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墨本已准备一连套的攻势,谁料许狂居然借着自己那一拳的势道后退,加上其本身的劲道,达到了一个恐怖速度,无法追上。
瞅了一眼,许狂已立在远处,连番的攻势,没法再施展。
程子墨便转向老赖。
冲到老赖身边,老赖情况很不好,神魂燃烧大半,生机枯败,原本气血旺盛的汉子,脸上浮现出苍白之色,有灰败的死气缭绕。
“你是……子墨兄弟,你没死!”
程子墨的出现,让垂败的老赖,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太好了,老胡跟罗彪为寻你,差点儿疯狂,若他们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肯定会很高兴。”老赖抓着程子墨,欣慰不已。
“老赖,你神魂已大损,别说话,调整气息,免得造成重大隐患。”程子墨道。
老赖苦笑道:“没用了,我伤势太重,以目前的情况,根本匹敌不了许狂。虽说我最后一击,创伤了他,但他战力折损程度,必我要好,待得他缓过气杀来,我逃不了的。”
“你快走!”
一想到待会儿许狂杀来,自己跑不了,老赖被推开程子墨。
程子墨道:“我带你一起走。”
他仔细观察老赖的情况,神魂折损大半,很是不妙。若是许狂再度杀来,战斗的余威,波及到老赖,只怕会给老赖带来致命的伤害。
带着老赖,程子墨欲走。
至于这里的血藏,总不如老赖性命重要。
“想走?你们谁也走不了,都得死!”
在百丈外,许狂抽出戳穿双臂的长戟,踩在脚下,狰狞不已看过来,灼灼的目光,充斥着嗜血的杀意,根本不容许程子墨二人离开。
“之前我给过机会,让你滚,你没珍惜,现在想滚,问过我吗?”许狂近乎咆哮,“伤我这么重,不拿掉你二人性命,我脸往那儿搁?”
轰!
说话间,许狂身上,爆发出恐怖的气势。
跟老赖对敌之际,他还轻蔑,不曾全力出手。
若是早在之前,他就全力出手,不曾大意,纵然老赖拼死一击,燃烧神魂,也未必能戳伤他心脉,更别说程子墨一拳击中他背脊!
“还有你,程子墨,一个蝼蚁般的杂碎,早在火云峰,我就告诉过你,迟早得杀了你,你倒好,竟然反偷袭我,吃了豹子胆!”
许狂眸中血光四溢,周身血气迸射,显然怒到极点。
“不好!”老赖惊恐,忙推开程子墨,“走,子墨兄弟,你快走,我为你拖延。反正我已折损,就算活下来,也修为大降。”
程子墨神情一顿,拉着老赖:“胡说!这种时候,我怎能独自离开!”
老赖叫道:“你快走,许狂的强大,超出你想象。特别是在深渊底,他体质过人,所受到压制很小,能发挥出大半的战力。若再不走,只怕就没有逃离的机会!”
“他已受了伤,实力也是大损,而我是全盛状态。”程子墨安慰道,“老赖,你先走,待得我拖住一会儿,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不可!你不会是许狂对手。要拖延,也是我老赖拖延。子墨兄弟,你快走,快走,时间要来不及了!”老赖焦急地喊着。
程子墨了解,老赖对于自己,能匹敌许狂,并不相信。
他见自己不愿离去,觉得会害死自己,心生愧疚。
纵然自己说再多的,也抹不去老赖的愧疚。
唯有……击败许狂!
程子墨眸中一凛,手掌间力道翻涌,推在老赖身上。
老赖状态已不在,无法抗衡程子墨这股劲道,身体不由自主往外飘飞。由于程子墨的力道颇为柔和,推在老赖身上,并不会伤他。
“糊涂啊!”
身体向后移开,老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痛苦。
“是我害了你,若非看到我,你肯定不会现身,也就不会落在许狂的手里,我对不住老胡跟罗彪兄弟,更是对不起你啊!”
……
“呵,你想拖延我,给老赖逃离的机会?”
这时,双臂挂着硕大血洞的许狂,已冲过来。
缓过一口气后,他的气息,稳定了不少,虽然双臂被洞穿,却依旧劲道澎湃。
“真是做梦,老赖已经半废,给他时间,他能逃出多远?待得斩杀你之后,我转瞬就能追上他,再将他抽筋剥骨,鞭笞神魂。”
伴随着这句话,一拳向程子墨袭来。
程子墨回身,向后微摆,而后腰身一挺,身上的筋骨,登时前倾,全身的劲力,都沿着前倾的筋骨,涌向右臂之上,轰了出去。
两人的拳头,临空交接。
嘭!
两人拳头交接处,传出闷响。
沉重的势道,登时压来,压得程子墨连连后退,脚底在地上踏出几个深坑。
反观许狂,也并不好受。
他双臂,那被长戟洞穿的血洞,经过这一拳的对轰,震力震得其刚刚凝固的伤口,再次迸射出血柱,周遭肌肤寸寸皲裂,很是凄惨。
道道血柱,四方乱溅,落在血煞之中,不能辨清。
许狂痛呼,眼睛一瞪:“你的力量增强了?”
程子墨哂笑:“是你变弱了。”
许狂呸道:“混账,在这深渊底,我力量被压制的程度,远小于老胡他们,相对来说力量比之你们更强,怎么肯能变弱!”
“然而刚才的一击,已说明结果。”
程子墨摊摊手。
他心头颇为欣慰,在火云峰时,对上许狂,纵然以半边身子受损为代价,方能抗衡住对方的一拳。
而且,那时的许狂,或许不曾施展全部手段。
虽说到了深渊,自己所受压制更小,力量也有所增长。
可不知道许狂有没有增长。
他并不肯定,面对许狂的攻杀,能否取胜。
本来按照他的打算,拖延一段时间,给老赖逃离的时机。
而方才的一记对拼,许狂的力量,已不能胜过他。
显然,老赖最后一击,给其带来的伤势并不轻。
这下,程子墨信心十足。
他冷视着许狂,已有了打算,就在这里,斩杀这位。
许狂在程子墨眼里,看到了森寒的杀意,心头不免一颤。
在火云峰上时,曾被程子墨一拳,轰的闷出一口气,让他记忆犹新,被一个小子这般折辱,令他被王自来等人取笑,丢了大颜面。
他对于程子墨,有必杀的念头。
此时,更是被程子墨一记袭杀,打断背脊的骨头,仇上加仇,恨上加恨!
“程子墨,你以为我受了伤,你就能杀我?告诉你,跟老赖战斗,我从未使出过真正的战力,现在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绝望!”
许狂嘶吼,威胁着,想以此来压迫程子墨的气势,击碎程子墨眼中杀意。
然而,他失算了。
程子墨眼中只有冷漠,杀意,并无畏惧,更无退缩。
“狂化!”
见程子墨不为所动,许狂怒火愈盛,足以焚毁四方,他狂吼暴喝,施展出连老胡他们,都忌惮不已的炼体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