇,何时在他的跟前?慌乱举起手中的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