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吗?”容曜在内室离床不远的软榻上坐了下来,也不知道顾潇雅为什么喜欢在床旁边放软榻,他以后可不喜欢睡在上面。
顾潇雅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说道:“当然记得,我去查安庆的案子,你一身黑衣大闹皇宫。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容家一直忠心为国,你……你怎么会去皇宫‘干坏事’呢?”
容曜知道顾潇雅说自己“干坏事”不过是调笑之语,看来她对自己是越来越亲近了,于是他胆子也大了起来,拉过顾潇雅的小手一边玩着一边说道:“容家是忠臣,但忠的也是明君。现在这位皇帝初登大宝之时的确是位明君,可贤王造反一案不但令大秦朝国内动荡,也毁了一个有道明君。光宗帝表面昏庸无能,贪恋美色,其实自贤王造反之后,他便不再信任任何人,而且嗜权如命,暗中一直在想着把所有的权力都收在自己手里。”
容曜说的这些,顾潇雅都可以理解,自古坐在那个高位的,本身疑心病就重,对于权力天生就有“占有欲”,再加上光宗帝受了刺激,导致他走向了一个极端。
“这和你进宫闹事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当时你可是身中剧毒,那毒也是在宫里中的吧?”大将军府暗中都有自己和容曜的人保护着,顾潇雅也不怕自己和容曜的话被人听了去。
“是呀,如果没有你给我的解药,说不定我就被宫里的侍卫给抓住了。”容曜拿起顾潇雅的小手轻轻地放在唇边印了一个吻,又觉得话题有些扯远了,这才说道,“我当时进宫是为了找龙印的,只要有了龙印,容家日后就不会有左家灭门那样的祸事生,可惜我虽然找到了皇帝的密室,却没有找到龙印,只是现几封被龙皇布包裹的信,也没有细看就全部拿了回来。昨天我的手下拿来当初刘知湘写过的几封信,对照之下我现竟然和我在皇宫里拿出的一封信中的诗笺上的字迹一模一样,而那封信中男子的诗笺字迹则和皇帝的一模一样。”
“可是你刚才让我看的诗笺是三张,如果其中一张是皇帝写的,另外一张是刘知湘写的,那么第三张是谁写的?”顾潇雅又拿出了信封里的三张诗笺看到,顺便成功地将自己的手从容曜手里“解救”出来。
“是刘妃,刘知湘的姐姐刘知玫,她们幼年同拜一位先生,两个人的字迹原本就很像,再加上其中一人刻意模仿,所以才会让人分不出真假来。”手中没有了可玩之物,容曜顿觉空虚,转而又玩起顾潇雅并未挽起的头来,一圈一圈地绕在自己的手指上。
“那到底是谁模仿谁?”顾潇雅虽然先入为主对刘妃没什么好感,早就把她归为“蛇蝎心肠”的一类女人当中,可这件案子如今只证明皇上与刘家小姐二十年来有过一段私情,但那位小姐真的就是刘知湘?
两位威远伯府的小姐又是亲姐妹,字迹又是一模一样,当年与皇帝传情的到底是哪一位呢?
“这个还真不好确认,刘妃当年虽然是被威远伯府送进宫里的,但她进宫之后一直很受皇帝的喜爱,又生了皇子,稳坐宠妃之位,如果当年是她和皇帝私下有一段情,这也就不难解释了。”容曜也只是将自己目前得到的证据和查到的事情全都告诉顾潇雅,至于刘知湘究竟是谁杀死的,他也没有把握。
“容曜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顾潇雅拿起三张诗笺又仔细地看起来,抬头看向容曜,却现他皱着眉,似乎有些不开心,“你怎么了?”
“雅儿,你要一直喊我的名字吗?就算不喊我夫君,我也希望你在没人的时候,能喊我一声‘曜’。”容曜这一刻是有些小小伤心的,在他觉得和顾潇雅已经更进一步的,又觉得其实两个人离得很远。
不知道这会儿容曜哪根经又搭错了,别扭起来竟然像个大孩子,这男人该不会是孙悟空吧,怎么有那么多面,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对他上心了,倒觉得还挺可爱的。
“夫君,你是因为这个称呼不开心,这样总好了吧!”顾潇雅是真真实实地叹了一口气。
“娘子,好了!”适可而止,千万不能惹了顾潇雅不高兴,容曜见目的达到,转而笑着问道,“到底哪里奇怪了?”
