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能被称为薄礼?
然而接下来,云天龙很快便明白,这名为赵义的权贵人物所说的薄礼,还真不是客气。
因为他发现,几乎每位权贵人物,都拿了很是贵重的礼物!
论起价值,云天龙根本看不出谁高谁低。
因为有些宝物,他以前都没见过!
“云老先生,这是一点小心意,还请您收下。”
“一点劣草杂药,还望能入云前辈法眼”
无数众人在雷炎皇城只听说过的宝物,一一被抬了上来。
每一次,都令云天龙的神经为之狠颤。
到最后,他们是真的麻木了。
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云霸等人此时的心情。
然而片刻过后,却见云霸回过神来,原本惊错的脸上扬起抹讪然。
“多谢诸位赏脸,此等厚礼,老朽愧不敢当,不如等千秋来此,再一一感谢诸位。”
要说云霸,不愧是久经沙场和官场的帝国元帅。
尽管满怀惊错狂喜,但在赵义面前,他却还保持着一抹理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千秋的面子到底有多大,云霸现在猜不到。
恭维可以笑纳,但礼物,却不能乱收。
若是他们诚心相送,那得千秋回来也不着急。
然而却没想到,这原本只是出于谨慎的一句话,却让赵义等人的脸色难看起来。
这些所谓的厚礼,在云天龙看来,确实贵重。
可对他们而言,还真不算什么。
至少能给云府留下个好印象,哪怕到时候只是顺嘴和云千秋提一句,他们都乐意!
尤其是赵义,若是能省掉二十灵石,这点礼物算个屁啊!
可要是等云千秋回来
这礼物肯不肯收是一回事,关键是,那小子现在有多富,赵义可是再清楚不过的啊!
到时候,这些所谓的厚礼,完全就是垃圾。
被拒绝不要还算好的,若是让云千秋认为这是在趁机糊弄他的家人
最让赵义众人欲哭无泪的是,这话他们还不能明说!
甚至关于聚灵丹的任何事情,那可是八大峰脉连同古明一同发布的封口令,此时人多眼杂,谁敢多嘴半句?
但赵义不愧是玄天城顶尖豪门的家主,稍微错愕过后,便再次恢复笑容。
“云老先生多虑啦,这点小心意,我等还怕到时候入不了云贤侄的法眼。”
这时候,耍心眼还不如实话实说。
起码待会云千秋来了,总不至于心生反感。
“这样吧,我等在醉仙楼略备浊酒,为云老先生以及各位接风洗尘。这些薄礼,就先送到馆主大人为各位准备的府上。”
赵义所指的,自然是程家的府邸。
恭笑间,他还不忘求助似的看向祝正罡,后者一阵无奈过后,才点头答应:“是啊,云老,待会到了醉仙楼,云贤侄想必也赶过来了。”
“这”
不只有厚礼,竟然还有府邸!
玄天城的府邸,说寸土寸金都不过分!
一时间,云霸意动了。
他倒不是贪婪,恰恰相反,能抛下在雷炎皇城尊崇富贵,老者显然不是贪图享乐之辈。
云霸之所以意动,是因为在他看来
自己完全得罪不起这些大人物!
就说这位馆主大人,若是今天不卖这面子,今后没准对千秋也不利。
人家摆出这么大阵势迎接,这可不是雷炎皇城,云霸丝毫不敢摆谱。
这也是赵义的心思所在。
没见到云千秋之前,他的家人明显很好糊弄。
待会就算云千秋来了,当着诸多权贵,还有馆主大人在场,他也不能翻脸吧?
最关键的是,他凭什么翻脸?
就算他如今潜力非凡,可没必要无缘无故就得罪这么多人啊。
顶多,也就是赌约照旧而已。
说起来,赵义损失的,也只有那些用金币就能买到却在云霸眼中乃是价值连城的所谓厚礼罢了。
同样,云霸再思索过得失后,才爽朗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来千秋今后,还要诸位多多提携照顾。”
“云老先生这是哪里的话,今后大家同住玄天城,理应肝胆相照,以后在宗门,没准还要麻烦云贤侄照顾我等那些不成器的后代啊”
谈笑间,赵义等人更是使着眼色,让那些下人赶紧趁机将礼物送去程府。
随后,逐渐接受了事实的云霸,也与祝正罡等人谈笑在一起。
尽管举止还有些拘谨,可比起刚才,却明显要释怀了很多。
然而这一幕,却让被挤在人群后的赵天赐看的直咬牙根。
“哼,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而已,谁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
“就是,父亲迎接的既然就是这种穷乡僻土出来的家伙们,真是可笑!”
身旁,赵天匡也忍不住附和道,而且语气间的郁闷和不甘,比赵天赐更甚。
别忘了,他可是文良会长的弟子啊!
因为这等身份,能让祝馆主平时都和父亲极为客气。
可是现在,竟然要来迎接云千秋的家人?
还要赔礼道歉?
身为药道天才的赵天匡,如何能忍!
“等着吧,挑战历练你有本事,可丹城大比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差距!”
“管你有何等运气,在我赵天匡面前,永远都是登不上台面的土鳖!”
就在赵天匡心底冷喝时,却没想原本和云霸谈笑不断的赵义投来阴沉的目光。
“你这孽子,还不滚过来!?”
他口中的孽子,自然是赵天赐了。
被父亲用那暴怒的目光直视,饶是有千般不甘,赵天赐也只能耷拉着脑袋,讪讪走去。
“赵兄,令公子这是”
原本正闲聊的云天龙见状,不禁剑眉微蹙,指着走来的赵天赐。
然而当赵义扭过头来时,脸色可谓一百八十度的迅速转变,哪还能找出半点刚才的愤怒?
“让天龙兄见笑了,我这不成器的孽子,平时就知道惹是生非,有眼无珠,前一段时间在云贤侄在宗门当中有一段过节。”
说话间,赵义还不忘狠狠瞪了眼赵天赐,随后又扭头笑道:“天龙兄切莫动怒,只是晚辈间年轻气盛,口角所致,说来这次还多亏了云贤侄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孽子!”话音未落,云天龙早已愣在原地,嘴角扬起的客气弧度,化为了凌乱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