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愣住了,话也僵在了唇边,他……被人追杀吗?
可是,我院子里的门关了呀,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会武功?
既然会武功,又怎么会受伤?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闯到我屋里来了?
正在我发愣之际,男人走到客房门前,推开门进去了。
喂……
我这个主人还在这里呢,他当我透明?他几个意思?
我急忙从地上站起来,推门走进客房,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咦?人呢?明明看见他进来的,躲起来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泼乱跳,肯定是习武之人,厉害!
不过,他既然进了这房间,那肯定就还在里面,我就不信他还能凭空消失。
我正计划着从柜子里开始找,外面响起一阵“砰砰砰”的声音,我一惊,这声音……好像是铁棍打在铁门上发出来的。
铁棍?铁门?是有人拿着铁棍在敲我的院门吗?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转身走出客房,轻轻带上门,走到大门前,探出脑袋看了看,只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拿着棍子站在门外。
我的天!他们不会是来找那个男人的吧?
怎么办?我要不要开门?
如果开,他们把那个人抓走了怎么办?
如果不开,他们会不会硬闯进来?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外面有声音响了起来:“夏小姐,夏小姐方便的话,请开一下门。”
嗯?他们认识我?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在犹豫,可他们都喊我了,我若是再不出去,恐怕要引起怀疑了。
正要走出去,猛地发现地上有血迹,虽说不多,可明显还是看得出来。
这可怎么办,现在要处理肯定是来不及了,我紧紧咬住下唇,蹲下身从沙发后面走到刚才跌倒的地方,捡起地上摔破的瓷片,用力滑在了掌心。
痛……
掌心被滑了一道不浅的口子,鲜血立即就冒了出来,我从茶几上抽过几张纸巾包住手心,转身往外走去。
走到大门前,我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们在找一个凶犯,可是,追到这边的时候,凶犯突然不见了,麻烦夏小姐开下门,我们想进去看看。”领头的男人说道。
“你们是怀疑凶犯进了我的屋子?”果然是找那个男人的。
“凶犯是刺杀杨董的,夏小姐是杨董的人,如果凶犯真的进去了,很有可能威胁到夏小姐的性命,还请夏小姐方便一下。”
“刺杀杨董?那杨董没事吧?”天啦,居然还有人和我一样想要杨季枫死!
“夏小姐请放心,杨董安然无恙。”
“那就好,既然是这样,你们进来吧。”我输了密码,院门打开,几个人急匆匆走了进来。
那个人是刺杀杨季枫的!这么说来,杨季枫的仇人还不少嘛。
几个人走进屋,看到客厅凌乱不堪,领头的人怀疑似得看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拿过纸巾擦着手上的鲜血。
“夏小姐怎么受伤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碎片划伤了手。”
“夏小姐真的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进来吗?”
“我应该不会那么傻,要包庇一个会威胁到我性命的人,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随便搜,但我希望你们小心一点儿,别弄乱了屋里的东西,有些东西是杨董喜欢的,弄坏了我不好交代。”
男人没有说话,明显在犹豫。
我反身坐到沙发上,继续说道:“你们要搜就搜吧,你放心,杨董问起的时候,我会如实禀报的。”
男人狠狠地拧了拧眉:“既然夏小姐没有看到,我们自然是相信夏小姐,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夏小姐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请您第一时间联系杨董。”
我轻微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男人再次打量了一眼屋里,带着几个人转身走了出去。
我在沙发上坐了片刻,直到几个人不见了身影,我才起身去关好院门,又关上大门。
顾不上包扎手心的伤口,我推开客房的门,屋里没半个人影,我轻声喊道:“喂,你可以出来了,他们已经走了。”
没人回答,也没有任何动静,就好似那个人真的不在房间,可他……我明明看见他进了房间。
嘿!这小子还跟我躲猫猫。
我咬了咬唇,正要动手找人,一只有力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好有力的手,完全不像一个受伤之人的手,是他吗?是刚才那个人吗?
脖子好难受,就快要不能呼吸了,我用力扳着他的手,可我的力气完全及不过他。
我开始怀疑,他的伤是不是装出来的?