“男女相悦互送信物,不是应该女的留着男的送的东西,男的留着女的送的东西吗?可这些诗笺都在皇帝的手中,还被他放在密室里,你不觉得奇怪吗?会不会是皇帝杀了刘知湘,目的是不想让人知道一国之君和伯府的小姐有了私情?”顾潇雅猜测道。
容曜摇摇头,看着她说道:“娘子,为夫觉得皇帝不像是凶手。二十年前,皇帝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贪恋美色、不顾国君之名的人,如果他看上了刘知湘,完全可以一句话就让刘知湘进宫做了他的女人,更何况他心里很清楚,威远伯府一直想送女儿进宫。我倒是觉得杀人凶手有可能是刘妃。”
“刘妃可是刘知湘的亲姐姐,她有什么理由用那么狠毒的手段杀死自己的亲妹妹呢?”二十年前的刘妃也还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真的狠毒到要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吗?可理由又是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女人的嫉妒吧!”容曜并不太明白女人之间的战争,但以前他听小弟容杰讲过,女人和女人之间会因为“嫉妒”做出让男人们都觉得骨寒的事情来,这女子诗笺有两张一模一样的,也就说明刘知湘、刘知玫两姐妹说不定都对皇帝产生了情义,两姐妹为了争一个男人,心狠的那个是可能会做出可怕的事情来的。
容曜想到的,顾潇雅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诗笺也想到了,但是这一切都是她和容曜的猜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也只有还活在世上的两个当事人可以讲清楚,可是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宠妃,又不能当面去询问
而这份诗笺证据她又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因为这是容曜从皇帝的密室偷出来的,一旦让外人知道,容曜也就暴露了,说不定很快容府就被皇帝的侍卫军给围得水泄不通。
“如果真是刘妃杀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刘知湘,那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毒辣,如果她知道哥哥已经恢复了记忆,那她一定不会放过哥哥的。”想到刘妃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再回想她当初为了保住自己的宠妃之位,竟然毫不犹豫地让自己死了的儿子替换成顾景峰,她就一阵冷意,向瀚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娘子,你不要着急,五皇子那里有人暗中保护着,不会有任何事情的。”还有一件事情,容曜不知道要不要和顾潇雅说,想着现在两个人正在坦诚给予对方真心的关键时候,不能让日后因为误会而产生隔阂,更何况顾潇雅不是一般女子,说不定告诉她还是一个助力。
“你能确保万无一失吗?刘妃、惠王他们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哥哥现在孤身一人身在虎穴,我真的很担心。”一时之间向瀚的真实身份还不能暴露,而且因为顾展韫的身世也有些扑朔迷离,所以他的危险还可能来自现在的皇帝。
“娘子,相信我,五皇子现在已经变了,他正在变强,我一定会确保他的人身安全,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是他预料到并且执意要坚持的。”有些事情容曜还需要进一步地查清楚,而且向瀚这个皇子以前因为失忆荒废了很多东西,好在他很有毅力并且智慧谋略竟然也是深藏不漏,与他暗中来往了两次,容曜对他还真有些刮目相看。
“夫君,你说哥哥他究竟想要干什么?是复仇还是……”顾潇雅很清楚现在的向瀚已经变成了一个很有野心的男人,是复仇让他的野心更有了力量,可这力量也可能毁了他自己。
如果他们的父亲真是先帝的儿子,那么现在的向瀚是想拨乱反正也坐上高位,还是只想单纯地复仇呢?无论是哪一个,顾潇雅作为亲人都愿意支持他,可向瀚如果成功,他真得会是一个造福万民的好皇帝吗?
