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身后的众人千变万化的脸色,墨灸歌抬步向门口走去,“今日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皇后娘娘我先走了。”
只给众人留下一道绯红的背影。
“姑姑,你看她竟然如此无礼!”宁云霏在宁皇后耳边气得跳脚道。
宁皇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看她!”
宁云霏抬眸向墨灸歌离开的方向看去。
纷飞的花瓣拂过少女的红衣,像是在缱绻嬉戏。
一股绿色的浅芒环绕在她周围,而此时,那绿色的带状光芒正在缓缓加深、变青……
进阶!
还是从绿阶升到青阶!
所有人目瞪口呆,下巴几乎落到地上。心中的惊讶与震撼像是大海的波浪一样翻涌。
被判定为废材的战炎灸歌竟然进阶了!还是直接从绿阶到了青阶!走着走着就进阶了?!
更何况,战炎灸歌现在还没有及笄。
这哪里是废材啊?!这分明就是天才!即使是号称东越国第一天穿的风逆痕跟她比起来,也要稍逊一筹。
即使现在战炎灸歌还没有成为蓝阶紫阶,但以她现在的年龄,会晋升不到吗?
众人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才发觉自己是踢到了多么多么硬的一块铁板!
这……他们诋毁她、侮辱她,等她一晋升紫阶,他们还有好日子过?
这块铁板真是踢得他们脚都要断了!
众人脸色黑沉黑沉的,丝毫不敢相信自己今天竟然做了一件这么傻的蠢事!
早知道战炎灸歌已经到绿阶了,他们哪还敢诋毁她陷害她?好好地抱紧大粗腿还差不多!
不知道现在还挽回的了不。众人欲哭无泪,盘算着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送过去能让战炎灸歌消消气。
宁云霏不甘地捏拳,修炼境界越高越难晋升,她现在十九岁了,却仍然在橙阶后期徘徊,一直找不到晋升的契机。战炎灸歌一个人人轻视的草包,不仅得到了风逆痕的侧目和维护,还在一夜之间达到了她无法企及的高度,这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青阶?!战炎淑看着远去的红影,目眦欲裂。
天元大陆武师境界以劲气颜色命名。从低到高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
一个十五岁的青阶,一个十七岁的黄阶,孰优孰劣一眼便能看出来!
“臣也告辞。”见到自己的目标走了,风逆痕二话不说跟着离开。
一个东越国最年轻紫阶,一个东越国最有天赋的女子……
不少贵女暗中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压下心中的那一分心思。看风逆痕对战炎灸歌的上心程度她们就知道,她们是没有机会了!
……
“走得这么快。怎么不等等本世子。”风逆痕快速追上墨灸歌,与她并肩同行。
墨灸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和我一起回战炎府吗?!莫非你还想入赘不成?”
风逆痕脸色顿时一僵。他可是风家嫡系一脉的独子,入赘?开什么玩笑!老爷子非得打死他不可。
不过想到之前桃花林中东方涵和容西华一脸吃瘪的模样,风逆痕的心情又如阳光般明媚了起来。邪气地扬眉,风逆痕一只手搭在墨灸歌肩上,想把她向自己捞来,“我陪我未过门的小妾回娘家。谁敢说闲话?”
“滚!”墨灸歌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之前之所以没当众扫他面子,是因为他确实对她有恩。但这不代表他能够得寸进尺。
风逆痕不依不饶,似乎不让墨灸歌承认就不罢休,“来,叫声夫君听听。”
墨灸歌脚步突然一停,连带着旁边的风逆痕也是一停。
她眉目料峭如寒风,“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这门亲事。不要忘了,婚契已经被我撕了。五日后,你爱娶谁娶谁。”食指伸出,对风逆痕摆了摆,“想要我当你小妾?我告诉你,缝都没有!”
话音落下,整个人已经闪至院外。独留风逆痕一人,抵着下巴,皱眉沉思,心中思量。
不想当小妾,那么就是想当正妻啰?
“橘衣,我们走。”
“可是……夫人她们……”在墨灸歌越发凌厉的目光下,橘衣声音越来越低,立场瞬间改变,“小姐,我扶你上车。”
倒是一旁的车夫,脑袋高高仰起用鼻孔对准墨灸歌,“我只听夫人的吩咐。夫人没来,我不会发车的。”
“不发车?”墨灸歌冷冷一笑,手中劲气一甩。
“你……要干什么?!啊!!”察觉到不对劲,车夫的惊呼声还没有落下,又痛苦地惨叫一声。
“你就在这里等你家夫人吧。橘衣,我们走。”将车夫扔了下去,墨灸歌毫不客气地坐上了驾驶位,手一扬鞭,马车开始前进。
“小姐。你会驾驶马车?”橘衣不敢置信地问。
“不会。”
“那你怎么把车夫扔下去……”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就被墨灸歌打断。
“他要等他家夫人,我们先回去。”
“啊啊!”刚开始还好,随着速度越来越快,整部马车剧烈地颠簸起来,橘衣失声道,“小……小姐!快停下!速度太快了!这样会出人命的!我……我要吐了!”
“忍着。等出去再找一名车夫。”墨灸歌平静道。其实事实上是……她不知道怎么停下来了!
“啊啊啊!!”一路颠簸,整条路充满了橘衣的尖叫声。
“啊啊!小……小姐!你确定……这……这是回去的路?!”两手使劲抓着车柱,橘衣脸色苍白如纸,尖叫声伴随着破碎的呼喊被风割碎。
“不确定。”迎面而来的狂风中传来淡定自若的声音。
“!!!”橘衣欲哭无泪,为什么走错路了小姐你还那么淡定!
来的一路上墨灸歌一直呆在车厢里,这处皇家别院在京城郊外,有许多条岔路,她刚开始还会犹豫一会儿,现在干脆是凭借感觉让手下不受控制的马自己走了!
“小姐!快……快让马车停下!我们……调……调转车头回去!郊外山贼多!!碰到就死定了!”橘衣一脸青白,声音在风中被切割得零碎。
回答她的,却是自家小姐那淡定不改的声音,“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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