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樱接过那根蓝田玉的簪身,看着那朵粉色的樱花,雕的含苞待放栩栩如生,自然是爱不释手。
她重新递给夏初,笑逐颜开的道了声:“快替我簪上。”
夏初接过,轻轻插进她的发髻之中,又对着她端详一番,这才赞了一声:“真好看,委实衬你。”
“云意,若你寻不到当年的救命恩人,难道便不打算恢复女儿身了么,这些年来,我还一次都没有见过你穿裙装的模样。”蓝羽樱先是拉住他的手,接着又捏了捏他白嫩的脸蛋:“想来也是十分好看。”
夏初露出一丝苦笑,救命恩人?
上辈子十五年前救了他的命,十五年后又亲手要了他的命。
夏初敛了敛心绪,拉下她的手牵着边走边道:“还不是时候,眼下京中除了父亲知道我的身份,便是只有萧慕白一人知晓,下山后你也要千万注意别说漏了嘴。”
夏初叮嘱之后,反过来也是捏了捏她细滑的脸蛋。
“萧慕白是谁?”蓝羽樱狐疑的看向夏初。
“萧国的墨王殿下,下山后你就会见到了。”夏初说起萧慕白,面色还是稍许的变了一变。
“不会是你的……”蓝羽樱见他面带赧色,接着微微泛着桃红,故意拖长了尾音戏谑,等着他恼羞成怒的反驳。
谁承想,夏初默了一会之后却是‘嗯’了一声,反倒是将蓝羽樱给惊住了。
“这事儿以后再跟你细说,回头你还得再帮我个忙。”夏初摇了摇她肩膀,将她从震惊中拉回神来。
“我能帮你什么忙?”蓝羽樱想着自己除了制香,委实没有其它能够帮衬的。
“挡桃花。”夏初一撩束起的长发,颇有些风流公子的韵味。
“男的还是女的?”蓝羽樱回过神来倒是不忘接着调侃。
“哎哟,没别人知道我的身份了,自然是挡女的。”夏初被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
“原来你下山之后,尽是去招惹姑娘了。”蓝羽樱瞥了他一眼。
夏初却是一捏她的下巴调戏:“美人儿你就别醋了,我的心里只有你。那个姑娘是年前救了她一命,昨日里我回府后才发现她对我好似有些异样。”
“只有我?那萧慕白你搁在心外面呢?”蓝羽樱对姑娘不敢兴趣,只对他的心上人感兴趣。
……
姿蓝山的山道上响起夏初一声哀嚎。
因着两人打打闹闹闲庭漫步,偶尔还会停下欣赏风景。
是以,光是下山边走了两个多时辰,眼见着天色渐暗,夜幕降临,夏初这才加快了步伐。
待进了城后,夏初寻了辆马车,将蓝羽樱安置在车内,自己驾着马车直奔茗湘苑而去。
蓝羽樱第一次出山,对这世间的一切都颇为好奇。
虽然下山的路上,夏初给她介绍了很多,可是亲眼见了京城乌泱泱的人潮,和热闹非凡的街市,她还是觉得新奇不已。
而掀开车帘欣赏风景的蓝羽樱同时也惊艳了京城的百姓,长安城里的大家闺秀虽是不少,但却鲜少露面。
尤其像蓝羽樱这种,集着清冷孤傲的气质,却同时又有着媚惑众生的脸蛋,委实让长安城的百姓们看的如痴如醉,甚至还有人追随在马车之后。
等到夏初发现之时,已经逐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梦安,你给我将帘子放下来。”夏初叹了口气,对着罪魁祸首令道。
蓝羽樱一吐舌头,随即落了车帘。
围观的百姓被她突然露出的可爱一面看的更加春心荡漾,甚至还有人开始喊起来:“马车里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啊?”
有了第一声之后,起哄的人便是越来越多。
夏初一直都知道蓝羽樱是极为好看的,只是这会才发现还是低估了她的美貌。
他自小在山上看着蓝羽樱长大,日日看着那张容颜早已习惯,没成想在世人的眼中,竟是这般绝色。
夏初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叹了口气唤了声:“边定。”
边定应声而落,落下之后却是对着他颇为无奈的耸耸肩:“少爷,这些都是百姓我也没辙啊,总不能大开杀戒吧。”
“如今你是越发没用了……”夏初翻了个白眼怼道。
“要不然属下给侯府发个信号?”边定不以为意,反而落在副驾的位置对着夏初问道。
“算了,这里离茗湘苑也不远了,你给寒飒发一个吧。”夏初思量了一番吩咐。
边定如今虽然态度不像从前那般恭顺,办事却是一点也不含糊,夏初话音刚落,信号便已发了出去。
寒飒收到信号的时候唬了一大跳,赶忙进了客栈的厅内汇报。
而那时大家都正好聚在了厅内闲聊着夏初何时回来,就等着他开席。
萧慕白面色一凝,心中一惊。
吩咐寒弘备上人手,又对着渡鸦说夏初出了事,在场的人皆是面色大变。
一行人尾随着萧慕白出了茗湘苑,没走多远便看见前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萧慕白和渡鸦已经点地而起,朝着人群中央掠去,赵兴文、苏浅安、寒飒也是随之跟了上去。
徒留秉文和许温澜两人相视一眼,动手扒拉着人群朝里面挤去。
萧慕白也是没有想到,他冲进去之后,居然是看到夏初和边定坐在马车驾位上闲聊。
“怎么回事?”萧慕白蹙眉问道。
边定见渡鸦来了,随即便隐了回去,横竖他刚才留在底下,也就是防止一些好色之徒上来掀帘子。
现在渡鸦来了,他也就能功成身退了。
“哎,我家姑娘太好看,京城的百姓都走不动道了。”夏初仰头看向萧慕白感慨起来。
萧慕白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身后的渡鸦、赵兴文、苏浅安、寒飒皆是抽了抽嘴角,他们还以为夏初遭了袭,这才慌慌忙忙的赶来。
“这么夸张吗?我来看看有多好看。”赵兴文一边说着一边上前。
“好啊表哥,回头我就跟嫂嫂去告状。”夏初对着赵兴文戏谑。
吓得赵兴文刚刚触及车门的手便缩了回去,嘴里嘟囔了一句:“你少胡说八道啊,我就是好奇。”
好不容易扒开人山人海的秉文和许温澜总算挤了进来。
两人看着完好无损的夏初不由同时又问了一遍。
“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