这时候,与顾潇雅之间那谁也讲不明说不清的心有灵犀让容曜察觉到她心里的苦闷和想法,因为面对的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是真心要为她和她的将来着想,同时他也想为大秦朝水深火热的百姓赌一赌。
这种“赌徒”的心理以前在容曜身上从未有过,但遇到顾潇雅之后,有些事情就脱节了。
“娘子,有个人我想引荐给五皇子认识,而且在这之前,我需要把五皇子和你的身世告诉他,如果有他暗中教导五皇子,我相信五皇子要走的路对谁都好。”容曜没有把话说得很透明,但是顾潇雅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来容曜也一定是猜出现在的向瀚有了称帝的野心,同时也担心向瀚有没有资格去为那个位置争一争,毕竟一国之君心若不正,恐怕帝位也不长久,遭殃的还是百姓。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能让容曜这样慎重和推崇的人,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皇室一族的老族长向云天,他现在居住在西山颐养天年,但此人一直心系天下苍生,而且精通占卜之术,在皇族之中地位非常高。”容曜轻声对顾潇雅说道。
“可这样的人不会凭几句话就相信哥哥和我的身世,现在连我自己都有些半信半疑,会不会有些冒险?再说,就算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他也未必会出手相助。”顾潇雅有些顾虑地说道。
“凡事总要试一试才知道会不会成功,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不会轻易让你和五皇子陷入危险之中的。”容曜保证道。
“谢……”顾潇雅刚想把另外一个“谢”字也说出口,但却被容曜抢先一步用双唇堵住了,然后两个人顺势就倒在了软榻上。
容曜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亲近过女子,要说他对女人有什么洁癖也不是,而是天性如此,如果他不喜欢的人靠近他,尤其是身体接触,他会态度强硬地直接拒绝。
认识顾潇雅之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的身体会不由自动地被对方牵引着,总想要亲近她,很多亲密的举动并不是他刻意为之,可就是和顾潇雅呆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他的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一样,疯似得想要亲亲她、抱抱她,更想狠狠地把她压在身下,揉成骨血与他融为一体。
可容家男人天生的自制力让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加上顾潇雅这段时间对他的疏离和冷淡,以及他决定用真心以待慢慢来的策略,所以才没有表现得像个十足的“色狼”。
容曜是懂顾潇雅的,这两天她释放出的“友好”和“亲密”讯号,成了点燃他身体的引子,所以情动之下才会扑倒佳人。
顾潇雅则是典型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此类心理的女人,心中既然已经认定容曜是她的男人,那么在部队日渐月累养成的一些“女权主义”,让她在此种情况之下反而变被动为主动,来了一场令容曜呆住的法式深吻。
好在,有些事情男人天生就是“一点就通”,很快客场变主场,要不是雪梅禀告说冷言来了打扰了这一室的暧昧春光,说不定容老爷子一心期盼的小曾孙就有了着落。
冷言不知道自己的到来打扰了人家夫妻之间的好事,只是觉得容曜和顾潇雅似乎都有些不愿见到他,容曜的“不情愿”他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没有哪一个丈夫会大方地让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来往频繁。
但是冷言自认这段时间和顾潇雅的朋友式合作破案关系已经更进一步,而且刘飞儿和刘知湘的案子她也是十分关注的,没道理在他有线索找上门相告的时候不待见自己啊!
还真是奇怪了,他难道做错什么事情了吗?仔细回想一下,冷言自认为没有。
“冷大人,这时候来是不是案子有了进展?”有时候顾潇雅觉得冷言这个人还挺奇怪的,他是大秦朝正正经经的查狱使,而她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兼职仵作,可每次案子有点进展,他都会跑到自己面前说一番,搞得自己像是他的上级一样,每次还要听汇报。
冷言才不管顾潇雅和容曜是如何想他,赶紧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对两个人说个明白。