情急之下,我握紧拳头,用胳膊肘使劲往后撞去,只听“唔”的一声,脖子上的力道也松开了,我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手心还硬生生的疼痛,我划伤自己为了救他,得来的确是这样的结果,心里有气,我转身骂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好心救你,你还想掐死我,我刚才就应该把你交出去。”
男人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小腹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地上都滴了一大滩。
见他这样子,我心里的气又消了一半,口吻也缓和下来:“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吧!”
“现在去医院就是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我又不是医生,你先去床上坐着吧。”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我走过去抚着他往床边走去。
“有药箱吗?”
“有。”
“去拿来。”
“哦……”他要自己包扎?流了那么多血,他确定能行?
虽然很怀疑,我还是去储藏室拿来了药箱,把药箱放在床上,我蹲在他面前,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见我不动手,男人沉声说道:“把我衣服脱了。”
“啊?我?”我帮他脱衣服?我才不要,我只给夏以初一个男人脱衣服。
“不想我死在这里就快点儿。”
“你……”威胁我!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用这种口气,他知不知道他现在在求我救他!
不过,他一个人敢去刺杀杨季枫,说明他还是有本事的,而且,能从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逃走,应该是受过训练的……
好吧,就看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不跟你计较。
我解开他的衬衫纽扣,硕壮的胸膛呈现在我面前,有胸肌还有腹肌,哇塞,好健壮的男人。
他的刀伤在腹前,很长一道口子,现在都还缓缓淌着鲜血,我到洗手间端来热水,用毛巾给他身上的鲜血擦了一下,按照他的教法给他消毒、上药、包扎……
在此期间,他除了眉心紧蹙,没有叫过一声,可见,他是多么的能忍受疼痛。
我捡起他的衣服扔进垃圾桶,又拿来拖把拖掉地上的鲜血,见他虚弱的坐在床上,我顿了顿,轻声问道:“你……饿不饿?”
男人坐着没有说话。
我到厨房把我熬好的粥端过来递给他:“吃点吧。”
男人怀疑的看了我一眼,撇开目光。
嘿!他这是什么眼神?几个意思?我好心关心他,他居然怀疑我!
不吃算了,我还求他吃呢!
我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没好气说道:“爱吃不吃,最好赶紧离开。”
我正要走,男人一把拉住我的手,触碰到我的伤口,我痛得轻叫一声,他捏住我的指尖,看着我手心的伤口,隔了片刻说道:“我撞倒你的时候划伤的?”
“不是。”我想收回手,他抓紧了不放。
“为了救我,你故意划伤的?”
“你想太多了。”
男人不再说话,突然用力一拉,我整个人往前扑去,不偏不倚的扑在他身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却毫不在意,有力的手环住我的腰,微微一动就把我放在了床上坐着。
他……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顾不上我的惊讶,他打开药箱,拿出酒精给我的伤口消毒,我痛得叫了起来:“很痛啊!”
“忍一忍。”男人的口吻明显的缓和了许多。
“你轻点儿啊!”他都不知道要怜香惜玉吗?
男人不再说话,麻利的帮我包扎好伤口。
我从床上站起来,见他额头上有汗,我找来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他不说话,我也不再说话,转身往外走去,目光无意间落在他的腰间,脚步倏地收住,直直看着他,不知道是该惊慌还是该惊讶!
见我没有走,男人抬起来头看着我:“怎么了?”
犹豫了片刻,我直接问道:“你是perfect组织的人?”
男人眼瞳一瞪,不可置信的盯着我,手缓缓移向腰间,握住了配枪。
我说怎么会那么厉害,原来是perfect组织的人,看来,perfect组织果然名不虚传。
我走到他旁边坐下身,看了他几眼问道:“你们组织的人都这么战战兢兢、疑神疑鬼吗?”
男人答非所问:“你怎么知道我是perfect组织的人?”
“现在这世道,除了警察,也只有你们perfec组织会使用抢了吧?”perfect是一个黑势力组织,虽然是黑势力,可他们从未乱杀无辜过,而且,他们隐藏的很好,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组织。
我对perfect并不是很了解,只是曾经在姚炎辉口中听说过,他们最大的特征就是全能。
比如说面前这个男人,会刺杀,会翻墙,会医术……
“你是什么人?”
“刚才我和那些人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我是杨季枫的人。”
男人挑了挑眉,好似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为什么救我?”
我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因为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男人疑惑的看着我。
我没有解释,反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杨季枫?”