今天一大早,威远伯府的老夫人又把冷言请到了府里,而且还将当年伺候在刘知湘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交给了他,并且请求他无论如何都要查出是谁杀害了刘知湘。
老夫人一直留着小女儿身边的贴身丫鬟,而且这件事情谁都没告诉,倒是把两个儿子、儿媳和宫里的那位女儿给惊着了。
通过询问这两名丫鬟,冷言得知刘知湘当年在一次出外游春赏花的时候,的确与一位贵气十足、风流倜傥的男子有过一面之缘,对那男子更是一见钟情,甚至不顾女儿家的羞涩订下了再次约见的出格之事。
那男子似乎也很喜欢刘知湘,而且此人还有些武功,有一次半夜还跳窗进了刘知湘的闺房,但两个丫鬟说,刘知湘和那男子幽会之时,她们都被遣在了屋外看守,好在这样的事情只有两次,后来那男子就没有再来了。
之后有一次,刘知湘无意间透露,她与那男子已经订了婚盟,只等二姐刘知玫进宫之后,她就可以禀明父母,然后嫁与心爱之人。
可是一天早上,刘知湘留下一封书信就消失不见了,两个丫鬟还以为是那会武功的男人把刘知湘接走,然后两个人一起私奔了,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二十年后会得知刘知湘早就死了。
据冷言说,两个丫鬟与那名男子也只有二十年前远远见过的一面,现在已是记不清那男人的长相,不过根据两个丫鬟的交代,刘知湘对那男人似乎用情很深,而那男子对她似是也情意绵绵。
听完冷言的讲述,顾潇雅很想要告诉他,那名男子很可能就是当地的皇帝,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要是冷言问起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也不好回答。
不过,刘知湘两名亲近丫鬟的讲述也证实当年与皇帝有私情的应该是刘知湘而不是刘知玫,那么那两封一模一样的诗笺就是刘知玫在模仿刘知湘了。
二十年前皇帝中意的是威远伯府的嫡三小姐,自己要娶的却是嫡二小姐,心爱女人突然消失不见,他就没有一点儿动静?还是说,对于刘知湘他也只是玩玩而已,学学人家偷香窃玉的刺激?可他又为什么保留二十年前的诗笺呢?
“少夫人,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冷言也是善于观察,他现自己说了刘知湘两个丫鬟的事情之后,容曜和顾潇雅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而且似是在很谨慎地思考着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如果真是像两个丫鬟说的一样,刘知湘和那男人是两情相悦,私奔之后她为何又被人捆绑杀害呢?”顾潇雅没有将心里真正所想道出。
“少夫人说的是,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不过我会尽力去查的。”就是因为每次来大将军府找顾潇雅,他总能或多或少地得到一些提示,所以冷言每次才会乐此不疲地跑来,当然内心里那个隐晦的声音他是不在意的。
又过了两天,经过明察暗访和抽丝剥茧,冷言已经查清楚了刘飞儿被害的真相,真凶果然不是刘燕儿,而是刘飞儿一母同胞的双生妹妹刘美儿。
说起来,能查出幕后真凶,冷言还是要很感谢顾潇雅的,那天他故意散播出刘燕儿无罪的消息,而且还说刘燕儿当时在废井之中并未完全昏迷,并提供了找到真凶很重要的线索,准备用一招“引蛇出洞”把凶手引出来。
果然做贼心虚的幕后凶手担心刘燕儿真的看出了什么,于是打算杀人灭口,但是却被暗中埋伏保护刘燕儿的冷言和唐立抓个正着,此人是一名女暗卫。
威远伯府对于家中嫡子嫡女很重视,会给他们专门派暗卫保护,当然在其他家族这样的事情是很常见的。
原本那名女暗卫准备咬舌自杀,被冷言快一步卸掉了她的下巴,但是无论怎么逼问,她都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幕后主使。
这时候,唐立想到顾潇雅那天在大街上利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把6丞相的儿子6安鹏给折磨得死去活来,就去求她帮忙审案。
顾潇雅也没有推辞,她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刘飞儿,于是就去了刑狱司的牢房。
这一次她没有用上次对付6安鹏的手法,而是让人把那名女暗卫摁在一张长桌子上,扒光了她的衣服,然后她拿出银针,开始在她身上施针。
几针下去,那名疼得想死而不能死的女暗卫就招了,说那包毒药是她在大街上故意撞了春香调换的,刘飞儿死了之后,也是她把刘燕儿主仆带到了紫薇园的废井里,并用刘燕儿的簪子杀了春香,企图嫁祸给刘燕儿。而让她做这一切的都是刘飞儿的亲妹妹刘美儿,至于原因她也是不知道。
带着这名证人冷言就去了威远伯府,为了怕这名女暗卫临时反咬一口,顾潇雅也跟着进了威远伯府。
听说冷言已经查清楚了刘飞儿被杀一案的真相,威远伯府的老夫人也从庵堂里走了出来,刘洲、方氏、伯府的二爷和二夫人都聚在了正堂里,他们都不明白既然案子已经查清楚,为什么冷言还要带人来威远伯府,不是应该立即杀了那人吗?
等到几人看到冷言将那名女暗卫抬进来的时候,刘洲当即就站了起来,府里的暗卫都是经过他的手挑选出来的,所以他一眼就认出这名暗卫是配给刘美儿的。
“冷大人,这人是谁?就是她杀了飞儿!”老夫人并不知道女暗卫的身份。
“这是贵府三小姐的暗卫,她已经招认,是刘美儿暗中指使她将春香手里的泻药换成了毒药,也是她按照刘美儿的意思杀了春香嫁祸给刘燕儿,我已经让人去请三小姐了。”冷言说完话,就有刑狱司的侍卫来说威远伯府的三小姐到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此时的二夫人已是被冷言一番话给说傻了,她一个女儿已经死了,这另一个女儿虽然不得她的心,可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刘美儿进到堂中的时候,一看到地上躺着的女暗卫,就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不得众人逼问,她就招了实情。
“祖母,大伯,大伯母,爹,娘,冷大人,你们不必问了,二姐是我杀的,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刘美儿心如死灰,眼神空洞,众人只当是因为刘飞儿的死她心伤所致,但却没人知道她夜夜不能寐,是因为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孪生姐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飞儿,她是你的亲姐姐,是你的亲姐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二夫人扑到刘美儿面前就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就哭嚎起来。
刘美儿则是轻轻地摸摸自己被打的地方,带着些凄惨笑意说道:“为什么?哈哈哈,为什么,因为我恨她,我恨你们所有人,她根本不是我亲姐姐,她是恶魔,是魔鬼。”
“美儿,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姐姐,飞儿她一向对你疼惜有加,你难道还在为当年的那件事情怨恨她吗?可她为了你,不也在祠堂祈求先祖三天三夜,你才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吗?”虽说都是二房惹的事情,但方氏毕竟是威远伯府的当家主母,经过刘飞儿被杀一案,伯府的名声可是受损了不少,这一次姐妹相残,怕又要成了皇都别人口中的谈资了。
“为了我?哈哈,那是为了她自己,当年她根本就是有意把我从假山上推了下来,所以我的脚才会断,才会成了个跛子,变成威远伯府的笑话,而她却日日得意,抢走了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原来当年刘飞儿、刘美儿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因为贪玩爬上了府里的假山,结果刘美儿摔了下来,自此成了个跛子,而刘飞儿因为自责没照顾好妹妹,在刘美儿昏迷烧的时候,跪在祠堂里三天三夜才起来。
后来,刘美儿醒了,刘飞儿则因为此番感人至深的姐妹情成为了皇都人人称赞的女子,再加上她嘴甜会讨好别人,所以很快就成了自己爹娘的心头宝,反观刘美儿因为身体残疾变得不爱说话,性子也阴郁起来,就更不讨人喜欢了。
这些年,刘美儿心中对于刘飞儿一直都是有恨的,再加上刘飞儿时不时地到她面前显摆一番,自己爹娘又偏心严重,一想到刘飞儿出嫁之后自己再没有报仇的机会,她就懊恼的不行。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得知刘燕儿对刘飞儿也是心生怨恨,就让自己的暗卫一直关注刘燕儿的情况,当得知刘燕儿要在铭旭王妃举办的赏花宴会上让刘飞儿出丑的时候,她就决定痛下杀手。
刘飞儿如她所愿死了,刘燕儿也成了替死鬼,可她却再也无法安睡入眠,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惶惶不安。
“美儿,你糊涂呀!”老夫人长长哀叹一声,看着刘美儿痛惜地说道。
“祖母,我知道错了,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姐姐死了,我赔她一命!”说着刘美儿就猛地朝一旁的柱子撞去,好在顾潇雅一直关注堂中个人情况,快一步挡在了她面前。
“美儿——”堂里的人也被这一幕都惊住了。
扶住大受刺激而昏过去的刘美儿,顾潇雅想的却是既然威远伯府给嫡子嫡女配了专门的暗卫,那么刘知湘和刘知玫身边也应该是有暗卫的。
那么刘知湘的暗卫去了哪里?刘知玫的暗卫又知道些什么呢?这两个暗卫现在是不是还在人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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